“王爺明鑒,這真的不是下官有意通融,實在是鎮南侯府的幾位公子太過難纏,已經堵在刑部兩天了,下官連刑部大門都出不去,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當然不想得罪鎮南侯府,但他更怕得罪君長淵。
這位殿下,可是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在他麵前當牆頭草,隻會死得更快。
幸好,君長淵隻是冷冷睨了他一眼,沒有怪罪。
“既如此,你來找本王有何事?”
季禮暗暗鬆了口氣,急忙道:“下官有重要的事情向王爺稟告,經過這兩日的縝密搜查,我們找到了當日大婚街頭,抬棺出殯的一夥人,現在人已經抓起來了,王爺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
這麼快就抓到人了?
君長淵微微眯起眼,“人在哪?”
“在刑部死牢裡,刑官正在審訊,王爺過去正好可以看口供。”季禮立刻答道。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君長淵轉身,冷淡道:“帶路吧。”
季禮不敢怠慢,親自帶路將君長淵往死牢方向領去,周成文則留在停屍房外,等著雲蘇和沈空青驗屍結束。
刑部的死牢與天牢不同,是單獨設立在刑部之內的獨立牢房,平時大多用來關押一些重要犯人,或者是馬上要提審的人犯。
死牢的位置與停屍房相距不遠,但卻更隱蔽,有一半牢房藏於地下,必須通過重重鐵門和台階才能到。
君長淵不緊不慢地跟著季禮,剛走到牢房門口,便遇到了正找尋過來的淩電。
得知情況後,淩電二話不說,跟在君長淵身後一起下了死牢。
沿著台階深入地底,空氣變得陰涼而潮濕。
君長淵剛走進來,就聽到了牢房裡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回蕩。
“啊……我招!我全都招……彆打了!啊啊啊……”
伴隨著慘叫聲一起傳來,還有呼呼作響的鞭子聲,聲聲鞭肉入骨,讓人聽得脊背發涼。
君長淵置若未聞,神情平靜地往審訊室走去。
淩電緊跟在身後,原本領路的季禮反而落到了後麵。
審訊室的麵積頗大,溫度明顯比外麵高出很多,牆壁上到處飛濺著斑斑點點的血漬,牆角放著火盆與烙鐵,一整麵牆上都掛滿了各式猙獰的刑具。
血腥味飄蕩在屋子裡。
君長淵抬眼望去,看見一側的牆壁上,粗壯的鐐銬吊著三個成年男人,個個腳不沾地,全靠鐐銬鎖著手腕吊在半空。
兩名身形高大的刑官背對著入口,站在三人麵前。
其中一個手裡拿著倒刺皮鞭,沾著辣椒水狠狠抽打著中間的人犯,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血印,抽得犯人歇斯底裡的慘叫,渾身上下幾乎成了血葫蘆,血水順著吊起的腳踝滴落在地上。
另一個刑官沒有拿鞭子,手裡卻拿著燒紅的烙鐵,熱氣滾滾繚繞,燒得空氣都有些扭曲,正似笑非笑地在人犯身上比劃著,仿佛在考慮該烙在哪裡。
犯人簡直快被嚇瘋了,慘叫連連,眼淚鼻涕混著冷汗糊了一臉:
“大人饒命啊!我招,我什麼都招,求求大人饒命……”
唯獨吊在最左邊的犯人沒有被用刑,可他卻是心理承受壓力最大的一個,眼睜睜看著兩個同伴,一個被打得滿身血肉模糊,一個幾乎要成了烙烤人肉,被嚇得五臟六腑直打哆嗦。
“大人饒命啊!”
“我們招了……我們招了,求大人饒命!”
哭喊聲,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不斷。
格外的熱鬨。
君長淵立住腳步,幽冷的鳳眸看著三名人犯:“就是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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