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邊想,邊不自覺地擺弄手中信箋。見眼前人心旌不穩,白羽更進一步:“還有,關於九澤的事我無可奉告,可吳涯卻不一定。”
“她果然和九澤有關!我絕不站在北離對麵!”
“我明白,在你看來我們所做的是侵略,是壞事。若幫助九澤就等於助紂為虐。可吳涯於此之爭的確無關。九澤暗部比你想象的更龐大有力。她是懷璧之人,若心向九澤,還輪得到我來營救她嗎?你所做的不過是幫我一個忙。”
甜的說完,白羽又轉回厲色,眼神中透出本不屬於這少年的狠戾。幾年之後兩人再見時,秦蒼才明白,當年一閃而過的冷血眼色才是真正屬於他的。
白羽道:“你本沒有跟我談條件的權力。將這些告知你,是因為關押吳涯的地方看似平靜,實則不僅有重兵看守,還有一個極精細的巨型自毀裝置。進去的人需要真心誠意、步步小心,若是失之分毫,不僅你會喪命,也會挑起不必要的爭端。”
“那為何是我?”秦蒼明白,白羽不是真正信任她,他的美言奉承不過是信手拈來慣了。
“你不是見過她了嗎?”白羽注視女子的眼睛,半晌歎了口氣:“不論如何加以控製,隻要她還活著,‘幻音’的力道就還存在。”
原來白羽要找一個不受吳涯蠱惑的人,而秦蒼正符合這點。
沉默半晌,女子打破了寧靜。她指指陸霆:“我若走了,他們怎麼辦?”
少年心下一鬆,出一口氣,搖搖扇子:“怕他向你的瑞熙王告狀?我送他上路就是。”
說罷竟抬手擊去。
“住手!”秦蒼嚇了一跳,眼見白羽的武器就要落在陸霆頸上,幾乎本能地撲過去,一把將新月刀抵在骨扇上。兵器相接,霎時發出刺耳的蜂鳴!
秦蒼眼中有刃,一字一句道:“你若敢傷他,就算殞我一命,我也絕不善罷甘休!”
“你彆亂來,我隻是開個玩笑!”白羽似乎沒想到秦蒼真會動怒,收了扇子,趕忙退後半步:“不過,他與瑞熙王兩日傳一書,若書信中斷,對方就會知道你這方已經出事了。不論怎樣,在你回到奉器前,他們都會得到消息的。”
“那怎麼辦?”
“好辦。”少年眨眨眼睛,那眼神乾淨又靈動:“姐姐你還有我啊!”
受夕詔影響,秦蒼對口蜜腹劍之人抱有超強抵抗力。聽罷收了刀,不再搭話。回身想將陸霆安置在床榻上。
白羽見狀便過來幫忙攙扶,兩人一左一右將昏迷的人架起來。原本穩穩當當,誰道最後幾步時,少年突然泄力。
眼見陸霆歪倒向白羽那側,秦蒼趕忙要扶。誰料白羽更快,一手掐住陸霆的兩頰,一手將一顆小小的藥丸塞進他嘴裡。隻見男人喉頭一動,藥滑了進去。
秦蒼驚恐,來不及嗬斥,一把攬住陸霆,膝蓋抵住其胃腹,借用其俯身自重用力下壓。
“他又沒被噎住。”白羽站在一側,冷眼旁觀:“那藥融化得可快了,對身體的損害也不大,你彆擔心。”
“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這般反複無常?”秦蒼眼見無法挽救,急得大吼。
白羽卻悠然:“誰知道你講不講信用?我得以防萬一。凶什麼?事成之後我把解藥給你便是。”
“白羽!”
少年一把收了羽扇,認真道:“姐姐,我都說了,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跟我議價。”
他說的沒錯,他們的關係本就不平等,他能輕易殺了她,亦能拿捏住她的軟肋,而此時此刻她卻對這人半點辦法沒有。秦蒼憤憤瞪了眼前人許久,終於隻能選擇不理他。
隻是,她不知自己移開目光後,少年臉上得意的神色就消失了,反倒有些許失落轉瞬即逝。白羽見女子不再理他,話鋒一轉指指自己的臉:“你當真沒有聽過‘千麵白羽’?”
千麵白羽?
“未曾。”
“姐姐你真是孤陋……”
“呸!”秦蒼打斷白羽慣用的諷刺:“我沒聽過,說明是你自己名號還不夠響亮。”
“……也就你敢這麼說我。”少年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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