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帶進了一個院子裡，進而被推進一個房間，凝香能感覺到這地方非常簡樸，腳下的地麵是不平的，好像還有小碎石子。她被推搡著進屋，一股奇怪的香氣撲鼻而來，不知是檀香還是蚊香，總之是低廉的香氣。隨即，眼睛的布條被取下來時，她嚇得腿軟，視線範圍內，有幾個猙獰的粗壯大漢。姐姐被綁在一個角落裡，屋裡隻有五六個男人，都不認識，身上有文身。
“你們想要乾什麼？”凝香聲音有些發抖。
“我們想要報仇雪恨。”其中一個男人說，“你是秦明的孩子吧？”
“是的，我父親和你們有什麼仇恨，我們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談？人命都沒了，怎麼談？一命抵一命，我今天就要為我妻子和她未出生的孩子報仇！”
“等一下！”凝香完全沒摸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今天把你的姐姐抓來，其實就已經夠了，但是呢，我們發現她心心念念要去送你，就動了心思把你也抓過來。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好騙。”男人吹了吹手裡的槍，愛撫地擦去灰塵，“我調查這件事十多年了，才終於弄清楚一切，都是因為你父親他們乾的好事，我的妻子才鬱鬱而終。如果不是當初你們的陰謀，也不會有後來我妻子的慘死。”
“陰謀？”凝香聲音顫抖，也不想和他理論，料想他不會聽她的申辯，“你把我姐姐怎麼樣了？為什麼堵著她的嘴？”
“放心吧，我們就是揍了她一頓，不想聽她嘰嘰歪歪。”
“我想可能有誤會！陰謀？死亡？我不知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就算我爸真的做錯事，也不該連累到我們身上。法律還沒有規定父命子償呢，你憑什麼向我們索命？”凝香沒注意到她越說越勇，越說越激動，甚至眼神中迸發的火一樣的堅定，都深深刺痛這些人脆弱的神經。他們希望得到伸張的正義原來是站不住腳的，他們不能接受這種反駁。
她的針鋒相對惹惱了男人，他對著手下說，“你們想不想快活快活？”
那幾個人早就垂涎欲滴，凝香心底一陣抽搐，她害怕會發生不可阻擋的事兒，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把她嘴裡的東西拿掉。”男人下了命令後，一個人就野蠻地取下了采月嘴裡的破布。
采月剛能講話，就說，“你們不要傷害我妹妹！我們家真的沒有參與搶銀行的事兒。”
“你說沒參與就沒參與？！”男人對著采月就是一巴掌，“你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你們了？！”
“姐姐，搶銀行？這是怎麼回事兒？！”凝香發覺，姐姐比她知道的多，有些害怕她因此遇害。
“你彆問了，這件事複雜的很。”采月聲音沙啞，她露出的領口裡多處青紫的痕跡。
“好了，你們姐妹定一下，誰來伺候我這群手下吧，還是一起？”男人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酒，又把酒灑在地上，“還愣著乾什麼，讓我教你們不成？！”
“不要傷害我妹妹，我來吧，我來。”采月大聲尖叫，幾乎院子外麵都能聽到。
“好啊，我佩服你是條漢子。”男人笑了笑，“妹妹有什麼表示嗎？”
“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們吧，不要糟踐我們！”凝香轉過頭看著搖頭流淚的采月，也慌亂地泣不成聲。
“你這丫頭倔勁兒，像一個刺蝟。”男子捏著她的下巴，對著凝香的視線，“你不知道活著多不容易，就輕易言死。”
“你左右都要殺了我們，為什麼還要侮辱我們？！”凝香也絲毫不畏懼，她盯著男人的眼睛，一瞬也不退縮。
“我就是不讓你們舒服，我讓你們在恥辱中結束生命。我讓他在恥辱中活著。”男人鬆開她的下巴，對手下說，“都拉過去，隨便玩。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
凝香發現，這個人在仇恨裡已經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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