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瞬間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不可能!”
雲蘇道:“你都沒問殺的是誰,怎麼知道不可能?”
“因為……”上官燁剛想回答,忽然意識到什麼。
他目光下意識往窗外瞥了一眼,又快速收回來,鎮定地說:“因為四弟的武功並不出眾,從未真正和人交過手,他手裡沒沾過血,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
燕家幾個兒子都是十幾歲就去了軍營,又常在南境邊關曆練,手上自然沾過血,也殺過人。
連年紀最小的燕殊都不例外。
但燕錦是最特殊的。
他在軍中隻負責坐鎮後方,從未沒有上過前線,所以他也是燕家唯一一個沒有親手殺過人的人。
而且,以燕錦的性格,他也不喜歡親手奪人性命,比起動手殺人,他更喜歡布局推動,置人於死地,還不會弄臟自己的手。
在京城裡殺人,跟邊關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上官燁絕對相信,燕錦不會傻到做出這種事。
“王妃娘娘,您要是不想說,直接告訴我就行,用不著編出這種謊言吧?”上官燁皺起了眉。
“這可不是謊言。”雲蘇意味不明地說,“你應該也猜到他殺的是誰了吧?”
剛剛上官燁往窗外看了一眼,雖然動作很快,卻逃不過雲蘇的眼睛。
窗外正對的就是徐府。
徐元珊的喪禮正在進行,刺鼻的佛香伴隨高僧的誦經聲,遙遙傳到了雅座裡。
上官燁深深地看著她:“可我聽到的消息,疑似殺害徐家大小姐的人,是王妃您。”
“那你也該知道,這案子沒有結,陛下特例給了十天的期限,命我澄清真相。”
雲蘇淡定地看著他,“如果這案子真的證據確鑿,沒有任何疑點的話,你覺得陛下會因為我而徇私嗎?”
既然天盛帝破例給了期限,就說明此案仍有疑點。
到底是誰殺人,現在可還說不準。
“那也不可能是四弟做的,他跟徐家小姐無冤無仇……”上官燁毫不猶豫地維護。
話還沒說完,雲蘇便打斷:“難道我跟徐家小姐就有仇嗎?”
上官燁啞然:“……”
“都是無冤無仇,我都能成為疑凶,燕錦難道就不能了?”
雲蘇冷笑道,“而且,我也沒說是他親手殺的,你是他表哥,又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想必很清楚他的行事風格。有時候,殺人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
威逼、利誘、強迫。
甚至任何一個不為人知的理由和秘密……
都可以逼死一個人。
而燕錦的心計手段,恰恰又強於這一點。
上官燁一瞬不瞬地看著雲蘇:“王妃這麼說,是有證據了嗎?”
雲蘇挑眉道:“我就是有證據也不會告訴你吧?上官公子,我們雖然不算是敵人,但也談不上是朋友,你跟燕家的關係那麼親近,問我有沒有證據……不合適吧?”
上官燁蹙眉道:“我沒有替四弟探問消息的意思,隻是想弄清楚真相。”
“那你不該來問我,要說真相,沒人比殺人凶手更清楚,你可以直接去問你四弟。”雲蘇淡淡道。
“王妃娘娘,您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就以凶手來稱呼人,未免有失公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