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鎮南侯膝行上前,還想再解釋。
君長淵卻拱手道:“關於今晚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臣都已經向陛下稟告清楚,至於該如何定奪,聽憑陛下處置。”
鎮南侯想解釋的話被打斷,眼睜睜看著天盛帝的眼神變得冷酷,一時噤若寒蟬。
按照君長淵所說,今晚發生的四件事,樁樁件件都和鎮南侯府有關。
鎮北王妃和五皇子同時失蹤,疑似被刺客擄走。
而刺客的來曆,又與鎮南軍勾結土匪有關,同時還牽扯到之前鎮北王大婚行刺一案。
就連眼下跪在殿中的霍岩,都是板上釘釘的鎮南侯府中人……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鎮南侯府頭上的汙水都洗不乾淨了,反而是君長淵擅自調兵包圍侯府的事,顯得是那麼的情有可原。
天盛帝不由細想,就算是他現在知道了這些事,要如何處理鎮南侯府?
首先肯定要控製起來,然後仔仔細細地查!
不但要查鎮南軍,還要查侯府內部,看到底還藏著多少外人不知道的事。
在這一刻,天盛帝的疑心達到頂峰,哪怕燕家有再多過往的功勞,背後有沒有大長公主,都無法動搖天盛帝的疑心。
不把君長淵說的這些疑點查清楚,天盛帝感覺自己睡覺都閉不上眼了。
想到這,天盛帝的眼神越發冷酷,屬於帝王的冰冷儘數顯露出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鎮南侯。
“來人,傳張海。”
禦書房裡的氣氛冰冷到極致,仿佛有種令人窒息的壓力。
禁衛軍副統領張海聞召而入,一身玄鐵盔甲,麵容冷毅森然:“臣張海,參見陛下!”
天盛帝麵無表情地下令:“鎮南侯府涉及重案,在案情調查清楚之前,將鎮南侯暫時收押宮中,任何人不允見麵。”
“……”張海拱手低頭,心裡狠狠一驚。
收押一位侯爺?
而且是收押在宮中,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臣領命。”驚愕歸驚愕,張海立刻低頭拱手,沉聲領命。
“張海,你親自帶人去一趟鎮南侯府,回收鎮南軍的虎符、軍令與旗幟,封鎖侯府上下,徹查!”
天盛帝銳利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光,“朕很好奇,侯府裡還有沒有彆的東西,給朕好好查一查。”
鎮南侯頹廢地跪在地上,聽到自己將被收押宮中都不曾動容,但聽到天盛帝這番話時,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陛下這是徹底不相信燕家了嗎?竟然要回收鎮南軍的虎符和軍令!
這兩樣東西都是調動兵權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為鎮南軍世世代代都由鎮南侯府掌管,即使鎮南侯這三年一直留在京城“述職”,南地邊關由天盛帝派去的兩位心腹坐鎮。
但他們並不能真正替代鎮南侯三軍主帥的身份,隻是臨時占了位置,鎮南軍的虎符和軍令實際一直在鎮南侯手裡。
天盛帝將其回收,難不成……是要剝奪燕家手裡的兵權?
這就真的是要挖燕家的根基了!
要知道,侯府現在還隻是有嫌疑,不是真的定罪,於情於理都不到剝奪兵權、將侯府一擼到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