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林姝姝，本來聽見這人的聲音就不舒服，立刻就能聯想到之前受到的羞辱，可好像不聽那些圈子外麵的人、反對的意見，就像不能掌握全局似的。
“梁家能夠禮賢下士求到秦家，你覺得是為什麼？扶貧濟弱？善心未泯？情義深厚？不忘根本？”林姝姝笑著發問。
凝香沒有回答。
“走吧，去梁瑾墨的辦公室坐一會，反正收購的事情，說實話我也聽不懂。”林姝姝強行拗了個造型，挎著凝香的手臂，一副親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好友。
“林總好！”路過的幾個員工都像是認識林姝姝，頻頻熱情打招呼。
“林總好！這不是香秘嗎？你回來了？！”又一個和凝香有過幾麵之緣的財務部員工打招呼，扳回一城。
……
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凝香，看到一連十多個人都沒有和凝香打招呼，姝姝反而笑了安慰著，“不要這個臉色啊，很難看。”
“啊？”凝香沒明白，恍惚間就已經來到了莎拉的辦公室。
凝香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莎拉當然是沒讓二人直接進總裁辦公室，而是請她們先到了外麵的貴賓室。
“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裡工作沒多久，大家不記得你很正常。當下，人們想的都是自己的權益。你曾經是秘書，才有人記得你。如果不是秘書，誰會記得你？堂堂的梁氏集團，十多萬人，總部大樓裡有幾千人呢！彆因為幾個人不認識你，就自卑。全集團記得梁瑾墨全名的，都不見得能有多少！”
凝香眨了眨乾澀、呆直、暗淡的眼，好像理解了姝姝的話。
畢竟林姝姝工作了許多年了，很有經驗，“你是在安慰我嗎？”
原來壞人也有好心的時候啊，這是突然發善心吧。
林姝姝轉過臉去，“不是，我就是不喜歡你那副表情。”
“你真厲害！”凝香的心有被暖到，或許是時候放下芥蒂了。
或許林姝姝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壞，“相反，其實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現在能坐在這裡，還真是托你們酒店的福呢。”
“阿香，爺爺這次把30億投資放在你的名下，確實對我打擊很大。我仔細想過了，我好像一直以來都錯了，我真正的敵人不是你。”林姝姝笑了笑，“不過，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從你的手上把屬於林家的產業奪回來的。”
“這些錢，是梁爺爺給我的，但我不覺得這就是我的。姐姐，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東西永遠屬於誰？本來就誰有資本，就可以擁有的，金錢是一種流通物。比如黃金、紙幣，你說它值錢就有價值。你說它不具備了，它便一文不值。任何東西也不可能永遠屬於某個人……”
凝香還想長篇大論，還想說可能有一天，會把錢妥善處理，林姝姝就突兀地打斷了。
“你太天真了，事情果真如此簡單嗎？”林姝姝挑眉。
一股冷意沿著姝姝的眼眸傳出來，凝香隻覺得這種寒冷伴著苦澀，密不透風的壓迫下來，比瑾溪給人的清冷陰氣感覺還要濃重，透著頹廢的絕望。
“到底是為什麼，你不會不知道！”林姝姝輕笑。
凝香被姝姝說的後背發顫，“我知道是因為家族的關係，我才……”
“不是！”姝姝從對麵的沙發起身，移動到凝香對著的位置，靠的極近，“他有一些問題。”
“一些問題？什麼意思？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完美。”凝香爭辯的神態裡有一絲驚恐。
“他有缺陷。”姝姝嘴角上揚，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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