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救贖_從龍族開始的次元之旅_思兔閱讀 

1022.救贖(2 / 2)

「!」

你做什麼——比西格瑪提問的速度更快,已有物體墜落到他剛才站的地方。

大量插在地麵上的金屬片。

那些都是已經歪七扭八的凶器。

是由許多半融的手術刀,以及剪刀融合在一塊兒的,成為長槍形狀的刃物集合體。

看到那些凶器大量地墜落下來,西格瑪預想著——這座醫院裡的所有手術刀、剪刀,以及骨鋸之類的工具,該不會都將聚集到這裡吧。

「答對了,小子。那家夥可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大量集合醫院裡的刃物喔。」

變成船長的影子在稍微遠離西格瑪的地方笑道:「好了,『第二場考驗』來了。小子,克服這關,成長給我看看吧。」

西格瑪不將其視為對手,他推測那些刃物的飛行軌跡,朝它們飛來的方向看去。

接著——

在刃物射來之處,也就是醫院五樓左右的位置,有個與白色牆壁垂直佇立的男人身影。

「……唔!」

一陣悚然。

西格瑪的魔術回路頓時變得不安定。

雖然處在一旁的潛行者的魔力也變得暴亂,但是—

仿佛無視重力般地佇於牆壁上的「那個」所蘊含的魔力,其可怕程度更是淩駕潛行者之上。

又或者,不隻是魔力感知偵測到的感覺,以使用魔術的傭兵身分,長久戰鬥下來練就的本能來形容或許也可以。

——「那人」很危險。

——雖然聽影子提過這裡有「吸血種」存在,但是「那人」是即使在吸血種中也是屬於高階的存在。

——雖然不是「最高位」那類存在,但和尋常的魔物可是不同等級。

——「那人」原本就是人類不能為敵的對象。

西格瑪僅有一次經驗。他曾經與類似的東西戰鬥過。

那時候是與其他有名的魔術師、使用魔術的人,大家一起聯手才好不容易將其打倒,但是——此刻處於自己眼前的「那個」,是比自己打倒過之物更危險的存在。身為使用魔術的人,西格瑪累積至今的生存本能正在不斷地敲響警鐘。

那人對瞬間僵,不是因為恐怖,而是受其魔力所震懾的西格瑪說道:

「……你采取的判斷不錯,小鬼。」

「……?」

西格瑪對這句話感到疑惑。

「那人」一邊慢慢地拍手,一邊繼續說下去。

「要是剛才……你做出擱下令人憐愛的她一個人撤退離開的那類行為,我就會挖出你的心臟,弄碎磨成爛泥後和沙子混合在一塊兒,然後撒到養豬場的飼料箱裡喔。」

男人一邊宣言著不知為何隻有養豬場單方麵會受損的話語,一邊滿臉笑容地降落到地麵上。

禮儀端正地行禮過後,他一邊怒瞪著西格瑪,一邊露出忘我的笑,做出這種怪異的表情說道:「但是,你現在做出的判斷也很糟糕,小鬼。」

與剛才說過的話完全顛倒,男人說出極其不講理的發言。

「區區的人類,居然做出與我親愛的人兒共步前進這般行為,這種事我絕對饒恕不得。說起來,光是我親愛的潛行者自然地與你這種家夥對話,我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男人喀喀地弄響脖子後雙臂大開,伴隨著凶狠的笑聲與自身的激憤,放聲主張道:

「我要讓你的身體死不了,再將你的魔力回路一條一條地『吸下來』。還要戳爛眼球粉碎骨頭剝下血肉侵犯腦髓冒瀆心臟攪拌肺臟,將五臟六腑蹂躪至徑寸大小。啊啊!啊啊!對了!就活生生地將身體剁成成萬上億條細絲,撒到養雞場的飼料箱裡吧!」

男人隨著語調漸漸紊亂,拱下背仰望過反射著金色英靈的寶具光輝的夜空後——又切換成忘我的微笑,轉頭看向潛行者。

「當內心能接納的僅有對象變成那樣子的時候,你會產生什麼樣的感情呢?啊啊……哦……太棒了!美人兒,你果然棒極了!光是想像你被自己的淚水弄臟身體的樣子,我就要飆淚了!」

看到一邊說話,一邊當真流出歡喜之淚的男人——捷斯塔,潛行者早已展開行動。

她抹除自己的感情,將累積到剛才為止的激憤附加到魔力上,朝身為自己禦主的魔物一躍而去。

同時,從劍士借給自己,用來代替魔物之魔力的臨時魔力中——將大半的魔力量,注入進自己的寶具。

「黑剡纏繞——」

【非想巡靈zabaniyah)】——

············

身穿金色盔甲的英雄王—「裁定者」吉爾伽美什仍然站在一開始佇立的教會屋頂上。

已有數處插著寶具的教會屋頂,雖然到處都正在逐

漸崩毀,或許是因為有鋪設牢固的結界之故,屋頂才勉強能維持住形體。

在第三者的眼中,那仿佛是美麗的舞蹈。

在生死夾縫間以不尋常的速度飛奔舞動的劍士,其模樣不禁吸引了正在實際觀測那副光景的緹妮,以及使用遠見術式的眾人的目光。

王與王的鬥爭。

但是,那絕非公平之戰。

那副景色,看起來是一名王者,在伺機要對坐鎮高處的金色王者以下克上的構圖。

反過來說,也能視為是居於高位的王者,正在製裁下位王者的畫麵。

但是,劍士也因此才要進擊。

既然同為王者,優劣就會隨著時勢改變。

這場以爭奪那優勢為理由掀起的戰鬥,讓兩人此刻的攻防可謂是在打一場仗——一場僅在王者的靈基之間進行的,世界規模最小的「戰爭」。

不過,其中一名王者擁有子民打造完成,再由王搜集到的無數財寶。

相對的,另一名王者卻隻有七個「支援者」。

裁定者一方,黃金色的王絕無一絲大意,認真地朝劍士傾注攻擊。

但是,對於纏繞黃金的王之攻擊,過去人稱「擁有獅心」的王仍然沒有停止進擊,而且又讓身體更加速,穿過死亡的夾縫。

神速。

通常,英靈間的戰鬥看在人的眼裡,多的是脫離了人類範疇的表現。

但是,即使將這點考慮進去,劍士的速度還是顯得有些異常。

身為英靈的基盤性能,本身具有的速度。

施加魔術性的增幅處置,得以達到的速度。以及隻能說是得自英靈之座賦予的,與他逸事相關的某種「加護」造就的速度。

將其一切都交錯組合後,具備了以英靈而言也是特異速度的劍士,在化為戰場的林立大樓間四麵八方地跳來跳去,同時以圓形的軌跡一點一滴地縮短距離。

—度行動過的獅心王的進軍,其威力的確相當於橫掃大地與海洋的暴風。

——「隻有具備避風加護的將軍,才總算能阻止他。」

令人如此傳頌,無與倫比的進軍速度。

有「總是以平時行軍速度的三倍速奔赴戰場」這種逸事的獅心王,與對方的距離終於縮短到劍能觸及金色英靈的地步。

「哦,即使不敬也要站到我麵前來嗎?」

總算能開始了——金色的王說出仿佛帶有此意的話語,施放「國王的財寶【gateofbabyon】」,同時往身後飛去,打算再次拉開一大段距離。

但是,那成為給予劍士大好機會的狀況。

「——『恒久遙遠的……勝利之劍【excaibur】』!」

劍士奮力躍向飛舞於空的金色弓兵,以手中綻放光輝的劍,劈出化為巨大光帶的斬擊。

「天真!」

接著,吉爾伽美什在自己麵前顯現出無數麵盾牌,光帶在其抵禦下隨即霧散。

「沒想到你會用那種模仿星之遺物的贗品來對待我。要不是我正在進行裁定,這已是足夠你死上萬次的愚行了,!……唔。」

當擴散開的光點消失,吉爾伽美什一讓浮著的無數麵盾消散時,才發現一直處於前方的劍士竟然已經失去蹤影。

而且還感覺到,在著地的自己身後,教會傾斜的屋頂下方傳出龐大的魔力。

金色的弓兵雙眼一眯、轉頭看去,便見到架著劍的劍士身影。「——『恒久遙遠的【ex】…勝利之劍【caibur】』!」

由斜下往上的撈斬,擊出第二次的光帶。

但是,那一擊也如

剛才一樣,受到無數的盾牌抵禦住。不過——

威力與先前的第一擊是不同等級。承受那波攻擊的盾牌被往上推起,使金色王者的身體浮上數公尺。

「你……」

金色的王從盾的隙縫間,確認到劍士的手中正握著自己射出的寶具。

「我說過會跟你借用了吧?」

劍士緊握住長劍寶具,同時鑽進浮起敵人的正下方,並且直接又讓劍纏繞光輝。

劍士最初手握的裝飾劍,在他第一次解放真名時,就伴隨著那一擊粉碎了。

但是,纏著神話時代氣息的寶具,即使在第二次解放真名後仍然健在,繼續擁有身為寶具的性質。

劍士就這麼以仿佛噴出魔力般的形式,擊出了第三次的光帶。

金色的王向正下方展開盾牌抵禦,雖然有防住這一擊,但是身體又被推上更高空。

然後,劍士又往那裡擊出第四次的光帶。

劍士從教會的屋頂接連地朝天擊出第五次、第六次的光之斬擊,完全不給對手重整態勢的時間。

更恐怖的是,就在揮擊間的間隔緩緩縮短,斬擊次數超過二十次的時候,光的綻放已經毫無間斷,呈現一條從地麵擊出、貫穿夜空的巨大光帶。

簡直就是在宣言,這不僅是無限的連擊,也是永無止儘的強烈一擊。

············

數分鐘前醫院前,停車場。

時間回溯到稍早之前。

在醫院與大馬路之間,設有一座停車場。

那個具備適度寬敞空間的地方,因為驅人結界的影響,幾乎沒有車在這裡停放。從這裡到約翰被打飛到的醫院入口之間,完全沒有障礙物。

由於約翰受到攻擊,導致還留有餘力的所有警察一起展開行動。

他們手上都各自握有不同的「寶具」。

這些本來已經失去神秘或魔力,早就是單純遺物的武器,經由術士之手寫上傳承後,成為了「仿造品寶具」。

他們的攻擊,可以說已經將所有想得到的作戰—舉凡佯攻、從死角偷襲等花招都加進去了。

實際上,他們之間的合作,比起在警察局與潛行者交戰時的表現,可以說甚至有更高的水準。

但是——奪走狂戰士的寶具,得手惡魔之力的弓兵,不但毫不回避,甚至也不用手裡的武器擊敗他們。

他的身體雖然承受了一切擊向自己的刀、箭,以及槍彈,但是絲毫看不出有發揮效用。

「可惡……這家夥,也和那個叫捷斯塔的死徒一樣嗎……!」

其中一名警察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的腦海裡,浮現了在警察局遭到蹂躪瞬間的記憶。

雖然麵臨到逐漸成為當時狀況的重演,但是每個「二十八人的怪物」的心裡都不存在逃走的選項。

要是在這裡撤退,獲得「正義」稱呼的我們——自己的存在意義將會蕩然無存。

他們與約翰一樣,體內都棲宿著那句出自局長之口,接近暗示的話語。話雖如此,他們也不期望犧牲生命,不斷地思考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阻止眼前的怪物。

在他們思考的期間,化身成異形的弓兵邁步走來。但是,剛才瞄準要害的攻擊全部被他身上的布料擋住,伺機攻擊的手臂或側腹時,雖然與擊中布料不同,的確有「攻擊命中了」的手感,但是仍然不及「成功給予有效打擊」的領域。

不僅有那塊讓攻擊完全無效化的布料防身,的肉體也有不尋常的強度嗎?

而且,雖然警察隊還沒正確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考慮到他得到了惡魔之

力這件事,其耐力與魔力抗性最好視為也有得到相應的提升吧。

既然這樣,眼前的敵人不就已經沒有任何弱點可言了嗎?

就在警察隊的腦中浮現出「放棄」這個詞的時候,異形弓兵正一步一步地確實邁步逼近。

「……?這家夥,為什麼不一口氣攻過來呢?」

一名警察提出疑問,其他警察則答道:

「對耶,他明明可以瞬間就擊垮我們這些人啊……」

這時候,在保持著距離的地方冷靜觀察狀況的女性——身為局長的副官,也是「二十八人的怪物」實質上的核心人物之一的貝菈·列維特說道:

「我想,大概是在警戒狀況吧?」

她身為警察的同時,也是純正的魔術師。

雖然貝菈生為魔術師家係中的妹妹,但是由於姐姐的魔術回路貧弱,身為妹妹的她便繼承了魔術刻印,在母親的養育中長大。

身為姐姐的艾美莉亞,就在毫不知情魔術世界之事的情況下,在史諾菲爾德從事醫生一職。

由於貝菈的家係屬於肩負責任、必須協助這場聖杯戰爭進行的一方,所以繼承當家之位的她,便在繼承母親部分的魔術回路的狀態下,參與了這場聖杯戰爭。

雖然尚未完成移植所有的刻印,還是個半吊子的繼承人,但是在「二十八人的怪物」中具備不可缺乏之實力的貝菈,確實可稱為是局長的心腹。

那樣的她接著采取的動作,是從腰間的裝備腰帶,取出一支與現代裝備不搭調的小支玻璃試管。

她將玻璃試管扔向為敵的弓兵麵前,並且用手裡握緊的裝飾特殊的轉輪手槍狙擊試管。

子彈準確地擊穿試管——下一瞬間,擴散出了廣範圍的煙幕。

那不隻是普通的煙幕。那陣煙充滿會隨機變化性質的魔力,可說是用於乾擾魔力感知的煙幕。

想當然耳,看到那陣連視線都會遮蔽住的濃密煙幕擴散開來後,弓兵低沉地喃道:

「……竟然做這種可恨的事。

接著,那副巨大的身軀仿佛像要避開煙幕一樣,大大地往橫一跳,移動位置。

貝菈的預測是對的。

異形的弓兵——阿爾喀德斯警戒著的是其他要素,並非警察隊。

是突然出現的劍士,以及與他開始交戰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那兩人現在雖然正在互打,但難以預測何時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而且,阿爾喀德斯不隻感覺得到劍士那邊還存在彆的英靈的靈基,一開始以「水盾」抵擋住自己試圖摧毀醫院的攻擊的神秘魔物,其氣息也還沒有消失。

這並非一場信守禮儀的決鬥,而是一場攻其無備,出其不意,連身後一點破綻都不能被看到的無儘混戰。

清楚這個道理的阿爾喀德斯,雖能瞬間屠殺四散於周圍並攻向自己的警察隊,但既然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也隻能謹慎行事。

這般狀況,正是因為警察隊具備一定以上的實力才得以造就。他們累積至今的事物,以及賭上性命的覺悟,絕非白費。

在場的警察有二十五人。

剩下的是局長的護衛以及搜集情報的人,他們都留在警局裡。雖然要讓先遣隊前往目標病房,但是由於出現了弓兵操縱的地獄魔犬——地獄三頭犬之故,目前仍然沒有任何人抵達病房。

「要不要派幾個人繞去繰丘椿的病房?」

手握弓之寶具的女警小聲說道,貝菈對此靜靜地述說自己的見解。

「少少幾人過去的話,萬一附身操丘椿的英靈是敵對的,將會白白犧牲掉。要去的話,我希望由能靠一己之力應付狀況

的狂戰士前往,不過他……」

那個狂戰士的靈基身負重大損傷,也許已經在費拉特的令咒下脫離戰線了。

「……如果那名英靈明白繰丘椿已經成為目標,應該會為了保護主人采取某些行動才對。她目前還沒有離開醫院,就表示可能還沒察覺到這個狀況,又或者是根本不想保護她......又說不定是擁有絕對的自信,不用移動燥丘椿也能徹底保護好她。就是這幾種可能性之一吧。」

可以的話,希望是最後那個可能性。貝菈一邊這麼想著,又拿出幾支試管向周圍投出。

才以為那些用魔術投出,飛上天空的試管是要廣範圍地包圍現場,卻立刻全部遭到子彈擊碎,同樣的煙幕又隨即遍布周邊範圍。

貝菈原本打算用這陣煙幕阻礙敵人,並趁著這短暫的時間下指示,派誰當斥侯前往病房,但是——

「白費功夫。」

異形的弓兵將長在背上的惡魔翅膀一振,便在周圍刮起充滿濃烈魔力的風。

帶有不祥魔力的風化作幾道小型的龍卷風,像要吃掉煙幕一樣開始捕捉煙幕。

「這樣的怪物……到底要怎麼對付啊……」

一名警察臉頰痙攣地說。就在警察們的臉上就要泛出絕望的色彩時—

一道身影衝過了煙幕的空隙。

「住手!沒用的!」

雖然看不清楚在暴風與殘煙中的人的長相,但是察覺到那個人穿著與我方一樣製服的警察們,紛紛喊出製止的話語。

實際上,連阿爾喀德斯也認定那是無謀的突擊。

逼近自己的警察無論采取什麼攻擊,都不可能對自己管用。

要是對方采取無視涅墨亞獅皮的加護,以拳頭實行毆打攻擊可能會管用。但是要那樣做,若沒有蘊含相當的魔力,就連造成擦傷都辦不到吧。

阿爾喀德斯很明白,自己唯有在拉弓的瞬間會阻礙到雙手,而那將成為曝露給其他英靈機會的破綻。

尤其是那個英雄王。即使他正在與劍士交鋒,還是有可能順勢朝自己擊出必殺的一擊。或者若「流彈」直擊到涅墨亞獅皮縫隙處的情況,甚至會直接成為致命傷吧。又或者,要是自己擁有留在變質前的,具備十二條命的寶具在身,或許就會不太介意地全力拉滿弓——但是,現在並非值得露出那個破綻的狀況。

既然如此,就像最初打碎脖子的那名勇敢警察一樣,用揮舞手臂的一擊除掉吧,就這麼決定。

阿爾喀德斯手臂舉高,等待躲藏於黑暗及煙霧中的警察向自己逼近的那一刻。

接著——在那瞬間,阿爾喀德斯感覺到自己身後膨脹起龐大的魔力。

「!」

——這股魔力是……劍士嗎?

是正在與吉爾伽美什交手的那個劍士,擊出了什麼寶具吧?

雖然感覺到那股魔力並非擊向此處,而是朝天擊去,但是阿爾喀德斯並沒有將目光從這個逼近眼前的小小威脅身上移開。

這樣的行為,是否真的出自連對矮小的敵人,都有做好不容大意的心理準備之故?

否。

阿爾喀德斯並不是不移開目光。

而是「無法移開」。

那是他具備的「心眼」發揮作用的結果。

並不是出自本能。

是至今累積起來的技能、經驗、最後鍛煉出來的五感,以及構成他的血肉一切都支配了靈魂,拒絕移開目光。

現在,在場真正應該警戒的,不是其他的英靈。

而是迫近眼前的一名警察。

他累積起來的一切都這麼告訴自己。

而其理由,馬上就會明示。

在阿爾喀德斯的身後,一道光柱貫穿天空,照亮了迫近眼前的警察的臉。

此時,對方的臉正好從被龍卷風刮開的煙幕縫隙間露出,見到那張臉,阿爾喀德斯呻吟道:

「什麼……?」那張臉無庸置疑,正是先前被他打斷頸骨,擊飛到醫院入口的男人的臉。

「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

男人發出不成言語的吼叫,用力往大地一踏。

那瞬間的加速度已經超過自己的預測。

比展開防禦的手臂到達定位的速度更快,男人矮小的身體以如同炮彈般的氣勢朝阿爾喀德斯一躍,來到布料上方——

使出飛身膝擊,對著被布包裹著的異形弓兵的鼻梁全力撞下去。

「約……約翰!」

警察們發出驚呼。

依他先前被打飛的方式,許多警察都想像到了「當場死亡」這四個字。

即使約翰具備魔術回路,卻沒有一子單傳的魔術刻印。

如果擁有能在瀕死狀態時行使魔術、修複自己的魔術刻印就是另一回事,但是並未擁有刻印的約翰竟然能夠得救,何況還是以具備了和先前判若兩人的力量的方式現身,根本沒有人想像到會有這種事。

但是,約翰就是出現了。

而且是纏繞著淩駕尋常魔術師的魔力,並且用那股魔力將肉體與神經強化了數倍的狀態。

——約翰。

——原來如此,這個男人叫做約翰嗎?

承受了飛身膝擊的阿爾喀德斯,即使就這麼被往身後撞飛——仍然一邊冷靜地將對手的情報記在腦中,一邊在空中翻轉身體,雙腳朝下著地。

但是,那雙腳卻被不知何時又繞到他身後的約翰掃開。

「哦……」

說出欽佩似的話語後,阿爾喀德斯單手撐住地麵,用空著的手臂接下約翰迫近而來的追擊。

肉與骨頭咯吱作響,衝擊竄過阿爾喀德斯全身。

約翰就那麼直接赤手空拳地反覆連擊,完全不讓阿爾喀德斯有拿弓的空檔,持續加以打擊。—發生了什麼事?

——他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不對,應該說成長了?

即使身為魔術師,也已經超越常人的領域。

生前累積的經驗正告訴自己,眼前的警察體內充滿的力量,已經足以匹敵曾在古希臘之地戰鬥過的敵將膂力水準。

——是寶具的力量?還是術士做了什麼事?

雖然阿爾喀德斯確認這波攻擊對自己的身體有造成損傷,但是還不到覺得有危機感。

和遭到亞馬遜人女王用寶具毆打時相比,隻覺得這股疼痛就像是被幼童捶打一樣。

但是——他對眼前的男人采取了最大限度的警戒。

——為什麼?

阿爾喀德斯一邊卸開連擊,一邊思考。

——「我為何要警戒這個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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