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想,才明白秦蒼看見了什麼。見她又是羞、又是要哭,乾脆把她擁進懷裡:“看就看了,本來就是寫給你的。”
“……之前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秦蒼鼻子有些發酸,感覺有隻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背。
“就怕你這般。”
“哪般?”秦蒼抬頭問。
“你看,剛才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你都不曾理我。現在看了那些信才想著回來尋我。那些信雖是寫給你的,但它們隻是我對元河那日承諾的一個交代。我不希望你是因為幾封信,才選擇對我好。”
陸歇說的不錯:若是早幾天、早幾月、甚至一年前,陸歇哪怕拿幾張信給她看,或許她會毫不猶豫站在他身邊。可他沒有。他不希望她因為感動而做出違心的選擇。
“你剛才是佯醉?”秦蒼責怪,卻又不想離開溫暖的懷抱。
“……我左右等你都不回來。我好餓,沒力氣規規矩矩坐著。”耳邊,男人的聲音輕柔,有撒嬌的成分。
明知道膩膩歪歪是陸歇的慣用劑量,秦蒼還是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去哪了?為什麼心情不好?”
“我不是笑了?我哪有心情不好。”
“騙人會被妖怪抓走的。”陸歇指指身後的山:“妖怪看了這麼細皮嫩肉的,一定很歡喜。這麼漂亮的眼睛,要先吃掉!不能讓你記住他!”
說著,單手抓住秦蒼不讓她走,另一手去觸她的睫毛。
秦蒼閉著眼睛笑。
“然後吃掉鼻子!不能讓你聞見味道。”
說著,捏捏女子的鼻子。
“然後是耳朵!你現在聽不見聲音了。”
“然後,”陸歇的指頭往下移動:“是嘴巴。”
女子本被他逗得咯咯笑,卻覺唇上一軟。
“妖怪要嘗嘗是什麼味道。”
陸歇輕輕環住秦蒼的腰,他吻得很慢,像是在用心品味向往已久的瓊漿,又像是耐心地去哄一個頑皮的孩子。
極儘了溫柔。
然而,這纏纏綿綿剛落帷幕。一聲驚呼,再睜開眼睛,整個人已落入陸歇的懷裡。
秦蒼抓著男人的衣袍,耳邊是風聲和強有力心跳。她有些驚訝,就見陸歇將頭埋在自己頸間,輕輕磨蹭。他啞著嗓子道:“蒼蒼,妖怪很餓。”
她明白他的意思,霎時感到麵頰發熱,輕輕拒絕:“彆……我怕……”
“這就是你每天趕我去書房的原因?”男人不悅,說完盯著秦蒼的眼睛。
“……你怎麼還有理了?”女子被盯得發毛,又有些不可置信。
陸歇歎口氣,抱著人就往屋裡走。半句不解釋,任憑懷裡的人不斷掙紮。直到掀開床幔,往榻上一坐,將她放在自己腿上。
“我不要!”
懷中女子滿眼驚恐。陸歇明白,這不是欲拒還迎。可若讓他這時放手,又心有不甘。
“蒼蒼彆亂動……”
“你彆動才是!”
陸歇不理她,將反抗的人擁緊,再不說話。
許久許久,放開她,然後一字一句鄭重道:“等你年紀大些,等你自己想清楚……在這之前我會一直等。你不必怕,也不必躲我。況且,你不願意,我可真欺負過你嗎?”
屋中空空蕩蕩,未曾點燈,兩人卻都已適應了暗夜的顏色,在彼此眼中看見自己。
陸歇說完,唇抵在秦蒼眉心,輕輕印了一下。
秦蒼知他是真遷就自己,逐漸放鬆下來,試著用指頭去摸他的酒窩。之後,雙臂一環,抱住了陸歇的脖子,慢慢笑出來。
直到往後每每含淚告饒時,她都懷念他曾真的一諾千金,等待自己;繼而又懷疑他對自己“君子”多年才有了這般代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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