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纏呢!”
小孩喘著粗氣,手裡還攥著簪子,憤恨得指著秦蒼。
“好說好商量,怎麼罵人呢?”秦蒼拎著濕漉漉的外袍,慢條斯理。
一時間竟不知狼狽的是誰。
“東西還你就是!”
“告訴我,是誰叫你傳話!”
“你……我……我跟你拚啦!”
小孩憋了半晌,一聲大喝,埋頭就朝秦蒼衝過來。
秦蒼想,這次是真硬氣,還是又要聲東擊西?於是緩緩抬起戒指,直指男孩一條腿。
可下一刻,卻見那孩子仰頭就往後倒去!
接著,眼前寒光一凜,幽冥劃過,穩穩抵在小男孩的頸間。
是陸歇。
右手持劍,左手還拎著紙鴛。
男人買了風箏便往回走,先前河灘卻不見人影。秦蒼顯眼,隻略略一問,便尋到了。再見時,就見她的戒指已對準衝過來的小孩。
“彆傷他!”
秦蒼嚇了一跳,趕緊跑上前拉住陸歇手臂:“誤會!誤會!”
陸歇心道,自己能對一個孩子怎樣呢?可見秦蒼一臉驚懼,便收了劍。
或許潛藏的不信任,連她自己也不曾發現。
“你有幫手……不公平!”
小孩摔得有些狠,癱在地上去揉自己後腰。可是連打自己的是什麼都沒看清,就摔倒了,此刻羞辱感遠大於疼痛。齜牙咧嘴,恨恨道。
“你偷東西,又潑我水。怎麼還有理了?”
“都說了那是抵賞錢!……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的……”男孩越說聲越小,想狡辯卻又見“幫手”麵露凶色,隱隱有些懼怕,眼睛骨碌一轉,開始耍賴:“不打不相識,不如交個朋友?”
秦蒼給氣笑了:“誰要跟你交朋……阿嚏!”
“怎麼回事!”
男人問的是小男孩。可他一凶,地上和身邊的人皆一個戰栗。
陸歇見狀不免無奈,拉過女子,將自己的外袍解下來罩在她身上,又為她擦拭額間水漬,回頭看一眼地上小孩:“你說。”
男孩眼見惹了不該惹的人,很是怏怏。卻見那凶神惡煞之人對這女子極溫柔,於是改變策略:“是我錯了!我把簪子還給你們,求嬸嬸放了我吧!”
嬸嬸?
陸歇不插話,一邊不解,一邊繼續為秦蒼擦頭發。
秦蒼卻不安分,從男人懷裡探出頭:“晚了。嬸嬸生氣了。我要去報官!”
“嬸嬸不就是想知道是誰找我帶信嗎?不是我不說,我也沒看清!那男人帶著鬥笠,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剩下眼睛!”
“是僧人嗎?”秦蒼追問。
“這我哪知道啊。”
一個不願露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