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南閉關鎖國多年,許久未派人出使彆國。此次是以捉拿在逃要犯為由申請入我西齊的。”說完又問:“蒼蒼,你從前可見過夕詔身邊還有什麼人?”
“臨南的執事。”
“還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你指什麼?”
“你見過夕詔的師父嗎?”
“你說夕染?”秦蒼搖搖頭:“我隻聽說過。夕染大師原本是七位大司命之一,但後來他放棄了大司命之職,離開了晝辭城,去了三悔。重新成為長老後,專心講學。是他收留了夕詔,撫養他長大。多的我也不知道了。為什麼問到他呢?”
“這次出使西齊,他也來了。”
夕染是臨南的“守門人”,秦蒼還記得“守門人”對叛逃者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的。若他也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事態已經很嚴重了呢?
九公主說臨南丟了與夕詔的聯係,卻並未說當局要緝拿他。當年,即使他叛逃臨南,度斯他們也隻是奉命不遠不近的跟著,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會施以援手。如今派出大量人員,所要搜尋逮捕的人真會是他嗎?若真是他,他又到底要做什麼呢?
心亂如麻。
“蒼蒼,對於當年夕詔叛逃之事,他曾與你說過原因嗎?”
“不曾。”
秦蒼堅定,卻瞬間想起他聽到“三瓣一尾花”時的瘋魔、他對“師娘”的念念不忘,也想起他與自己講述的關於沙海國的故事。
但對於那件事本身,女子所知曉的不過和旁人一樣:他在四年一度的講經會上突然“發瘋”,殺死一名執事,燒毀大量經卷。然後跑了。唯怪異的是,此等大事,臨南幾乎不見追責。
至於真正原因為何?他從沒說過。甚至從沒真正與自己提過此事。當然,秦蒼也從沒想要問過。現在想來,多少事、多少人是因為自己不願麵對而錯失的?
陸歇見女子似有所隱,整個人也止不住往地裡墜,不再追問,儘量將聲音放柔和:“若我再有消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蒼感覺自己呼吸不穩,解釋道:“二哥,我擔心他。畢竟……畢竟……”
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六、七年。畢竟,他教她一身安身立命之法。畢竟,他為了救她,不惜提前暴露,與西齊暗閣為敵。畢竟,即使分彆,他還是將臨南聖物傳給她。畢竟,他是不願讓她走得更深更險,才許自己娶了她……
“我明白,蒼蒼。你先不要想太多,不論背後之人是誰,我們都一起麵對。”
這是一件暫時無解的事情,但陸歇的聲音堅定,見對方依舊哀頹,換了話題:“祁王差我後兩日好生陪你,不必去見他。這季節好,不如明日我們放風箏?”
夜空下,稀星映月。陸歇牽著秦蒼,任霜寒凝重,終歸於指尖遞暖。
“啊?”對方沒頭沒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秦蒼沒反應過來:“可我不會。”
秦蒼沒放過風箏。
“我會啊。”陸歇低下頭,眉眼帶笑,露出一個梨渦。
看著身前之人,女子漸漸平靜下來,指著他的眼睛道:“二哥,你眼睛裡有螢火蟲。”
陸歇用手指勾勾她的鼻子:“我眼睛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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