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珍貴之物,尋常人根本見都見不到,更不可能知道龍鳳佩上雕刻的是哪種龍紋。
——包括季禮。
所以,當人犯提起龍紋時,他想都沒往君長淵身上想,隻是找來了一些皇家常見的圖樣,但是萬萬沒想到,人犯提到的龍紋,竟然是鎮北王府傳家寶的變種圖案……
甚至,還是君長淵自己想到的,並且證實了。
這說明什麼?
季禮幾乎不敢細想,呼吸微滯,一時間頭皮發麻。
難道說……
背後指使這三個地痞,想用下作手段破壞大婚的人,恰恰是鎮北王府的人?
這是汙蔑?還是真的有內鬼?
或者是人犯胡說八道,歪打正著,故意捏造出來的?
季禮腦海裡飛快思索著,但是他也知道,最後一種可能性不大。
因為人犯沒這麼大膽子,敢頂著重刑的壓力撒謊,而且他一個爛賭成性的民間地痞,也不可能知道鎮北王傳家玉佩上的花紋,甚至還描述了出來。
隻是他描述的花紋方向錯了,這才誤導了季禮,讓他以為是某個不常見的龍紋樣式。
審訊室裡一時間寂靜極了。
已經有了不詳預感的季禮、淩電兩人,都噤若寒蟬,不敢開口說話。
而其他刑官、衙役等人,完全不知內情,被季禮兩人凝重的神情驚住,嚇得大氣不敢出。
空氣裡仿佛有種壓抑的氣氛,像沉冷的冰山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就連沒眼色的人犯都感覺到了,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人,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都說了,玉佩的花紋我也認出來了,我這算是立功了吧?”
要是立功了,能不能放了他?
他隻是個拿錢辦事的,沒想惹上官府的人啊,要是早知道會被抓進大牢,差點要丟掉小命。
彆說一千兩,就是給他一萬兩,他也絕對不敢啊。
男人甚至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哭喪著臉說:“我就是被人騙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饒命,放了我吧。”
季禮根本不搭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斂眸不語的君長淵:“王爺,您看這……”
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是真涉及到鎮北王府的人,他一個小小的刑部尚書,哪裡扛得住啊?
更要命的是,現在還不知道,背後指使這三個地痞的人,與那些行刺鎮北王妃的刺客有沒有關係。
要是雙方是一夥的,甚至裡應外合……
一邊負責收買人手,故意製造混亂,而刺客則趁機行事,試圖殺死鎮北王妃,那這個案子就真的不好查了,季禮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天盛帝交差。
他最近的運勢是不是太差了?怎麼老遇到這種難纏的大案?
前有一個宮中失竊案,線索稀少,案情複雜,到現在都還一團迷霧,季禮這個刑部尚書首當其衝,差點被天盛帝摘了官帽,好不容易勉強應付過去。
現在又來了個大婚刺殺案……
還有雲王府的丫鬟毒殺案,一樁樁一件件,就跟撞了邪似的全找上門。
季禮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快掉禿了,滿心欲哭無淚。
君長淵眼眸微抬,冷不丁地道:“季大人,本王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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