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的吳河擦了擦汗，臉上的表情是有驚無險的釋然。
“哎呀，英雄難過美人關。”身邊紅毛的兄弟戲謔吳河，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咱們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了，兄弟們，實戰啦，咱們可得警醒著點。”
“你警醒著點吧，彆出幺蛾子。”吳河歎了口氣，就這兄弟事兒多。
“河東獅吼啦？”有個寸頭的小哥還挺八卦，“女朋友挺難伺候吧。”
“省省吧？我家夢夢溫柔如水，就是沸騰了。”吳河搖頭，跟蹤這種事兒，真不是人乾的。
“是啊，跟蹤自己女朋友是什麼感受？刺激吧，大哥，教教弟兄們。”紅毛蹭了蹭頭發，“爽啊，竟然開始古惑仔的跟蹤了，這可真新鮮。”
“滾！”吳河還真不是故意的。
沒想到，豔遇說來就來，搭上一個洋妞，越談越離不開了。
這事兒弟兄們直到昨天都還假裝不知道，今天全露餡了，原來他們都知道了，就是心照不宣。因為剛才吳河接到跟蹤命令時才發現，跟蹤的人中竟然有一個是他的女友，也不得不和兄弟們說，以免有人覬覦。
前腳才和女友說，今天有事不能出來吃飯，後腳就跑過來跟蹤她，這要是被女友發現了，還不是得吵架致敬？
那是不能夠！吳河主要是挨訓，哄人，哪有回嘴的必要性啊，聽著就行了。
他這麼多年跟蹤的本事，不至於被女友發現，那嫌疑人都跟蹤多少個了，雖然這種跟蹤也不是很光彩，但為了破案，總得用點法子。
“是啊，你常常是幫著老板乾臟活和累活，本來以為退休了，誰知道又被老板叫回來跟蹤她？叫什麼來著？安小姐？”身邊一個弟兄還在為老大打抱不平，這些個哥們都是跟著吳河很多年了，因為梁瑾溪沒有重用他們老大，總是鳴不平。
“安琪兒！不是有一首歌麼，安琪兒。吳哥，我聽說最近張光和耿宇小日子過得賊6。”有個紅毛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說他們也太挑戰世俗了”。
人家如何過日子，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彆嚼舌根了。
“哎呀，彆說了，你不知道老大不喜歡咱們提那事兒嗎？”一個寸頭阻止身邊的弟兄們再提。
“哎，無所謂了，我算是看開了。其實老板重視誰，不重視誰，能有什麼用？咱們也不能跟在老板身邊一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還是自己家人最重要。我記得前段時間，還是因為我說耿宇，惹得老大不高興了，我也是嘴欠。”
“老大，你沒什麼錯，耿宇一個gay，能有何能耐？”紅毛繼續力挺吳河，“要不說，咱們單乾都行，你有勇有謀的，而且你提醒咱們老板當心這種人不算良言嗎，這在古代都是不可斬殺的，是吧？那人看著賊滅鼠眼的，像是居心不良。”
“你懂曆史嗎，看幾集電視劇就一瓶子不滿了？”
“無所謂，都是過眼雲煙而已，再說了，老板說的是保護，又不是乾壞事。”吳河曾經因為張光、耿宇心底冰涼，嫉妒他們得力，覺得不公平，他天天幫老板跑道跑西，什麼都沒得到。
但是想想，活是他愛乾的，也不是彆人強迫的，既然這是營生，當作工作乾就行了。
後來，他接觸了彆的圈子的人，發現一般的上班族也是恨單位、恨老板，有很多人差點把老板殺了的仇視，他也就明白了，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沒必要投入太多感情。
是他太當回事兒了，也把老板的認可看的太重。
現在想來，梁瑾溪不是不認可他，而是梁瑾溪不喜歡讓除他以外的人掌控全局。
要不，吳河能跟了梁瑾溪這麼久，能都沒去過老宅麼？
難免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但員工和老板私交太甚，也不是好事吧。
梁瑾溪隻喜歡讓手下隻接觸一部分核心，不會把所有工作都委托一人，而且對家人和隱私也都保護的很好。
這點上，梁瑾溪和梁瑾墨的處事風格完全不同。
據說梁瑾墨身邊的李大偉和王宣非常得力，什麼活基本都是他們乾，從頭跟到尾，也總是出入宅子呢。
但梁瑾溪的做法很謹慎，像是有更強的戒備心一樣，吳河也不至於嫉妒張光，他也不見得去過幾次。梁瑾溪的臟活和累活太多，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
“算了，偵探都這樣，神神秘秘的。”吳河安慰自個，還想著，被看梁瑾溪這麼吩咐他們，人家在重要的案子和證人時，還是親自出馬，跟蹤一把好手啊。
“老大，你彆生氣，我告訴你，前一段張光好像被老大叫去好幾次，一直問他都做什麼？！”紅毛說道，“還叫咱們一個弟兄幫著回憶呢。問見沒見過一個林朱朱的，對了，問有沒有半夜綁架人家。你說咱們乾的也不是那種活計啊！”
“什麼？綁架？！滑天下之大稽！”吳河擼擼袖子，“讓我種樹、修路、蓋房子、收割莊稼還差不多。”
“是啊，現代社會的這種臟活和累活，哪有人愛乾啊。”
揮去不愉快的想法，吳河覺得良禽擇木而棲，他也不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嗡嗡嗡！
“老大，你手機吧？我聽見震動聲了！”寸頭提醒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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