鋰郡王倒是沒惱他的大不敬,失笑的搖了搖頭也優雅的吃起了雞腿。
寶妹妹說的不錯,屬下奴仆們忠心便可,強製壓著彆人對自己時時刻刻都必須要必恭必敬不敢反抗的,反而是自己對自己能力不足的一種自卑表現。
隻要你有真本事,就是和你都沒任何關係的陌生人,同樣會對你尊敬愛戴。
這理,一開始鋰郡王覺得是謬理,他一出生就是世子,十八歲因功被封為郡王,一生順遂,除了宮裡的幾位外,唯父母需要他愛護與禮待。
直到他們受困安樂帶著一群數量龐大的狼群回來救他們時,他才明白了安樂說的那些話的真正意思。
一路而來,安樂話不多,平時不是扒在銀仔身上睡得不知時間幾何,就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銀仔背上吃小零嘴。
你若不主動找她,她就從來不會主動的尋問運糧隊伍的事。
有時給他的感覺,安樂就是來遊玩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瞧著是萬事不管萬事不在意的人,似乎哪有危險隻要有她在,哪就能化險為夷。
再瞧瞧周圍,一個個士兵們吃著饅頭喝著雞湯那臉上洋溢的笑容··
鋰郡王也不自覺笑了,母親,果然孩兒還是太年輕。
夜宿一晚,隊伍天還沒亮的還不到五時便整隊出發。
裡麵的村子一晚寂靜如無人之地。
這一次,隊伍裡的推糧車人員中,穿插著多了二十幾個身穿囚衣的壯漢。
祈康安還是同意了周三貴的主意。
林呈遠父女倆,也出現在了運糧隊伍中。
不過林呈遠不是來當推糧車手,而是被祈康安親自去請來暫任軍師一職。
當然,林呈遠現在是犯人身,這軍師二字自然不能套在他的頭上,否則就是祈康安對皇上大不敬了。
所以,明麵上林呈遠依舊還隻是個犯人,隻是跟著運糧隊走而以,理由嘛,這哪還需要理由,一句話的事,衙差那邊自然會行這個方便,隻要林呈遠父女彆跑了就行。
暗地裡,知道祈康安有意讓林呈遠成為祈家軍軍師的人,也隻有祈寶兒一個。
祈康安對祈寶兒的原話是:“林呈遠原就受家族打壓一直不得誌,後又受家族牽連夫人在獄中受一辱而亡。
他忠於朝廷,但也恨著朝廷,便是將來能平反,他也不想再回官一場去了。
他有膽識,心也細,心中有謀略,爹覺得,他很適合做一個軍師。
他不想為官,但爹看得出來,他心裡一直還惦著百姓,那就跟著我這個武將吧,我沒皇上的本事能讓他升官發財,但至少他如果真成了祈家軍的軍師,在祈家軍裡,我不會是打壓他的那個人。”
不知林呈遠想了啥,還是祈康安的話打動了他,反正現實就是他帶著唯一的親人從這天早上起跟在了運糧隊伍當中。
這邊吃得好,不隻頓頓能往飽了造,還時不時能吃上肉。
父女倆和二十幾個流犯都是顯眼的氣色越來越好,因前麵的流放路而掉下去的肉,也慢慢的鼓了回去。
這不單單是能吃飽還不用挨打的機會,還是能活到嶺南的機會,有這幸運被選來的流犯們都很珍惜,也是周三貴盯了這麼長時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都是人品過得去的人。
不說沒一個鬨事,一個個除了賣力推糧車外,都聰明的曉得自己的身份要跑去摘野菜什麼的不合適,所以隊伍一停他們就都在營地裡搶著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