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恩奇都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有誰……在呢。”
“誒?”
沒有回答蒂妮的問題,恩奇都慢慢地眺望著周圍的空間。
“這個是……人類?不……雖然看起來很像人類,但是……”
“有誰躲在這個房間裡嗎?”
困惑的蒂妮檢索著周圍的魔力,卻沒有那種感覺。
但是,恩奇都似乎確信著它的存在,一邊抹去表情一邊編織著語言。
“不……這並不是藏起來的……恐怕是應該相反的。”
“?”
“有什麼……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世界的另一麵在向這邊進行探聽。”
············
世界的另一麵,或者說夢中的世界。
水晶之丘最頂層套房。
“果然,看起來是這個房間‘牆壁最薄’呢。”
在神秘的結界之中,再現的斯諾菲爾德。
水晶之丘最頂層的套房裡的是弗拉特、狂戰士班尼特、然後是漢薩為首的聖堂教會的各位。
“嗯……但是,這裡是什麼啊?雖然是酒店的頂層,但不像是住宿設施。雖然看起來像魔術師的工房,但假如是這樣,裝飾未免也太豪華了吧。”
對於班尼特的發言,弗拉特興奮地環顧著房間。
“總覺得像博物館一樣呢!有漂亮的寶石和黃金製成的餐具,真厲害啊!”
本來就應該是酒店最高級套房的那個空間,雖然具有時代感,但卻被散發著隻能認為是全新品光輝的寶物所點綴著,的確是任何展覽會都能接受的東西。
“我在教授的課上見過。我覺得,大概是美索不達米亞一帶的寶物吧……嗯……怎麼說呢,如果是這種構造的話,應該多少會儲藏著魔力,但是完全感覺不到……雖然不是假貨,但感覺像是空殼一樣奇特。”
看著這些裝飾品的弗拉特,其背後的漢薩打了個招呼。
“不過,這裡是結界中牆壁最薄的地方對吧?關鍵是這裡與地麵之間的高度嗎?”
“不,我覺得不是那樣的……我覺得隻有這裡,與結界之外的地方有很強的協調感。應該說是表裡相連嗎,還是說……?”
弗拉特從自身所處的位置出發,將目光轉向將幾個房間相連的套房中的一點。
空間中最寬敞的中央部分。
地板上描繪著,就算是在時鐘塔都不常見之係統的魔法陣,但是理應成為魔術對象的東西並沒有被設置在中心。
“咦?我覺得這應該是為了讓某些東西安定下來的法陣……結果什麼都沒放嗎?”
“如此看來,這裡果然是某個陣營的工房啊。”
“我是中立的。雖然可以推測出是哪個陣營的,但還是不作評論吧。”
漢薩聳了聳肩,故意說一些無意義的話語。
而對於那些尋找不利條件和探知房間情況的修女們,班尼特也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警戒意識,繼續用手表的形狀發言。
“魔法陣的中心是空的,難道不應該隻是還沒有開始儀式嗎?”
“不,不對……很奇怪。我覺得已經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實際上,這個魔法陣的效果的確也沒有發動……但是這裡肯定有著什麼。”
弗拉特的腦袋傾斜著,將手掌蓋在什麼都沒有的魔法陣的中央部分。
“這有著與‘結界之外’……與真正的街道之間的聯係性最強的某物存在。”
············
斯諾菲爾德,水晶之丘最頂層。
結界之外——也就是“真正的”水晶山的最頂層,回響著恩奇都的聲音。
“啊,確實有什麼在,雖然隻感覺到了氣息。”
聽到這一消息的蒂妮的部下們,各自手持武器和魔術禮裝,焦急地環顧著房間。
但是,他們可能連魔力的痕跡都找不到,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恩奇都的高感知能力確實感受到了“波動”。
然後,確認了波動的中心在哪裡之後——稍微有些吃驚地看到了變為了半亡骸的,友人的麵孔。
“這也是在你的計算之中嗎……?”
安靜地浮現出來的微笑,和平時毫無表情的微笑不同,總覺得很有人情味——看到這個微笑的人,在這個房間裡並不存在。
“話雖如此……你真的還是老樣子啊,吉爾”
推測出了在被毒和詛咒侵蝕的吉爾伽美什身上發生的事情,恩奇都靜靜地接受了那個“走向”。
在他內心深處,一點也不像運算裝置的希望之光閃動著。
“即使在功能停止後,居然也要把世界的命運係於己身。”
然後,自其衣物下擺,無數金光閃閃的鎖鏈延伸而出,瞬間在房間的四方展開。
“!你在乾什麼……!”
蒂妮發出驚叫,黑西服們身體僵硬。
恩奇都為了讓這樣的他們安定下來,一邊張開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防備,一邊開口道。
“請不要在意。這不是對你們的攻擊。是用來保護的手段,雖然不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存在的東西,容我致歉。”
他身上伸出的鎖鏈圍繞的僅有睡在腳邊的銀狼,也就是說他隻對自己的禦主實施了幾重防護措施。
恩奇都像搞惡作劇的少年一樣合上一隻眼睛,懷揣著懷念“冒險的日子”的心情編織出話語。
“我隻是同往常一樣,成為某人的道具而已。”
“這種情況下……如果要配合你們說法的話,應該是‘增幅器booster)’吧。”
他解釋著這樣做的意義。
簡單來說就是他意識道了世界的另一麵有人在試圖探知這邊,於是將自身作為增幅器幫對方一個忙而已。
············
世界另一麵,水晶之丘最頂層。
“啊嘞?!”
弗拉特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對於漢薩的話,弗拉特著歪著腦袋回答道。
“不,與其說問題……不如說是問題已經解決了還是怎麼說呢……”
他一邊浮現著困惑的表情,一邊用雙手的指尖操縱著魔力,開始在地板上描繪的魔法陣上覆寫著些什麼。
“你打算做什麼?”
對於班尼特的話,弗拉特邊繼續工作邊說道。
“現實中壞掉的柏油路什麼的,在我們這邊則安然無恙……大概,大的破壞之類不隨意複製就能無視。但是,我覺得留下敵人陣營的魔法陣的話,‘不方便進行複製py)的存在’之範圍是相當小的。”
“結界內的街道是把現實街道的再現,將其複製粘貼得來的嘛。時鐘塔的年輕魔術師連說話的方式都很現代odern)啊。”
漢薩聳了聳肩,同時也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弗拉特作業的樣子。
“謝謝!彆看我這個樣子,我也是現代魔術科的!看起來現代的話,那都是托了老師的福!”
弗拉特一邊有點偏題地回答著,一邊繼續觀察周圍。
“果然,這裡是和固有結界很相近的地方啊……不,但是……嗯,倘若將其訴之言語,不是老師來做的話,大概不會解釋的很好吧。雖然之前也見到過,但並不是在老師上課的時候教的啊。”
“你見到過嗎?”
“之前在威爾士看到過和這個很相似的。那個時候是在墓地……如果那裡是‘再現過去的結界世界’的話,那這裡該說是‘再現現在的結界世界’麼?”
“……威爾士?難道是和死徒有很深緣分的一族所開設的‘布拉克莫亞墓地’嗎?我認識的司祭和和我那叛逆的搭檔修女在那裡的騷動中差點死掉……你居然也和那個墓地有關係啊。”
對於漢薩的詫異發言,弗拉特不知為何高興地眨著眼睛。
“啊,你知道嗎?沒錯,這個結界內部的世界,是以整條街道的贗品做成一個超大的舞台裝置……在遊戲之類的東西中,偶爾也會有這樣的設定吧。好像在金·凱瑞jicarrey,《楚門的世界》主演)的電影裡也有那樣的段子來著。”
“我覺得那就不是再現而是新建的街道布景了……有一說一,最後結局那部分是真的優秀。的確是部好電影呢。”
“是吧!下次就請朋友的水銀禮裝孩子記住互相打招呼《楚門的世界》經典台詞,“good&norning!andincaseidon"tseegoodafternoon,goodeveningandgoodnight!”)那部分的台詞!”
“那件事以後再說吧。如果不首先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法和那個水銀禮裝再會了不是嗎?”
“啊。對,對不起……”
被班尼特潑了一盆冷水,弗拉特無精打采地恢複到了談話的正題。
“街上的車一直停放著,賭場的轉盤什麼的也沒有轉動,大概不是連續不斷地反映現實的街道,而是定期地剪切‘世界’的一瞬並複製而出的吧。停放的車輛這裡也有,所以我覺得不會反映出在‘截取的瞬間’位置信息劇烈偏離的物體。”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和這個魔法陣有著對照關係的現實世界的套房裡,正在發生著什麼嗎?或許,是想從對麵打開通往這邊的路嗎?”
“嗯,直到剛才為止,我都沒有看到這類的魔力扭曲……就在剛才,突然就發生了變化。該怎麼說呢,就像是明明在地鐵裡,手機信號卻突然冒出來三個格一樣……是了!對啊,是手機啊!”
弗拉特慌慌張張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手邊的大理石桌麵上,開始搜刮周圍的東西。
“嗯,我想借用一下……這個和那個……”
他從房間中裝飾的源自美索不達米亞的曆史藏品中挑選了幾個,注入自己的魔力,使其恢複原有的“祭具”之力。
“你打算做什麼?”
“嗯,房間的裝飾品中,有挺多都是可以作為魔術禮裝使用的,所以要先製作一個簡易祭壇。這樣,這樣,然後是這樣呢。大概是以kon,kon地敲打牆壁利用回響傳遞信息的感覺啦,如果能做的很好,就能把這台手機的信號與‘外部’聯係起來什麼的。”
“原來如此……不,等一等,我雖說了‘原來如此’,但這真的可能嗎?”
“類似的事情做過幾次,所以沒問題的。我和一個叫考列斯的同學一起做過電波和魔力的轉換,反正總有辦法的。”
輕鬆地進行著作業的弗拉特。
對於他這種草率的說明,雖然班尼特感到不安,但是考慮到弗拉特以這種方式使用了許多高超的魔術,所以決定觀察一下情況。
——當那個術士的力量與禦主的思想交錯之時……我多少理解了他魔術的存在方式。
——同東方的思想十分相似。以無自定之境界的形式,使魔術係統不限定為一……不對,是做不到吧。
——基本上,任何魔術都是隻憑感覺當場組裝完成,然後使用。讓弗拉特他“再使用一次一模一樣的魔術”,恐怕他也隻能是粗略地再現一下。
——與其說是打破常規,不如說是無規可尋的魔術師。那個名叫埃爾梅羅二世的魔術師,虧他真能夠把這種另類的家夥給撫育成人。
班尼特一邊想著,如果是普通的魔術師,要是帶著這種徒弟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自殺了吧,抑或是反過來會想殺了弗拉特也說不定,一邊注視著弗拉特的工作。
因為成為了英靈,班尼特持有基本的魔術)知識。然而即使是在這個範疇下,弗拉特的存在依舊是異常的。
——雖然由我這種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來說,挺奇怪的……
——但是我那危險又可靠的禦主到底是什麼人啊?
在這樣的禦主和英靈之間的對話背後,漢薩從最頂層觀察著街道的情況。
“這樣看來,和普通的街道沒什麼區彆……不過,這裡是封閉的世界,這一點果然是明確的。”
從摩天樓最頂層的高處向遠處望去,可以看到在離城市很遠的地方,有濃稠霧氣一樣的東西正在發生。
恐怕那團霧後麵根本就沒有世界吧。再怎麼說,再現世界本身也超越了單純的魔術的範疇。
“能到那種地步的話,與其說是把世界再現,不如說那是在向平行世界移動……哎,不過現在這種狀況也很脫離常識就是了。”
他聳了聳肩,望著寂靜的街道,一個修女快步走了過來。
“漢薩。”
“怎麼了?”
“那邊有點不對勁。”
當漢薩留意到修女淡然地發言的時候,剩下的三個修女也聚集在同一個方向的窗戶那裡,俯視著街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漢薩神父,有動靜,在那裡。”
向帶著眼帶、語氣鄭重的修女所指的地方望去,那裡升起了飛塵一樣的東西。
“那是……”
飛塵之中偶爾閃耀出光芒和爆炎。
那個,和昨晚從教會看到的醫院前的戰鬥情景很相似。
過了一會,一瞬間產生了耀眼的光輝——從飛塵之中,可以看到某種巨大的存在正在仰起麵龐。
“……昨天也看到過的啊。刻耳柏洛斯……但是,當時有這麼大麼?”
那是一個巨大的三頭怪物,其大小足以輕鬆超越民居。
漢薩看到它的樣子之後,比起警戒反而先是產生了懷疑。
“駕馭那個的,被布匹所覆蓋的弓兵也在這裡嗎?不,比起這個……如果能辦到這種事的話,我想昨晚那會,就應該使其巨大化了……”
漢薩在腦海中羅列出好幾種推測。
——那個魔獸的屍體應該就那麼放置在路麵上了才對。
——那麼,那個魔獸是和我們一樣,就這麼被吸進來的嗎?
——然後被創造了這個世界的從者,賦予了力量……?
至少,被認為是從者之禦主的繰丘椿是沒有那樣的魔力和技術的吧。
那麼,答案就已經被限定而出了。
是從者,或者是站在利用這條街狀況一方的人,或者是與現況無關,隻是單純地想鬨事的危險存在。
“漢薩先生,怎麼辦?如果要去的話,我可以就現在去換身衣服。”
對於金發修女的話語,漢薩一瞬間陷入了沉思。
然後,看著身後的弗拉特他們的樣子之後,一邊解開自己的眼罩,一邊說道。
“不,這是機會。這裡,可是可觀測範圍最廣的地方。”
從眼帶下麵露出的是,各種各樣的魔術禮裝都被複合其中的義眼型魔術禮裝。在那進行了魔術處理的水晶義眼內部,載有生物性的、機械性的,甚至是電子性的禮裝。一應俱全。
義眼一邊發出像科幻電影中的機器人一樣的摩擦聲,一邊將水晶內部的鏡頭組合起來。
並且,在相比起普通人強化了數十倍的視野中,漢薩開始觀察周圍的大樓等事物,而不是戰鬥本身。
“如果是從者在使役那個的話,其很有可能在周圍觀察戰鬥。至少,如果能找到魔力流動的痕跡的話……”
說到那裡,漢薩的話停下了。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距離喧鬨發生之處稍遠的大樓上。
“那是……”
那個人影——長得很眼熟。
漢薩立刻在記憶海洋中喚醒了關於那個人影的部分。
在警署的騷動之後,追逐吸血種跳入了酒店的走廊。
“他”就在那裡。
吸血種,傑斯特?卡爾托雷。那本應是路過之時,被那個怪物襲擊的少年被害者。
“……你很有能耐啊。”
吊起嘴角,用充滿憤怒的眼睛追著那個身影的漢薩。
如果是用遠視類魔術觀測對方所在空間的話,自已應該會被發現吧。
但是,現在的遠視僅僅隻是直接強化了自己的義眼,單純地提高了視力。
某種意義上,隻是在使用雙筒望遠鏡窺視的情況下——發現了以少年的姿態出現的“那個東西”,愉悅地眺望著街上的喧囂。
無法得知那是不是在操縱著巨獸。
但是,現在可以確認的是,那個吸血種的確在摻和現在的事態。
“變身能力嗎……連氣息都能完全變成人類,真是了不起啊。”
如果是憑借一般的魔術和因吸血種的特性而產生的變化或者偽裝的話,不僅是漢薩,大多數的“代行者”都能看穿。
但是,當看到了那如同將靈魂本身調換了一般程度的變化術之後,漢薩再次認識到傑斯特是個不容小覷的“敵人”。
“整理裝備。趁我們還在這裡的時候,將那個吸血種消滅掉。”
“那個孩子,是那個吸血種?”
“不隻是被操縱了嗎?”
被下達指示的修女們迷惑地問道,漢薩微微搖了搖頭。
在其視線的遠處,他凝視著少年的表情。
“就算靈魂的顏色改變了……那個扭曲的笑容也是無法改變的。”
與此同時,從漢薩背後傳來了活潑的聲音。
“連上了!”
漢薩他們回頭一看,看到上方笑容滿滿的弗拉特,站在奇怪的祭壇前麵,一隻手拿著手機手舞足蹈著。
這一刻——手機的電波和為了傳輸電波的弗拉特的魔力的的確確地連接到了“外麵的世界”,也就是現實的斯諾菲爾德。
也就是說,這個為了讓魔力和電波通過的孔洞,哪怕隻有一個極小的點,也確確實實地貫穿了結界的牆壁。
雖然那對於弗拉特他們來說,不過是“向外的踏板”而已——
但這一點點的變化,卻給斯諾菲爾德的世界帶去了巨大的變化。
那是一個巨大的水壩上被螞蟻蛀穿的洞穴。
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正是這些細微的變化,才是斯諾菲爾德各陣營的對抗狀態崩潰的契機——在這個時候,尚且無人知曉。
但是,不管有沒有人知道,城市的命運都已經不可逆轉地開始轉動了。
就如同時,在暗示著總有一天會完全崩潰,開始蔓延的第一道裂痕一般。
············
斯諾菲爾德,上空,空中工房。
“找到了。”
現實街道的遙遠天空之中。
在漂浮於遠離地麵的巨大飛行船的內部,在結界內也沒有再現的高度,弗蘭切斯卡帶著恍惚的笑容自言自語著。
“太好了,終於弄出‘穴’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還是想給他頒個諾貝爾獎啊!諾貝爾弗蘭切斯卡獎!”
“那是啥?”
對於身為術士的自身之影的話語,弗蘭切斯卡一邊在床上跺著腳,一邊愉悅地回答道。
“我要把諾貝爾獎的獎金送給對我有幫助的人!得到的人一定會很高興,我也不會心疼自己的腰包,所以很高興,諾貝爾基金會的人雖然會吃虧,但是兩個陣營因此得利喲,如果用正負計算的話就是加分了!世界就因此變好了呀!”
“不是,首先諾貝爾獎是什麼?”
“咦?那個知識沒有從‘聖杯’那裡獲得嗎?”
“嘛,這明顯是和聖杯戰爭沒有關係的知識啊。就事論事哈,如果是正統的聖杯戰爭的話,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就是了。”
麵對嘴裡塞滿了上等鬆露巧克力的少年,弗蘭切斯卡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嗯~我還是很在意那個的喲?冬木的人們到底知道多少呢?因為是在日本活動,所以政治係統和法令之類的都要放在腦子裡了嗎?喂喂,你知道現在美國總統的名字嗎?”
“我不知道啊。不過,總統製度是個什麼東西,我腦子裡還是有點印象的。可以理解電視的結構,手機也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我不知道手機製造商的名字。”
“這樣啊。嗯,其他的英靈也是這樣嗎?也許,因為你是我,所以契約後魔力鏈接的那一刻就和我的知識連通在了一起也說不定吧。”
“那不是無關緊要的事嗎?不管一開始知道什麼,必要的手牌以後再準備好就好了,現在把手中的全部資產都押上去然後享受毀滅,這不也是一件樂事嗎?”
普勒拉蒂像是被壓彎的枝頭一樣,貼在弗蘭切斯卡的背上,用沾到融化了的巧克力的指尖輕輕地撫摸對方的嘴角。
弗蘭切斯卡一邊笑著,一邊用舌頭在其手指上妖豔地爬行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壞笑,把自己的頭靠在了普勒拉蒂的臉上。
“行了行了,想讓自己墮落可是沒用的哦。而且早就已經墮落了不是嗎?”
“你才是,不來誘惑我嗎?呐,果然這樣就會變成自戀嗎?”
“怎麼樣呢?我倒是想召喚那耳喀索斯之類的來聽聽。畢竟我可並不持有那種胡扯一般的觸媒啊。”【那耳喀索斯n?pkiσσo?),意為水仙,是古希臘神話中極度自戀的少年,是河神刻菲索斯與水澤神女利裡俄珀之子】。
弗朗切斯卡試圖談起成為自戀語源的希臘少年的故事,但自己的影子普勒拉蒂不吃這套,話題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但是,我們還是在為了讓世界變得愉快這個目標而努力著的吧?”
“嘛,說到底手段這種東西嘛,直接交給彆人才是最省事的吧?”
“真期待啊。如果用聖杯的力量去攻克那個連尋找入口都很麻煩的‘大迷宮’,然後拿到裡麵的‘世界的縮影’的話,到底能撕開這個世界多少的麵紗呢?”
“啊,在那之前,在這條街道上出現了那個‘小小的迷宮’……剛剛發現了,通往奇怪的從者所創造的奇異世界的大門哦!”
法蘭切斯卡一邊嗤笑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指劃過空中,在那裡浮現出幾麵鏡子。
“被關裡麵,最讓人感興趣的是……是獅心王君嗎?真的,為什麼不是阿爾托莉亞醬,而是那個粉絲來了呢,挺很不可思議的呀。”
已經和警察陣營一樣,對劍士的真麵目具有信心的弗蘭切斯卡,一邊看著鏡子裡的劍士——在警車上演講時的樣子,一邊舔著嘴唇。
“啊,不錯哦,他這個。在被過去的傳說的照耀下,光芒增加了好幾倍的,是個很有個閃閃發光的國王樣子的國王哦。”
“內臟疼起來了?”
弗朗切斯卡用天真的笑容回答了微笑著的普拉蒂。
“當然!我一直被那個劍士弄得興奮不已呢!是粉絲哦!雖然不像貞德和吉爾·德·雷那時候那樣,不過話說回來,那是非常接近的感覺呢,你能理解的吧,能夠明白的吧!”
弗蘭切斯卡像一個講述自己中意偶像的幼稚少女一樣,一邊揮動著手臂,一邊說道。
看到這樣的她,普勒拉蒂平靜地繼續道。
“啊啊,我知道的。你就是我嘛。你成為了那個粉絲,正因為如此,對於你最中意的國王,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也很清楚哦。”
“可以和我一起嗎?現在的我,無法像你那樣熟練地使用幻術哦。”
“當然可以。是要進入結界裡嗎?”
“嗯,在這邊做的話,會被法爾迪烏斯君討厭呢。”
兩位少年少女像是在謀劃著什麼似的交談著。
雖然隻有外表是年輕人,然而那容器內蠢蠢欲動的,卻是一些隻能稱之為魔物的烏黑臟器。
浮現在他們周圍的鏡子裡的,是過去的記錄。
雖說是事實,但卻是無法反映真實的,作為影像的殘渣。
弗蘭切斯卡一邊猶豫著應該在那裡加上何種真相,以挑戰獅心王,一邊出神地看著10多年前的影像。
那是曾經,在獲得一切勝利的同時,而又失去了一切的——
身穿藍色裝束和白銀鎧甲,一名聖劍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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