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想同歸於儘。
但話又說回來。
如果這些刺客真的抱著同歸於儘的心思,他們又何必活捉雲蘇當人質?還威脅君長淵撤兵出城呢?
這不恰恰證明了,這些刺客並不想死。
至少此刻還不想死。
領頭刺客:“……”他臉色猙獰地咒罵了一句。
這些中原人的腦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個個都精明得跟狐狸似的,跟他們多說兩句話,仿佛腦子都被看穿了。
尤其是這個鎮北王!
從他坐鎮北境開始,草原上各個部落的南下就沒有一次是順利的,屢戰屢敗,紛紛損兵折將。
這男人不僅狠辣陰險,還十分會玩弄人心,跟他耍心眼簡直是自尋死路。
領頭刺客也不跟君長淵多費唇舌了,長刀一架抵住雲蘇的喉嚨,狠聲道:“你少跟我耍什麼心眼!你們中原人詭計多端,連草原上的勇士都不是對手,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是撤還是不撤?!”
君長淵鳳眸微沉,沒有立刻回答,卻不動聲色地看了雲蘇一眼。
雲蘇此刻也看著他,目光流轉間,倏地往下看了眼。
因為她是麵對著君長淵的,其他刺客都站在她身邊,沒人注意到她眼神上的暗示。
君長淵心領神會,一邊不動聲色地看過來,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是誰告訴你們,隻要挾持個女人,就能威脅本王了?”
雲蘇脖頸上架著刀,上半身僵直著不能動,一雙手卻並未被限製,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身側。
借著衣袖的遮掩,她右手翻轉,飛快往東麵一指,又豎起拇指,然後迅速複原。
她和君長淵從未約定過暗號,手勢的意思也是臨時起意。
但雲蘇相信,君長淵能看懂她的意思。
東麵就是東邊。
京城有四大城門,東西南北,其中就屬東邊植被最多,地形最複雜。
她和君長淵第一次見麵的城郊樹林,就是在東城門之外。
雲蘇想表達的意思是——從東邊放人,我沒問題。
君長淵看在眼中,鳳眸沉凝了下,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不行。
他否決了她的提議。
就算雲蘇有能力對付這些刺客,放任他們將雲蘇帶出城,也太過冒險了。
城外不比城裡,天高地闊,鎮北軍很難接應她。
到時候就算雲蘇從刺客手裡脫身,也未必能保證安全,君長淵更傾向於將刺客留在城內一網打儘。
這並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前提是,雲蘇得配合他,風險雖然有,但總比她被刺客帶走強。
雲蘇看出了君長淵的拒絕之意,微眯眼睛,忽然輕瞪了他一眼,又眨了下右眼。
——彆囉嗦,聽我的!
君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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