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隻當沒聽見,又對季禮說道:“小人聽聞,若是府上有人犯事,被刑部帶走,刑部自會派人通知家裡,不會輕易給嫌犯對外傳話的機會,是嗎?”
雲蘇臉色一沉,這是在阻攔她和鎮北王府的交流,讓她陷入孤立無援嗎?
但規矩確實是有的。
季禮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那王妃娘娘也不必擔心了。”
陳管事挑起唇角,不陰不陽地道:“等您進了刑部天牢,自然會有人給鎮北王府送信,不需要您親自傳話,也不會造成任何誤會。”
雲蘇冷笑道:“所以,我還要感謝你提醒了?”
“王妃客氣了,這是小人應該做的。”陳管事不亢不卑地應下。
雲蘇心裡有一股憋屈火。
本來她都算得好好的,晚宴結束回去,完全能趕上給君長淵取針。
結果被燕錦坑了一把,背上了殺人的嫌疑,不得不去刑部走一遭。
雖然季禮的態度很是客氣,但這也不能改變,雲蘇等於是被捕的事實——就和被捕之後關進天牢的燕姝兒,處境沒什麼區彆。
徐元珊的屍體被徐家人帶走,沒有證據證明清白。
雲蘇一旦進了刑部,就很難再出來了。
但君長淵取針的時間是定好的,不容耽誤,雲蘇料想到可能來不及,想跟王府的侍衛交代一聲,讓他們回府傳話給周管家。
如果刑部這邊無法溝通,她實在沒辦法親自趕回去,至少也要讓沈空青過來一趟。
可誰知……
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都被這個陳管事阻攔了,打著規矩的名義,連季禮都不能說什麼。
如果真的讓陳管事帶人,時時刻刻守在刑部門口,盯著刑部的一舉一動,那豈不是連探監都很受限製?
周管家也好,沈空青也好,想進刑部見她一麵都比較困難了。
這些還都是其次的。
雲蘇真正擔心的是,君長淵的毒素反噬還沒結束。
她要是進了天牢,沈空青肯定會時常來探望,和她商討後麵的治療計劃,要是被陳管事看在眼裡,又告訴了背後的燕錦,讓燕錦察覺到什麼……
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雲蘇費那麼多心思,甚至今晚來赴鴻門宴,不就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君長淵的情況嗎?
要是栽在這種事情上,多番安排儘付流水,她才要真正被氣得吐血。
冥冥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她不能讓燕家、讓大長公主府知道君長淵現在的情況,否則,一定會引來不好的後果。
雲蘇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冷冷看著眼前的陳管事,她眼底驀地閃過一絲殺意。
陳管事驟然後背發涼,下意識抬頭:“王妃娘娘,您這樣看著小人,是什麼意思?”
雲蘇冷然道:“沒什麼,看一條忠心的狗而已。”
陳管事:“……”
“既然刑部會派人通知,我就不費心了,走吧。”當著陳管事的麵,雲蘇很多話都不方便說,索性也不浪費時間,轉身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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