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苦笑道:“淩將軍,他們要是懂得孰輕孰重,也不至於隻能當個地痞了。”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就是因為這三個人沒見識,也不懂什麼朝廷大事,甚至連鎮北王府的名頭都沒有聽說過,所以他們才有膽子,敢接下這種不要命的差事。
或者,再說得難聽一點。
——他們就是被幕後主使給騙了,給人當槍使。
淩電微微眯起眼睛,又問道:“花錢收買他們的人是誰?與那些刺客有關嗎?”
季禮沉聲道:“這一點,下官還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至於這個結果怎麼來,自然是重刑之下,必有實話。
淩電和季禮的目光,同時朝三個犯人看過去。
君長淵也看完了手裡的口供,對此不置可否,隨手將口供一卷,交給了季禮。
季禮小心說道:“王爺,刑官正在拷問有關幕後主使一事,您是要親自審訊,還是先看看?”
君長淵冷淡道:“本王並非刑部之人,季大人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是。”
“是,下官明白。”季禮連忙拱手,又使了個眼色。
衙役立刻搬來一張椅子,小心地放在旁邊,即不會打擾到審訊,又能將場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君長淵落座之後,季禮神情嚴肅,看向兩名刑官:“開始吧。”
隨著這聲令下,刑官重重甩了下手裡的長鞭,厲聲喝道:“還不老實交代,收買你們鬨事的人到底是誰?!”
被抽鞭子的男人慘叫一聲,眼淚鼻涕橫流:“大人……大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饒了我。”
“你不是說對方給了你一千兩銀子嗎?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刑官語氣更加冷厲,抬手就是一鞭抽在男人肩頭。
“再不老實交代,彆怪我們不客氣!”
“大人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男人痛得慘叫,肩頭上皮開肉綻,鮮血順著滿身的傷痕往下流,樣子十分淒慘。
“那你呢?”旁邊另一名刑官冷笑了聲,手裡燒得通紅的烙鐵煙氣繚繞,靠近另一名犯人身前。
這犯人赤裸著上身,同樣有用過刑的痕跡,皮膚還沒被烙鐵碰上,就感覺到一陣火燒火燎的刺痛,比刀割淩遲更加恐怖。
這名男子幾乎快要嚇瘋了,眼睛死死盯著烙鐵,不由自主地想往後躲。
但他身後就是牆壁,又能躲到哪去?渾身哆嗦著,鐐銬叮當作響。
男人又哭又喊道:“大人饒命啊,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說了,絕對不敢欺瞞大人……”
“你當真不認識幕後指使你們的人?”刑官厲聲質問。
“我真的不認識……”
“對方是怎麼找上你們的?怎麼給你們的銀子?你們在哪碰得麵,見過幾次?對方長什麼樣子?一五一十老實交代!”
男人哭嚎著回答:“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找到我們的,我也不認識他!我根本就沒看見他長什麼樣,我們是在茶樓裡見麵的,那個人一直躲在屏風後麵……我看不清他的臉,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啊!”
刑官冷喝道:“你說的這些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