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薇拉為首的大約三分之一的警察為了結成共鬥關係被派去北側的峽穀了,剩下的人一半在防守警察局,包括約翰的另一半被派去街上巡邏了。
此外,普通的警察們也在駕車巡邏;在有破損的地方,或是火災現場做著防止盜竊發生之類的和平常災難時一樣的事情。
正在他打算用魔術回線給“二十七人的怪物”下指令前,內線電話響起。
——真沒想到內線電話竟然現在還能用。
已經確認過和外部街道的通信全部被屏蔽掉了。
奧蘭多意識到法爾迪烏斯他們終於嚴肅地要摧毀這座城市了,於是拿起了聽筒。
“是我。”
“奧蘭多警長嗎?”
“……你是誰?”
內線電話顯示是從第二資料室打來的。
那是對平時懷疑與魔術有關的案件進行偽裝並保存的房間,一般是禁止警員進入的。
“我是真·槍兵的禦主。西格瑪,聽到這個名字你應該就知道了吧?”
“……啊啊,你是弗蘭切斯卡的心腹嗎?”
“我不是來替弗蘭切斯卡傳話的。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而且如果是那家夥,應該是本人親自來,不是嗎?”
“……嗯。”
從這種說話方式和聲音,局長覺得應該的確是西格瑪本人。
但是,也有是某種偽裝的可能性,他慎重地詢問道。
“你,為什麼要打破結界?倘若你站在我們這邊,直接從正門進來不就好了?”
“因為被法爾迪烏斯知道了會很難辦。弗蘭切斯卡那邊也是……儘量還是不要暴露的好。那家夥就算事情本身沒有意義也會過來妨礙的。”
“這點倒是深有同感……所以,你有什麼事?”
事實上,就連這番電話本身都有可能是弗蘭切斯卡的幻術,所以警長繼續保持著警戒謹慎地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想,借你的英靈……亞曆山大·仲馬的一臂之力。”
“……是弗蘭切斯卡和法爾迪烏斯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自己調查到的。我還知道這座城市明天就將迎來終結。”
“哼……”
——是察覺到非常事態,作為禦主來提出共鬥的嗎。
——為什麼不是參與北邊的同盟而是來了這裡。
——說到底,魔術使在得知這種情況之後直接跑掉也不奇怪。
數個疑問浮現於腦中,警長繼續問道。
“我這邊借給你從者,你又能拿出什麼回報呢?先說明白,我對你從者的事可一點都不知道。”
然後,從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包含著強烈意誌的話語。
“所有的信息。”
“什麼?”
“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全部的信息。作為回報我想借大仲馬寶具的力量一用。”
“雲裡霧裡的……比如,你知道什麼?”
麵對著試探一般向自己詢問的警長——
電話另一頭的西格瑪立刻接上話茬。
“首先,我說我的從者是槍兵,這句話是假的。”
“……對你這種第一條信息就是‘我幾秒前說過的話是假的’的人,你覺得我能相信嗎?”
嘴上這般諷刺道,警長卻在思考。
——從已經顯現的英靈的角度來想,確實是槍兵的概率很大,但要說不是,也確實是很令人感興趣的信息。
“我隻是覺得一下子全盤托出會搞得你摸不著頭腦。這可是連法爾迪烏斯都不知道的事,除了你再沒人知道了。”
“什麼?”
“在此之上,再告訴你一條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情報。”
像是察覺到警長對這條情報感興趣的樣子,西格瑪說出了這條情報。
那是對警長來說一時難以置信,但若是真的話卻是如同炸彈般重要的情報——
“在你的部下……在‘二十七人的怪物’中,有人向巴斯迪羅德泄露情報。”
“你說什麼!?”
“所以,巴斯迪羅德·柯德裡昂已經知道了。不隻是警察隊伍,還有很多禦主為了共鬥在北邊聚集;以及這座城市都處於危險之中的事。在明白了這些事後,他們那邊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準備什麼……?”
警長拚命地掩蓋自己的焦急,繼續問道。
然後被公開的情報,其內容能充分地加深警長眉間的皺紋。
“他們打算趁著混亂,襲擊矯正中心或是水晶之丘crysta)的地下,在處理大聖杯之前殺死法爾迪烏斯。”
············
我,很羨慕你。
過去,一位少女曾對恩奇都說過這樣的話。
少女羨慕恩奇都,因為其永恒不變的存在。
當時的恩奇都無法從邏輯上理解對方的話語,不明白少女在對這個隻要稍微動一下就會改變形狀的泥土人偶訴說著什麼。
但是,根據那位少女的說法,無論姿態如何變化,‘恩奇都’這個存在是不會改變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今後會遇到多少人類,就算被神定罪,恩奇都的本質一定不會改變。
縱使走向死亡,縱使回歸大地,恩奇都永遠都不會改變。
少女說過,隻要世界上的人類和土地沒有消失,恩奇都就永遠是恩奇都,這一點是她最為羨慕的。
不斷變化的少女,被施加了不得不變化的詛咒的一位少女——縱使詛咒纏身,少女在與命運抗爭的同時,向恩奇都許下願望。
希望,你不要忘記。
少女隻是,如此祈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