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信任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或許是對君長淵頭腦和能力的信任,又或許是對他的人品和性情的信任,再或許,是君長淵從來沒讓她失望過,哪怕一次。
隻要她有需要,無論何時,他永遠都在她身後。
這種不管做什麼,身後永遠有人支撐和依靠的感覺,對雲蘇來說,既新鮮又奇異,是從未有過的特殊感受。
在現代時,她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任何事情都是自己解決。
哪怕遇上危險和麻煩,也從未想過尋求任何人幫助。
無父無母,無親無友。
哪怕是養大她的師父,從小教她的也隻是獨立自主,而不是像正常小孩一樣事事照顧。
她師父沒有那種細膩心思,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沒爹沒娘的孩子,不自己學著生存,難道等死嗎?
所以,除了醫毒之術外,師父唯一能教會雲蘇的,就是如何隻依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雲蘇就是被這樣放養著長大了,闖禍了自己承擔,遇到麻煩自己解決。
如果沒有解決的本事,死了也隻怪自己無能。
後來師父去世。
她就徹底成了獨自一人,與現代再沒有任何關係牽扯。
也正因如此,雲蘇在現代身死穿越後,絲毫不曾留戀過往,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但她沒想到會遇到君長淵。
更沒想到一旨賜婚,會把她這個無牽無掛的異世孤魂,與另一個男人捆綁在一起。
從此她仿佛有了歸屬,第一次和普通人一樣,慢慢紮根落地。
那種隻要回過頭,身後永遠有人信任和依靠的感覺,大概就叫做安心。
此心安處是吾鄉。
而她心安處,是君長淵的身旁。
或許是雲蘇凝視的時間長了些,君長淵以為她受了驚嚇,目光落到她受傷的頸間和手臂,鳳眸冷凝了一瞬。
領頭的刺客也沒急著說話,擺了擺手,讓人把雲蘇往前推了推,幾把雪亮的大刀架在她脖子上,被火光照得凜凜生寒,像是故意要讓對麵的人看清楚一樣。
祁展鵬第一個沉不住氣,冷聲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敢挾持王妃!現在整條街道已經被我們團團包圍,不想死的,立刻放了王妃娘娘,束手就擒!”
領頭刺客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著對君長淵道:“鎮北王,看清楚這是誰了嗎?沒想到你的女人會落到我們手裡吧!”
君長淵冷凝的目光從雲蘇身上移開,終於落到了這些刺客的臉上。
他鳳眸一眯,聲音既冷且沉:“異族人?”
什麼?!
祁展鵬、季禮等人悚然一驚,不由看他一眼,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對麵的刺客身上。
異族?哪個異族?
領頭刺客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鎮北王,好眼力,我們兄弟在京城呆了這麼久,你還是第一個一眼就認出我們的。”
語氣裡不乏譏諷,但顯然也沒打算否認。
雲蘇暗地裡撇撇嘴。
胡說八道呢。
君長淵才不是第一個認出來的,她在地窖裡看到那兩個刺客臉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隻是那兩個倒黴蛋死的早,沒來得及上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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