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船身最接近船頭的那座山脈,底下不遠有一處荒涼的駐地。
在夜空之下,顯得不那麼明顯,即使是白天烈日高照下,大多數人見到也隻會覺得是一座簡單地廟宇。
不過或是地處偏僻,這裡也少有修仙者會路過,但對於經常來往船頭與船身的人而言,他們自是無比清楚,這座廟宇屬於哪個勢力,廟前那尊巨型香爐便已說明了一切。
但無論喜不喜歡佛宗,除卻佛宗自己人外,少有人會前去燒香,原因也無他,這裡與其它廟宇不同,不是簡單地供奉著佛像,更是大量佛宗之人圓寂之地,廟宇之後一座座高塔組成的塔林。
而在這樣的地方,自然也有佛宗之人鎮守,正常情況下,一位元尊初期即可,甚至可以兼顧船頭那個駐地的動向,以及負責隨時與總部聯係。
此時,廟宇之內,倒是顯得空曠,唯有中間一條道上兩側,布滿了兩行油燈。
而在油燈儘頭的地麵,則鋪著幾副草席坐墊,在正中間那裡,似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端坐於此,似是半透明之狀,透過其模糊的身形,亦是可以見到前方桌案上,擺滿著密密麻麻的玉牌。
每一個玉牌之上,皆寫著不同的名字,此間亦是皆閃爍著琉璃般的光暈,看其模樣,似是有些許像仿生牌。
隻是從這一瞬息間開始,便有一道爆裂聲忽然響徹,連續五個玉牌,幾乎在同一時間碎裂成齏粉,點點粉狀更是散落於廟內各處。
當這一道異常出現之時,底下那道虛幻的影子,隻是略微吐了口氣,他亦是清楚,這五人此時身在何方,位於哪個駐地,看來那裡有事情發生了。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在隨後不久的時間裡,那五道玉牌所在的那一行玉牌,開始不斷崩潰炸裂,似是隨機性的爆炸開來,直至最後,僅剩下正中間一枚玉牌僅存。
但未曾過去多久,最後那枚玉牌,也在原地一陣顫抖,細微的嗡嗡聲響作動,緊接著亦是直接炸成粉末狀。
不到半個時辰之內,這一排玉牌全部陣亡,這一幕也讓此人有些坐不住了,當下緩緩站起身形,看來是時候去瞧瞧什麼情況了。
他心裡很清楚,在那船頭的方位,雖然有著無數元宗後期,但應該沒有元尊初期這個級彆存在。
所以,即便是那些勢力真的全部聯合在一處,一起進攻那個駐地,那裡的主持也仍然有能力殺出重圍,甚至是前來此處尋找援兵,隻是這會兒,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其本命牌!
顯然,他們是遇到更恐怖地元宗後期同階,否則召喚佛像的秘術下,又有誰能戰得過?
但當下,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了,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亦是可以趁著此次機會,將船頭的勢力征服,若是不配合的話,剛好可以趁著這個理由,將其全部誅殺殆儘!
在這刹那間,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在一息內,便直接穿透山脈,這條山川如同透明一般,腳下一踏之下,隨後甚至抵達了三分之一的行程!
速度之快,可見一般!
隻是在這瞬間,他還是停了下來,如一道影子般,頓時靜立於原地,即便是仔細觀察,似乎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其氣息更是早已隱藏,唯有同階、以及更高修為者,才能捕捉得到。
而當下,他直視著前方,那裡有著一座小山丘,相比於高山,它顯得有點渺小,但在月光餘暉的照耀下,它倒是有點像是一個人趴在那裡沉睡。
隻是令他皺眉的,並非是這座小土丘,而是坐在山丘之上的一道黑色影子,正是那人的出現,才能讓他直接停止,若是再前進幾步的話,怕是會有危險出現!
“閣下是誰?”此人蹙眉問道。
忽然間將自己攔下,有這麼湊巧麼?隻是他也疑惑對方的身份,觀其氣勢,怕是也有元尊初期的修為,但佛宗之人做事,氣勢上可不能輸掉!
隻是對方卻未曾回應,甚至坐在那裡一動未動,若非是同階修為之間的感應,他都懷疑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不過對方的沉默,也讓他有點壓抑與不舒適,將自己攔下來,又不作回應?幾個意思?
就在他打算直接出手試探時,眼前虛空陡然間一陣搖晃,原本寂靜的黑夜,頓時變得一片昏黃,抬頭亦不見月輪,似是被人設下了幻境!
但四周事物卻未曾改變,除卻消失的月輪外,似乎也隻有顏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