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朝中並沒有律法明說,不能在自家府裡挖密道,但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好明說的。
你偷偷做了,不被人發現自然相安無事,可一旦被人揭穿,還捅到了皇帝麵前,你讓皇帝怎麼想?
鎮南侯府還是武將世家,有兵權在手,府裡按規矩可以圈養一部分親兵。
有密道在京中來去自如,又有親兵護衛在手……
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比如,在天盛帝出行外巡的時候,偽裝刺殺,再通過密道逃之夭夭……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絕不能細想,越想越圖謀不軌。
一旦天盛帝因此生疑,就算鎮南侯府沒犯下大錯,以後也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這事情的嚴重性絲毫不弱於鎮南軍勾結土匪。
鎮南侯冷汗一下子出來了,立刻拱手道:“陛下,此人雖然是侯府下人,但臣對他並不熟悉,也並非侯府的家生奴才,關於密道之事,臣實在不知情!”
君長淵道:“他是你們侯府的人,你是一家之主,怎麼會不知情?”
“殿下貴為親王,也是王府一家之主,但府中下人何其之多?除了知根知底的家生奴才外,難免有些外來人員,而且時常變動,這些瑣事臣一向是交給管家處理,自然不清楚內情。”
鎮南侯一口咬定,他對霍岩不熟,什麼密道之類的,也都是霍岩的問題,與侯府不相乾。
君長淵聽出了他推卸責任的意思,冷笑道:“你可以不熟,但霍岩是燕錦身邊的下人,他總該熟吧?”
鎮南侯一咬牙,道:“小兒燕錦年幼,又向來身子不好,也不常打理瑣事,一時被人蒙騙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密道都是霍岩搞出來的,跟你們侯府不相乾?”君長淵勾起唇角。
鎮南侯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但他表達的顯然是這個意思。
君長淵似笑非笑地看向霍岩:“你聽到鎮南侯的話了,有什麼要說的嗎?”
霍岩在被帶進皇宮之前,已經在鎮北軍手裡吃了大苦頭,精通審訊和拷問的暗衛隻用了一炷香時間,就把他祖宗八代都拷問了出來,差點審得霍岩精神崩潰,心理防線早就已經摧毀了。
他一聽就知道侯爺是要丟卒保車,但他同時也知道,密道的事情落在侯府頭上,或許不是什麼大事。
可一旦落在他頭上,以他卑微的身份,絕對是掉腦袋的死罪,甚至還有可能連累親人!
霍岩絕望得滿臉慘白,跪在地上哆嗦著道:“殿下,小人、小人冤枉啊……密道是四公子告訴我的,跟我無關啊,我、我隻是聽命辦事……彆的什麼都不知道,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一邊說著,霍岩一邊砰砰磕著頭,腦門很快就見了血,涕淚橫流。
“胡說八道!”鎮南侯勃然大怒,要不是還跪在地上,他恨不得重重踹他一腳,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有什麼居心?竟然當著陛下的麵陷害我兒,欺君可是死罪,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我沒有啊,我說的都是實話……陛下……鎮北王殿下,求你們饒命,我真的都是說的實話!”
霍岩更加惶恐絕望,渾身直打哆嗦。
“是四公子派我從密道出府的,他也沒有壞心思,隻是……隻是想弄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好解決侯府被圍的困境,小人更是聽令辦事,絕無私心啊!陛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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