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寶具互相衝突所引發的餘波,使得一部分沙漠發生了玻璃化現象,還造成出現巨大隕石坑的結果。這件事在對外發表時,是用天然氣公司設置的管線發生爆炸意外為由,隱蔽處理掉了。
而且,還發生由「刺客」發動的襲擊,推測目標是身在警察局內的「劍士」。
過程中還出現推斷為「刺客」主人的吸血種攪局。雖然卷入了教會派遣來擔任聖杯戰爭監督官的神父漢薩·賽凡堤斯演變成混戰,但表麵上是以襲擊警察局為由,隱蔽處理掉了。
接著,以水晶宮殿為陣地的弓兵陣營遭受襲擊,雖然周邊建築物都蒙受到玻璃窗同時被打破的損害,但是這件事以出現龍卷風為由,隱蔽處理掉了。然後,位於工業地區一角的肉類食品工廠——以這處有著史誇堤奧家族庇護的魔術工房為中心,強大的兩柱英靈更與彆的「某種事物」造成了大範圍的破壞。
這個部分,在術士係英靈施展的大範圍幻術所產生的影響下,居民看到的景色或許仍然維持著受到矇騙的假象。
才僅僅數日,儀式的進行已經產生嚴重的扭曲。
魔術師與其使役魔——可不是區區的使役魔,而是由神秘本身形體化的眾多英靈,展開「互相廝殺」形式的魔術儀式。
那個儀式,無論事前準備做得多麼謹慎完善才舉行,一旦持續發生城市街道崩毀等級的例外狀況,要隱蔽也會瀕臨極限。
但是情況彆說可望收束,甚至還開始見到無法違逆的增強之兆。
在西海岸出現了無視其產生所需的氣候條件,就得以形成的巨大台風。
以美國華盛頓為中心,接連發生財界、政界、情資關係的要人相繼死去的異常事態。
若是知曉這些事態背地狀況之人,就會察覺到那些都是人為災禍。
斯諾菲爾德這座城市,如今已掀起「巨浪」。
世界一側正不容分說地被拖進那微
暗洞穴的深淵裡。
倘若要將這個狀況,稱為「偉大存在賜予的考驗」——
那麼這場考驗,就形同將人扔進在談論終點位置以前,連眼前寸步都看不到的永無止儘迷宮一樣。
因為那些人,甚至還沒察覺到自己正被囚禁於迷宮當中。
············
某社群軟體私人頻道。
富琉:「嗯,大略來講就是這樣了吧……我隻講結論。
斯諾菲爾德超不妙的。
說實話,糟到連我都想儘快開溜了。
而且,大致上與我一開始聽到的狀況『簡直』是兩回事。
呃,不對。和魔術有密切關係的人,是不會毫無限製地說出真相沒錯,但就算把這些考慮在內,還是不講理啊。
儀式的根乾恐怕是沿襲了冬木的『那個』,但不管是規模還是基礎,卻都整個變不對勁。
首先,是境界紀錄帶【giner】。
就是你們這些『過來人』所稱呼的英靈【英靈】。按照你們說過的,在那個叫冬木的地方舉行時,是由七柱英靈互相鬥爭,沒錯吧?
但是啊,我用我的占星術一探狀況時,顯示的可不是七柱那種等級呢。是將近倍數——不對,從那個不知道是英靈還是什麼鬼的混亂星象來看,還有淩駕其上的不妙玩意兒存在。昨晚,我監視過醫院前的情況。才看到有三顆頭的狗出現,接著就湧現好像幻想種般的兩百隻怪物,和光是凝視就很不妙的英靈打了起來。後來魔力大亂,我也沒辦法好好地繼續監視了。
可彆跟我說是地獄三頭犬還是惡魔啊。管他是什麼,反正原本不應該存在於表側的怪物,現在可是在美國都市的大馬路上昂首闊步啊!如果是作夢,我都想醒來了呢。讓世人看見這種夢境的人,想必是相當孩子氣的魔術師吧。
後來發生的事,要解釋清楚也很麻煩。
我會把疑似影像紀錄的檔案加密後附給你,你那邊再自己用魔術性手法解開吧。
啊~……不過啊,要是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在捏造,那事情就到此為止。xь.
就算你懷疑,我也不會生氣啦。要是我處在相反的立場,搞不好會大喊『彆鬨啦』、『還錢來』,甚至向對方施詛咒呢。
反正,你和我不一樣,應該能用不同的角度去檢視吧,魔術世界的破壞者大人。」
埃爾梅羅二世:「這綽號還真讓人意外。
埃爾梅羅二世:「話雖如此,還是感謝你的報告。事態惡化得比我預料的更嚴重。」
富琉:「要說沒料到,的確沒錯。一開始在沙漠出現隕石坑時,我也以為這就是最糟狀況,但沒想到每隔半天就刷新紀錄,把城市又拖進更糟的深淵。」
富琉:「不過,英靈的數量太多這個部分,究竟怎麼回事?」
富琉:「雖然這邊的確是靈脈也完善的土地,但和我聽說的冬木相比,仍然差了一步之遙吧。話雖如此,卻有比平常更多的英靈受到召喚,這些在道理上說不通吧?」
埃爾梅羅二世:「大概算是誘因吧。」
富琉:「竟然說是誘因啊。」
埃爾梅羅二世:「最初受到召喚的幾名英靈,意圖性地擾亂了土地的靈脈,導致土地又從美國大陸的其他地方吸引魔力。就像為了將免疫力活性化,而先給予肉體傷害一樣的激烈療法。」
富琉:「你的意思是他們為了召喚七柱『境界紀錄帶』,先召喚彆的六柱來犧牲?把那個亂七八糟的『境界紀錄帶』當作雞血般的觸媒拿來利用?就算手段有點蠻橫,總該要有個限度吧?」
埃爾梅羅二世:「就像要將靜
止的七顆鐘擺球往表麵推一樣,從內側......大概是用了五六個鐘擺球去硬撞吧。原本隻要像牛頓擺一樣,以同樣數量的鐘擺球來運作就好,要將連第七顆鐘擺球也推出表麵的力量,則讓構成這片土地的管理者們再行添加即可。已經沒有用途的那些最初的英靈們,恐怕會由於要取得平衡之故,一段時間後就會被土地吸收掉。」
富琉:「我倒是沒這種感覺呢。你的說法我雖然是半信半疑,但那個穿著金光閃閃盔甲的家夥,的確是那個阿卡德的『英雄王』喔。我透過遠見的術式,一觀測那家夥的命運時就一陣目眩,覺得好像腦漿被直接攪弄了呢。把那種家夥也囊括進來,結果甚至不是當作聖杯的材料,而是當作焚燒用的稻杆束用過即扔,根本瘋了吧。」
埃爾梅羅二世:「對,你說得沒錯。無論是作為魔術師,還是作為與神秘幾乎無關的人,這種思考始終都不能稱為正常。那種行為是不把神秘視為神秘的家夥們才辦得到的做法。那才是真正符合『破壞者』稱呼的存在。」
富琉:「雖然這是私人群組,但正在用社群軟體解析神秘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埃爾梅羅二世:「現狀是那些拚命鑽研電子駭入技術的魔術師,讓通訊手段被大大限於魔術通訊。雖然每一種手段都伴隨著風險,但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的做法可說更安全吧。就算被偷看到,一般人看了隻會視為一場笑話。若對方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那根本不需要隱瞞。不對,若對方越是以奉隱蔽魔術信條為優先的認真魔術師,看到這樣愚蠢的報告,也會越拚命地著手消除吧。」
富琉:「這種報告,魔術師聽到的當下就會認定是鬼扯吧。」
埃爾梅羅二世:「反正,這種情況應該再過幾年就會改變。最近市麵上開始出現稱為智慧型手機的攜帶型裝置,那甚至可能會普及到影響魔術世界的程度。伴隨著神秘遭人記錄的危險性增加,隱蔽的手法也不得不改變成與以往不同的做法。舉例來說,堅持主張是假新聞到底,或者加入假情報混淆視聽,這種做法反而容易隱蔽魔術吧。正因為如此,希望這規模大得浪費的儀式,能儘量避免產生破綻呢。」
富琉:「你還是老樣子,話題一開就滔滔不絕呢。不,這種狀況下停不下來的是指尖吧?短短不到一分鐘,真虧你能靠打字羅列出那麼多句話。該不會到剛才為止的文列中,還編進了連我也無法理解的魔術吧?」
埃爾梅羅二世:「你太抬舉我了。是因為在嗜好的遊戲中,有時會需要將壓縮過的情報在一瞬間和彆的玩家互通往來啊。」
埃爾梅羅二世:「況且,我編不出能讓你無法察覺的高水準隱蔽術式。不過,該說是在網路上嗎,即使是字裡行間的語氣也跟你的遣詞一模一樣呢。」
富琉:「我不習慣嘛。相反地,就像你不用假名當作昵稱一樣,是對應方式的問題。要在不習慣的場合中混入笨拙的形象,搞得好像詛咒一樣弄得自己不舒服,會很困擾不是嗎?」
富琉:「唉,就不管那些事了。我會再打探一會兒,要是發生萬一,我會逃出這座城市喔。雖然那些打算離開城市的居民,都中了奇怪的詛咒而被支配精神,又折回城市了,但我會設法仰賴觀星,尋找詛咒程度較輕的路線逃出去。」
埃爾梅羅二世:「抱歉。你早就在那城市裡,真是幫了我大忙。」
埃爾梅羅二世:「雖然我已經與幕後黑手方的人—警察局長有所接觸,也已締結暫時性的共同戰線,但是打聽到的情報也僅有一小部分。依我與他交談過的感覺來看,他可能也沒被告知比幕後狀況更深一層的資訊。正因為如此,有來自你個人的客觀情報真是感激不儘。」.b.
富琉:「沒什麼,原本就是想說或許會有甜頭不錯的工作才來這
裡而已。使用魔術的傭兵要是懶得動,會沒飯吃嘛。結果到頭來,賣你人情好像才是最賺的,就是俗稱的順水推舟啦。」
富琉:「……姑且先問問,不會還有除你以外的君主【ord】過來這裡吧?」
埃爾梅羅二世:「那倒是沒有呢。降靈科的盧弗雷烏斯翁目前有事離開時鐘塔了,但他不是會親赴事件現場的人。所以就算你那邊出什麼差錯,他也隻會聳聳肩說句『不過就是該發生的事發生了而已』就沒事了吧。不過,他好像對境界紀錄帶有幾分興趣呢。」
富琉:「行了,知道不會有比現在更不妙的玩意兒來到這城市就夠了。這裡本來就充滿同行,哪還能粗心大意被他們看到我的看家本領啊。」
富琉:「對了,有個還算有名的亞洲人同行,似乎也以主人的身分參與其中喔。不過和真正的老手們相比,倒還不算什麼……那個人叫做西格瑪,他是個論魔力是吊車尾,求生能力卻出類拔萃,像人偶的小子。記得告訴你那個可愛徒弟,彆去接近他啊。」
埃爾梅羅二世:「感謝你的忠告。」
埃爾梅羅二世:「我很後悔沒有好好告誡弗拉特,應該要更強烈忠告他聖杯戰爭的危險性才對。」
富琉:「哦,這句話聽起來,對為錢而來這裡的我挺刺耳呢。」
埃爾梅羅二世:「抱歉,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
富琉:「我知道啦,君主閣下。」
富琉:「那就說到這裡,我這邊也陷入要招架不住的狀態了,該關閉通訊啦。」
富琉:「另外,剛才星星有出現奇怪的『引導』,這部分我有一並附進報告書的檔案裡。」
富琉:「總之,我得知什麼時會再聯絡你,報酬裡要多加些獎金給我喔。」
——富琉已登出。
············
斯諾菲爾德市政廳。
「接下來……剛才要裝腔作勢是沒差,但現況倒是真的不妙呢。」
被鋪設了驅人結界的斯諾菲爾德大馬路上,有深不見底的魔力在動蕩。
身處市政廳大樓中的一個男人聳聳肩,眺望著位於城市中心,混雜了醫院與警察局的大街。
這個直到剛才為止都還在線上私人聊天室與「委托人」——時鐘塔的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以文章互通往來的男人,靜靜仰望窗外的星星。
「不過,感覺埃爾梅羅老板氣得火冒三丈呢。」
剛才在聊天室往來的時候,的確沒在文列中看到編寫過的詛咒或是魔術師會用的一類東西。
但是,他確實感受到了。在埃爾梅羅二世這個男人的心裡,燃著寧靜而滾沸不斷的怒氣。
「不是魔術的神秘被玩弄這麼簡單啊。」
「已經是重視的棲身之處被搞臟的程度吧。」
「真是的,誰教他明明從骨子裡就不像個魔術師,還要揭穿彆人的魔術呢。我看那位先生的腦袋裡,早就已經擬定好把這瘋狂的儀式拆掉的順序了吧。」
「用魔術應戰的話他是不恐怖,但是要以魔術師身分與他敵對,我絕對不乾啊。隻論這範圍內的話,他的能力的確足以成為時鐘塔十二頂點的其中一人。」這個滿臉胡子、體格結實的男人,用手指輕撫與遠離沙漠地區的城市中心不搭調的、防範沙塵用的阿拉伯頭巾,從市政廳的空房間窗邊往下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大馬路。
「算了,趁著還沒演變成無法從城市裡觀星的狀況前,斥候還是繼續做斥候該做的事吧。」
男人的名字叫做富琉加。
既是使用魔術的傭兵,也是被貼上「弑師者」標簽的占星術師。
他聽聞這次舉
行的聖杯戰爭消息後,原定計劃是比起直接獲得金錢報酬,不如把自己推銷給各方領域的魔術師,打算拓展人際關係、締結深交,因此才來到這座城市——結果當他看透一切,知道這件事與在「使用魔術的人」之間都惡名昭彰的史誇堤奧家族有關時,又接到一名以前熟識的時鐘塔君主的聯絡,就直接承接委托,成為調查情報的人。
「從星象的循環軌跡來看,的確是吉凶交雜。雖然高風險高報酬的道理我懂,但是真的有值得身陷這狀況的報酬嗎?」
他大歎,苦笑已經無法抽手而去後,從懷裡掏出數支小刀扔向天空。
「eade.【引導我。】」
接著,數支小刀才在空中如劃圓般均等地停止,又仿佛各自擁有意識般,積極地插向富琉加周圍的地板。
儘管是石磚地板,短劍的刀刃仍然有半截深深地插入地板。
富琉加向小刀配置成的「魔法陣」中心處揮出拳頭,讓自己的魔力在大地與天空循環。
「eade,no!【現在,引導我!】」
說完,短劍如同水中鯊魚的背鰭般不停蠢動,接著又以違反重力的形式再次浮起,飄在富琉加的周圍。
接著,所有短劍的刀尖如羅盤的指針般晃動不停,分彆指向不同的方向後,又一一停止。
但是——其中幾支短劍就像磁場被擾亂的磁針一樣,隻是激烈地回轉不停,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英靈的數量減少了?不對……」
他剛才做的事情,是根據占星術觀察因果的流動,判斷原本就屬異質存在的英靈其方向距離的魔術。
萬一此時英靈正逢消散之際,短劍隻會掉落地麵,結束占卜才對。
但是,飄在半空中的短劍中,仍有數支依然激烈地回轉不停。仿佛在表示【雖然還存在,卻不在任何地方】這種矛盾的現象。
「……哎呀,我隻是個斥侯,才不會插手命運的道理呢。更何況,解謎這種事是時鐘塔教授的得意領域吧……」
接著,富琉加再次遠眺窗外的大馬路。
在陽光普照中展露的光景,是還很鮮明的破壞痕跡。
「在那之後,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仿佛有場災害隻通過那條大馬路一樣。在那條柏油掀起的道路上,散落著周邊醫院的護欄與原先停在路邊的車輛殘骸。自來水管似乎也破了,隨處可見有水從凹陷的地麵中不停噴出的狀況。
與在沙漠出現的隕石坑相較之下,這種損害或許不算嚴重吧。
但是,這場在人民居住的城市市中心出現的破壞,毫無疑問會比沙漠的慘狀更讓居民痛徹心腑。
不如說,這場破壞有很大的可能,會使人將其與沙漠的大爆炸以及其他的神秘現象連結在一起。
不過,這名由埃爾梅羅閣下二世所雇用,會使用魔術的斥候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在那個恐怕發生過壯烈戰鬥的現場中,竟然沒有留下任何一具屍體,甚至絲毫未留血跡的事實。
仿佛生命的存在本身消失得乾乾淨淨一樣。
············
時鐘塔。
「還好吧,老師?」
「嗯,沒事。」
埃爾梅羅閣下二世皺著眉頭,一臉疲態。他展露這般巧妙的表情對寄宿弟子的疑問如此回答。
知道這隻是逞強之言的女徒弟,也想為老師的憂慮找出解決辦法。因此她提出一個提議:
「不如……聯絡遠阪小姐怎麼樣?她是聖杯戰爭的過來人,說不定想得到讓弗拉特先生活下來的辦法。」
「不行。若是要聽過來人的建議,我就足以替代她。更何況她與【冬木】的關係太深,在這場如此異質的聖杯戰爭中,她的知識很有可能反而帶來麻煩。」
「……」
「說起來,告訴那位‘淑女你猜會怎麼樣?她搞不好會立刻殺到美國去。史賓和其他畢業生也一樣,弗拉特的事情不能告訴他們。我不能讓那些即將畢業的學生卷入危險裡啊。」
此刻,二世手裡拿的不是平常宛如注冊商標的雪茄,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手機。
和寄宿弟子說話的同時,二世已經將某個號碼按過了好幾遍,但是對方似乎完全不打算接電話。
而且,二世要通電話的對象不是畢業生,而是他現役門生中資曆最久的青年——弗拉特。
弗拉特的臉孔在二世腦海裡浮現的同時,他終於對從幾小時前就毫無回電的手機大發牢騷。
「那個笨蛋……如果他隻是純粹睡著了才沒回我電話,我真的不會饒過他!」
嘴上說著不會饒過弗拉特,語調中卻充滿著打從心底希望一切真是如此的表現。
············
『下一則新聞。在美國西海岸突然產生的台風,由於其動向前所未見,官方決定不按照往例采用台風命名表上的名字,將另行命名一』
數小時前,斯諾菲爾德中央醫院的沿街大馬路。
那是宛如幻想的光景。
不過,那並非是如甜美的桃源般的意思——而是諸神的戰爭或者地獄——是具有這般意義的奇幻景色。
班尼特——化身為超過兩百隻惡魔的「狂戰士」。
他以壓倒性的壓製力,屠殺掉自稱阿爾喀德斯的「真弓兵」飼養的三頭魔犬後,每個人都以為班尼特會繼續連同英靈也予以壓製,但是
其「化身惡魔的力量」——也就是俗稱的寶具卻遭到阿爾喀德斯的寶具奪走了力量。
掠奪寶具的寶具。
具備異形之力的阿爾喀德斯,活用了那股過於偏離常識的力量。
輕鬆戰勝班尼特的他拿好武器,打算就這麼繼續屠殺阻礙於眼前的警察們。
但是,身穿黃金盔甲的另一名「弓兵」現身於此。不是彆人,正是那名最初的英雄。
然後,再隨著翩翩金發中混雜著紅發的「劍士」一行人出現,事態又更加混亂複雜。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連惡鬼羅刹都能召喚來當做英靈的嗎?
在這股氣氛明顯異常,做錯一個舉動就可能立刻出現無數死亡的狀況中,發言的劍士——「獅心王」理查一世處之泰然,仿佛這種場合正是適合自己之處一樣,向身後的黑發年輕人問道。
黑發的年輕人——自稱是「槍兵卓彆林」主人的西格瑪,和劍士在不同意義上同為不懂察言觀色的人。聽完劍士發言的他,淡然地回應:「我早就耳聞過,就連冬木的聖杯戰爭似乎也出現過反英雄。根據雇主所言,隻要能湊足條件,好像也能召喚出那類存在。」
「原來如此。嗯,畢竟都能呼喚妖精了嘛。如果連報喪女妖都能出現,我倒是想久違地看看,不過,看來對方不是能讓我悠哉觀賞的家夥呢。」
看過有著惡魔般外觀的英靈後,劍士又瞥了上方一眼。
「上麵那位氣派的英靈也一樣呢。」
劍士瞥見的地方,佇著一名身穿金色盔甲,渾身強烈氣息的男人。
從教會的鐘樓上俯瞰劍士的那名英靈,一臉不高興地開口道:
「搞清楚自己的身分,。誰允許你瞻仰我的身姿了?」
傲慢。
即使用這麼一句
話形容也無可厚非。
但是,劍士立刻就明白絕對不是那個人驕傲自滿,而是理所當然。
佇立上方的金色英靈。
佇立眼前的惡鬼般的弓兵。
「那個「金光閃閃」的先生也是弓兵?」
「原來如此,從有兩名弓兵的狀況來看,這次的聖杯戰爭的確異常。」
「就像在森林遇見的槍兵英靈警告過的一樣,看來這場聖杯戰爭無論如何都絕非正常。」
「儘管如此,理應是由聖杯賦予的知識,卻告訴我這是一場「正確的聖杯戰爭」。這其中或許也存在某種意義吧。」
理查如此思考,但是現在沒空讓他繼續深思熟慮。
那名金色的英靈,恐怕是遠遠淩駕於他的英靈。
對方的靈基相當強悍,甚至足以匹敵在森林遇見的那名俊美槍兵。
金色英靈絕非能靠正麵交鋒戰勝的對手,此乃一目了然。
至於剛才與他對話過的,那名長著惡魔尖角的異形弓兵——
理查同樣明白,那名弓兵也是力量懸殊到幾近絕望的強大英靈。
理查的靈基,正緊張地對他訴以強烈的危險。
那份警戒是由伴隨理查的寶具、那些未達英靈境界的碎片所發出。是理查稱為刺客的洛克斯雷、弓兵的皮耶等等靈基的碎片,正冷靜地不停敲響警鐘,表達「想白白死在這裡嗎?快點撤退」的警訊。
雖然也能感覺到漠不關心的劍士,與僅是淡淡微笑的魔術師的靈基,但是理查本人反倒是眼神閃閃發亮地注視著佇立在眼前的「絕對強者們」。
「顯然你是一名不容小覷、值得瞻仰的有名英雄。從遣詞來看,應屬於王者一類。僅僅佇立於此地便值得尊敬的存在,天底下可是少之又少。憑我的身分今日竟能立於此處,我要向你致謝。」
「,憑你那種眼光就想評價我?你的感謝毫無必要。說起來,我根本不曾允許過你任何事。」
身穿金色盔甲的英雄絲毫不改臉色,平淡地說道:
「立刻消失吧。」
說完——那名英靈身後的空間頓時產生扭曲,憑空開出洞穴,而且還有無數的武器自洞中湧現出來。
劍士雖然看得瞠目結舌、不明所以,倒還看得出來那是充滿殺意的舉動。
那些稱為「寶具」,纏著魔力的無數武器,仿佛是自拉滿的弩弓放出的箭矢般,紛紛射向劍士身處的地方。
或許是事前就察覺到有危險,西格瑪已經遠離該處,退到教會的陰暗小巷。
被獨自留下的劍士困惑片刻,才恍然大悟地開口:「你說的消失,是指從這世上消滅嗎!」
然後,他愉快笑著的同時拔劍出鞘。
「哈哈!你真有趣!」
那柄劍原本裝飾在西格瑪作為根據地的沼澤地宅邸裡,是柄已磨鈍刀刃的裝飾劍。
但是,隻要還有劍柄可握,對理查而言就是上等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