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我很高興,那天那個本子我收到了,你放心,我會繼承我爸的意願,每個月給本子上的人打錢。”
喬念交給他的那個小本子,他去查了名單上的人,全是他爸以前的老戰友。
衛明軒抿了抿唇,難掩臉上的感慨,低聲跟女生說:“喬念,謝謝你。要不是你…”
他話剛說到一半,衛樓走過來,拽住他胳膊打斷他的話,吊兒郎當的,似乎凡是不上心一樣:“爸,你怎麼話這麼多,差不多得了,讓喬小念先進去。你把人堵在門口,其他人怎麼看?”
今天來衛家吊唁的賓客特彆多,全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衛明軒主持著衛家大局。
是今天的絕對主人翁。
主人翁放下那麼多賓客不招呼,跑去跟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生說話,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吸引眼球的人。
好多人都在往這個方向看。
上下打量喬念的眼神,似乎想弄清楚喬念什麼來頭。
衛明軒好歹從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人了,自己兒子一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會兒不是敘舊的好時間。
他揉著額頭,有些無奈笑了下:“看我,忙糊塗了。”
又抬起頭,滿眼歉疚的看向女生:“喬小姐,你彆介意。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親自上門感謝你。”
喬念本身不擅長處理這種場合,眉眼挺燥的,抬起手,下意識的要拉扯帽簷,又發現自己沒戴鴨舌帽出門,抬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下去,冷白皮在陽光下白的晃眼睛,瓷白又精致:“衛叔,你不用跟我客氣,我說過我跟衛樓是朋友,衛爺爺也是我長輩,隻是我沒幫上忙,挺抱歉的。”
她頭一次沒有能從死神手裡搶回人。
也是因為衛老的事,她頭一次意識到死亡原來離自己很近。
生命如此短暫,好像一眨眼,一鬆手,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喬念抿著唇,路過青年男人的時候,抬起手在男人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動作卻很溫馨:“節哀。”
她拍了一下就收回手,單手插兜,筆直的朝著靈堂裡走去。
衛樓一直到女生走遠了。
才看到女生逐漸遠去的背影。
他神色怔忪了一秒,揚起嘴角,差點又露出在繞城時吊兒郎當的笑來,但嘴角隻揚起一半又落下來,隻餘下無儘的苦澀。
他在繞城呆了三年,三年來無時無刻都在想怎麼才能跟喬念關係更進一步,更親昵一點。
他沒想過他終於等到心上人主動靠近自己會是在這種情景下。
這種被暗戀多年的女生同情的感覺……
衛樓扯動嘴角,差點想罵出聲。
艸了狗!
衛老的靈堂布置的很莊嚴。
進來吊唁的賓客全部有秩序的排著隊,每一個人走到靈堂前放下自己帶來的白花,鞠躬以後,就換成下一個人。
喬念排在隊伍後麵。
秦肆對著照片上的老人鞠躬以後,放下白花,轉身剛離開,就看到人群裡連排隊都無比紮眼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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