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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
“啊啊,還有啊。根據你們所準備的資料,亞瑟王的excaibur,是以光的斬擊將所有的一切擊飛……嗯,按照這個時代的說法,那簡直就是激光炮吧。”
“啊啊,正因為如此,我起初還以為出現的英靈是亞瑟王,而那把劍就是excaibur了,但是……”
對於仲馬的提問,署長再次陷入沉思。
傳說excaibur並不是由神秘時代的鍛冶工匠和魔術師共同打造的人類用的寶具,而是以星球的意誌創造出來的神造兵器。
假如那是真的話,其威力難道就隻有那樣的程度嗎?
這時候,仲馬在電話那邊像是很開心似的發出了笑聲:
“哎呀呀!兄弟你的想法說不定真的是正中核心哦?”
“是怎麼回事?”
“因為獅心王的亞瑟王粉絲情節實在太嚴重了……據說不管是在戰場還是日常生活,他都把自己拿著的劍命名為‘excaibur’。到了後來甚至不隻是劍,他把能拿在手裡戰鬥的東內都全部喚作‘excaibur’了。”
“包括吃飯用的刀叉和卷成一卷的羊皮紙……甚至是落在地上的小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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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
“——‘永恒遙遠的……勝利之劍excaibur)’!”
綾香看到這種光芒,算起來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最先是弄得天花板崩塌,後來又將在警官麵前墜落的瓦礫擊碎的光之斬擊。
雖然這次的光線比那時候要小,但是凝縮在那道光中的熱量,卻在瞬間內將逼近身前的眾多武具一舉蒸發了。
然後他繼續以跟剛才一樣的速度飛奔起來,在短短一瞬間就踏進ncer的懷內。
他以依然殘留著光芒渣滓的樹枝砍向麵露驚異神色的ncer。
然而這一擊,卻被本來應該無法抵擋的ncer擋住了。
“喂喂……這個用來開核桃倒是很方便啊。”
在以無奈的聲音這麼說著的saber的視線前方,是擋住了他砍出的樹枝的ncer的右手。他那隻手的手指已經變化成了銳利的刀刃,在被纏繞著濃厚魔力的樹枝砍進一半的同時,成功地防住了樹枝的“斬擊”。
“真驚人呢……沒想到光是樹枝就有這樣的威力。”
“然後呢?考試算是合格嗎?照我看來,你應該還沒有使出一半的實力吧?”
絲毫沒有放鬆以樹枝向前壓的力度,saber笑著問道。
saber光是從這幾分鐘的交手就已經理解到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英靈的真正身份,但是對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英靈來說完全是“規格外”的存在。
“你真的很強呢。嗯,雖然不知道我的朋友會說些什麼,不過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你隻要趁我阻擋著他的期間逃掉就沒有問題了。”
“……你說的那個‘朋友’,難道比伱還要強嗎?”
“這可難說了。以前我們曾經連續打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分出勝負。”….
兩人在對話的同時逐漸減弱力度,最後saber也緩緩地放下了樹枝。
於是,在纏繞著的魔力消失的同時,樹枝就馬上碎散崩落了。
“啊啊,果然用木的話最多也隻能用一次嗎。”
saber歎了口氣,然後朝著綾香這邊走過來。
“喂喂……你真的不要緊嗎!?”
大溉是理解到“比試身手”已經結束了吧,綾香慌忙跑了過來,確認saber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你彆這樣嚇唬人呀!為什麼突然間就……那根本不是什麼比試身手,完全就是生死廝殺嘛!”
“不……嗯,世上還存在著拚上性命的比試身手啦。我以前有個認識的騎士說什麼‘到影之國去試試身手’就跑到了蘇格蘭,結果在途中因為遭到八千山賊圍攻而被殺死了。”
“彆用這種編造的故事來敷衍我!”
“你還知道這是編造的故事啊!?對啊……並沒有被山賊殺掉的騎士,也沒有受著八千名暴徒折磨的民眾。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到saber故意岔開話題的樣子,ncer以爽朗的笑容向綾香說道:
“你就原諒他吧。他其實為你做了許多亂來的事情,隻是無法坦率地說出口而已啦。”
“咦?”
聽ncer這麼說,綾香頓時僵住了。
“你……不,你是不是經常被人說不懂得看氣氛?”
“我經常都被神這麼說呢。比如在退治牛的時候,還真是說了相當過分的話。”
“牛退治?哎呀,我好想詳細聽聽這個故事呢!”
儘管saber拚命想要轉移話題,但是卻被綾香抓住了留在腦後的辮子。
而且還是加上了體重的力度。
“好痛痛痛痛痛!等一下!彆這樣好不好綾香!好痛好痛!知道了,是我不好行了吧!”
saber淚跟汪汪的回過頭來,卻看到綾香儘管很生氣,但眼眶裡也還是冒出了淚光。
“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
“你還問為什麼——”
“我知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內容,但我明白你是真的想要為我做些什麼……但是,我可沒有拜托你這樣做耶!”
“我不是說過嗎?就算你拒絕,我也會自己多管閒事的。”
麵對聳著肩膀這麼說的saber,綾香更使勁地叫嚷道:
“要是需要魔力的話,你隻要用魔術或者其他方法讓我沉默起來,把我變成供給魔力的人偶就好了呀!明明如此,你卻總是在關照我……幫助我……還信任我把真名說了岀來……啊啊,不對。我其實是感謝你的,是感激你的。”
saber剛想回答說“那並不是值得感謝的事情”,但還是決定先閉上嘴,讓綾香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但是……我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價值!我真的沒有被人守護、被人信任的資格呀!”
這樣叫喊著的綾香在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戴著紅色兜帽的少女。….
每當回想起流血的少女的身姿,自己心中就會響起一個聲音。
不斷責備著自己是個多麼低賤多麼卑鄙的人的聲音。
“明明受到了這麼親切地對待,我卻一定會背叛你!為了顧全自己的性命,我或許會扔下你自己—個人逃掉,或許還會把你出賣給敵人!”
啊啊,對啊,我是背叛了啊。
我是見死不救啊。
在那蟬菜公寓裡……對那孩子……
回想起過去,綾香在頭痛的同時也感覺到心跳加速——
saber輕輕吐了一口氣,像是很閒擾似的開口說道:
“或許會出賣我什麼的……綾香你還真的是喜歡在意那些小事情呢。”
“你還說小事情……”
“小事情小事情,那都是常有的事啦。而且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也曾經有一次把我出賣給敵國呢。非但是見死不救,那家夥甚至不惜送錢給敵國要求他們不要把我放走哦?”
並不是出於安慰和同情,saber真的是以若無其事的態度把自己的家內事說了出來。
“被弟弟……?”
儘管綾香聽到如此沉重的內容而大吃一驚——
“哎呀~雖然真的很糟糕,但是在我回國之後,弟弟那家夥明明把我當成已經死了來強行篡奪王位,結果卻被貴族和國民拋棄而落得失敗的下場。我反而覺得他很可憐,,畢竟本來就因為我的用錢無度害得他吃了不少苦頭呢……”
“但、但是,那跟我也沒有關係……”
綾香像是要表明“才不會被你蒙混過去”的態度似的這麼說道。但是這句話也輕而易舉地被駁回了。
“當然有關係!不光是你,我一直都過著無論被誰背叛、出賣和逃跑都毫不奇怪的人生。雖然我想應該不會,但你該不會誤會我是個大善人吧?”
“那種事我才不知道。你以前都做過什麼了……”
“……是戰爭啦。”
saber以像是有點自豪、同時也蘊含著一絲悲哀的聲音說道。
“因為我能做到的事情,就隻有這個了。”
看到saber說話罕見地變得吞吐起來,綾香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差點又陷人更深的自我厭惡中——
“咕嗚。”
這時候,銀色的野獸走到綾香的腳邊,用臉頰蹭著她的小腿。
就像在安撫著渾身充斥著焦躁感的綾香一般。
“…………”
於是,至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ncer,把手搭在銀色野獸的背上說道:
“好啦好啦,跟我組成同盟的人露出這種不景氣的表情可不行哦。如果是樹果和水果的話我也可以為你們準備,要吃點什麼嗎?”
“啊啊,那我就吃囉,謝謝了。”
向saber伸出來的手掌放上野生的水果後一一ncer又朝著稍遠處的森林喊話道:
“不介意的話,你也要來吃點嗎?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看著我們,是不是肚子餓了呢?”….
“……咦?”
“什麼?”
綾香和saber都瞪大雙眼看了過去,瞬間——從森林中獻出了一個身影。
那正是出現在綾香和saber相遇的那個地方的以黑裝束裹身的英靈。
“啊!?”
“嚇我一跳,就連我也沒有察覺到呢。”
saber—邊說,一邊為了隨時能進人戰鬥狀態而讓全身神經都警惕了起來。
黑衣的英靈從覆蓋著麵容的布片縫隙間露出複雜的表情,向這邊盯了好一會兒一一
“是獅心王……理查麼。”
“說的沒錯。”
“喂喂”
儘管綾香慌忙加以阻止,但saber卻搖搖頭說道:
“既然已經被聽到了這麼多的對話,要隱瞞反而更麻煩吧。”
麵對一臉不以為然的saber,綾香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aain麵向著那樣的兩人說道: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然後,就像顯示著已經克服各種各樣的內心糾結般,aain的少女使勁緊握著拳頭開口道:
“你們……是要打倒魔物嗎?”
於是,saber就以認真的態度回答道:
“如果他打算害人的話。因為生前……我曾經被他們吸血種的同類妨礙了跟自己敬愛的對手之間的戰鬥,而且還被殺死了許多部下啊……”
saber像是在懷念遙遠的過去,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悔恨似的合上嘴巴,然後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在那時候,由我和本來約定在戰場相見的對手……還有你們的首領……‘山中老人’三人一起聯手,才勉強把他消滅掉了。”
“我……也曾經聽說過這件事。與此同時……也知道了你是個何等可怕的男人。”
aain的少女就像隨時都會撲過來似的樣子。
saber也沒有放鬆警惕,感覺就像是一觸即發的氣氛——但是ncer卻絲毫不理會這種空氣開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組成同盟的‘另一個問題’了。”
“……我都忘了。”
“實際上,我也有好幾個想從這個都市裡排除掉的‘魔物’啦,就為了履行跟朋友之間的約定。”
“……你所說的‘魔物’,感覺好像比吸血種還要棘手啊?”
“沒有那回事啦。現在暫時……就隻是漆黑的‘詛咒’……還有就是紅黑色的‘泥’團而已……”
ncer罕見地抹去了笑容,以略帶憂鬱的表情,講述了自己在這一天感覺到的“氣息”。
“假如這兩者‘融合’起來滲透到聖杯裡的話……”
“到時候不光是聖杯,恐怕這個星球本身也會陷入稍微有點危險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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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失蹤事件,每年都幾乎超過數十萬宗。
然而要問是不是每年都有那麼多人消失的話,大概應該說有一半是真,有一半是假的吧。
雖然數十萬這個數字會作為吸引大眾的新聞而在日本報道出來,但實際上有大部分都會在當天或者是數天內被找到,持續失蹤一年以上——也就是真正的失去蹤影的人數,實際上還不足該數字的一成。據說每年大概是在數萬人上下。….
雖然光是數萬這個數字就已經令人無法忽視,但就算瞥開這個不說,從聖杯戰爭發生的數年前開始,這個數字就已經存在著異常了。
那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遲緩的變化——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本質。
除了造成這種異常的罪魁禍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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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團被稱為“泥”的魔力凝聚物。
那是弗蘭切斯卡從冬木盜取“構成大聖杯的物質的一部分”的時候,同時從大聖杯中提取出來的東西。
對繼承了第三次戰爭的記憶的法爾迪烏斯來說,那是有著似曾相識的性質的“泥”。
法爾迪烏斯遵循著遠緣的記憶,馬上就理解了那個泥團的真麵目。
與此同時,他也立即提出了將那塊“泥”隔離開來的建議。
然而,有關隔離,處理或者淨化的命令卻一直沒有被下達。
因為上層和協助者們都對那“泥”產生了興趣。
將聖杯及其力量都實施了汙染,即使在過了70多年的現在,也依然繼續保持著汙染新聖杯的力量的“人的惡性”。也就是說,那正是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構成某個“複仇者”的無比純粹卻又無比渾濁的願望本身。
對據弗蘭切斯卡所說的一直保存在具有適應性的人類臟腑縫隙間的那團“泥”最感興趣的,就是斯克拉迪奧家族的頭領——加爾巴羅索·斯克拉迪奧了。
他曾這麼說過:
“如果是巴斯迪羅德的話,一定能充分運用那個毒沼。”
法爾迪烏斯當然是反對的,但就因為偏偏是身為所有者的弗蘭切斯卡讚同了這個題案,事情就朝著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寄宿於體內的人全部都被狂氣所支配,甚至連肉體也被泥所吞噬而徹底消滅。
然而,巴斯迪羅德即使讓泥寄宿在身上,也依然跟以前沒有變化。非但如此,聽說他還把自身的魔力當作誘餌不斷增加著那塊泥團的分量。
斯克拉迪奧家族雖然是以“向自己的精神施展支配魔術,在保持正常意識的同時控製著泥團,這都是巴斯迪羅德作為魔術師的實力”這樣的說法來加以稱讚,但法爾迪烏斯是知道的。
巴斯迪羅德的確是以自身的魔術來控製和培養著泥團。
為了不讓泥支配自己的心,他一定是持續付出著非同尋常的努力吧。
然後,他就理解了。
在斯克拉迪奧家族的讚賞之詞中存在著一個錯誤。
他並不是在保持著正常意識的情況下支配著泥團。
名為巴斯迪羅德的男人,在讓泥團寄宿於自己體內之前,又或者是從一開始,他作為一個人就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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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嗎。”
以食肉工廠的底下做為入口的,廣闊的魔術工房的一角。
感覺到氣息的巴斯迪羅德回頭一看,隻見自己的servan阿爾喀德斯正站在那裡。….
麵對以後天的方式變成了arcer和avenger的二重存在的英靈,巴斯迪羅德開口說道:
“感覺怎麼樣,傳說中的英雄王。”
“……很強啊。對於我的挑撥也完全沒有被打亂心緒的跡象。雖然時不時會表現得情緒高昂,但那也應該隻是表麵上的現象吧。”
“根據弗蘭切斯卡所說,他應該是個充滿傲慢的激情之王……果然把那家夥的情報全部當真是很危險麼。”
他們並不知道。
由於恩奇都這位英靈的存在,英雄王的心情正處於前所未有的愉悅之中,因此相對於通常被召喚的時候要表現得更為寬容。
當然,無論英雄王的性格如何,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naer發問了。aer啊,你的魔力源泉究竟是什麼?光是要維持那個‘祭品之泥’,通常的魔術師恐怕也很難支撐柱吧。”
“你是在擔心我的魔力會不會枯竭麼?”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寶具數量和性質吧。”
“…………”
能夠在何種程度上隨心所欲地使用寶具,那對servan間的戰鬥來說往往是最重要的勝負分水嶺。
但是,即使是在魔力通道已經連通的現在,阿爾喀德斯也無法感覺到aer的“底部”在哪裡。
正確來說,雖然大致上感覺到整個魔術回路的保有量,但卻有著很明顯遠遠超過那個分量的魔力從通道裡源源不斷地流進來。
“非常簡單,隻不過是在用‘電池’罷了。”
巴斯迪羅德邊說邊把手伸進懷裡。
於是,從他的懷裡出現了一個近似棒球大小的東西。
雖然乍看起來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阿爾喀德斯卻察覺到那東西的真麵目,不禁發出了低沉的呻吟聲。
握在巴斯迪羅德右手中的東西,是一個晶瑩剔透卻又反射出複雜光芒的,帶有某種不可思議氛圍的結晶體。雖然很像寶石魔術師們使用的魔術礦石,但卻能感覺到其純度要比那些礦石高出好幾個次元。
阿爾喀德斯對這富有特征的結晶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