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酒?”
“葡萄酒!”
“你身上還有傷呢,喝完自有天收!”秦蒼往後院樹下走去。
“蒼兒,還有我前幾日帶回來那套夜光杯!”
翹著二郎腿,搖晃紅酒杯,禿頭狐狸很滿意:“說到哪了?……哎對,脖子右邊,輕點輕點。”
“……十年之後。”
“十年之後,沙海人如約而至。一樣友好,一樣進行‘改造’和‘幫扶’。這樣,十年又十年,十年又十年,十年……啊,疼!”
“說重點!”
“不孝子……”夕詔委屈得帶了顫音卻不敢高聲言語,揉揉自己脖子,嘟囔:“不用你捏肩了,你坐旁邊聽。”
“反正,就這樣大概持續了百餘年,突然有一年沙海的船隻並沒有如期而至。我們的航海力量無法追蹤沙海的航線,更彆說知道人家從何而來,所以與他們一直都是單線聯係,如此一來就斷了線。但大多數臨南人並沒有把它當回事,生活富裕、國泰民安,臨南上上下下充滿滿足、平和,有沒有條船登陸對他們來說沒有實質性影響。
“除了當時的一位大司命。他是臨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司命。他擁有臨南的最高權限,可以看到舍利塔裡所有的曆史卷宗。於是對此失約隱約覺得不安。”
“原來臨南的舍利塔,不是安放僧人舍利的啊?”
“曆史典籍也是前人的結晶嘛,安放一起,我先人也不孤單……我接著講……果真第二年,球形船再次登陸了,隻是這次帶來的和往常不太一樣,這次從沙海來的不是五個人,而是五十個人。”
“看得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很恐懼、驚慌。其中兩位沙海智者作為僅存保持冷靜的兩個人,當天就和大司命們開始了密談。密探持續了三天,誰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或是達成了什麼條件。大家以為或許會有什麼改變,可是三天後,沒有任何反常。沙海來的五十個男男女女一開始都集中住在臨南為曆代沙海使者準備的樓宇中,後來他們的恐懼眼見慢慢消失,就接二連三的搬出樓宇,混在了人群中,過上了普通臨南人的生活。他們適應得很好,幾乎完全隱匿在了人群裡,可過了一段時間,我們發現沙海的來者正在逐漸消失。”
“消失?是什麼意思?”
“消失就是不見了,找不著了,不知道去哪了。這引起了恐慌,也引發了臨南和沙海百年來第一次衝突。臨南說沙海那些人潛伏進臨南,是因為臨南的發展對他們造成了威脅,他們要密謀恐怖事件。沙海智者就說,你們反咬一口,就不念及多年來我們對你們的指導和幫助嗎?臨南人雖受人恩惠,可是也多年仰人鼻息抬不起頭,被人捅破了窗戶紙,氣急敗壞,說沙海人才不是好心幫助,那是對思想的‘控製’,要把臨南改成他們希望的樣子,為他們所用。一時間,臨南的聲音都倒向一邊,百姓這才驚恐的‘發現’,原來沙海是要控製和改造他們,好建立一個適合沙海人的生存環境,到時候自己隻能做他們的奴隸。
“枉我們禮待於你!敬重於你!於是人們各個憤怒不已,恨不得找幾個沙海來的剁碎了解恨。可是讓他們失望了,按照臨南權威的說法,那五十個沙海人都不見了,他們已經成功隱匿在四國各處,伺機破壞人們的家園。也是從那年起,臨南撤回了所有派往他國的講經者,從此開始了長達近二十年的閉關鎖國。”
“這分明是有隱情啊,國家間互掐的意味也太濃重了。師父你是少司命,應該能知道一些真相吧?”
“確實,那不像是真相。不過他們雙方各執一詞,憑我的級彆也不能知道孰是孰非。可是有一點可以猜測,沙海人或許並沒有全都消失。”
“還有沙海人存在?……你怎麼知道?”
秦蒼看見夕詔眼中又出現了那一絲久違的清醒。
“難道?”
秦蒼有點激動:“我……我師娘?!”
夕詔不否定:“不過我不知道她在哪。”
“她……她和三瓣一尾花的男人有關係?”
“她們身上都有那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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