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樂春水放下手中的資料,麵色無比陰沉。
他清楚一切,卻不得不接受卯之花八千流的進言執行這樣的計劃。
因為如果不有所取舍,足以力挽狂瀾的最強鬥之鬼便不會覺醒。
············
嗡——
刀鳴聲響徹整個‘無間’。
更木劍八握刀已然來到卯之花八千流身前。
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與此同時握刀的手猛然揮落。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便逐漸凝固了。
噗——
鮮血在他脖頸處綻開。
卯之花八千流像是預測到了他揮劍的軌跡一般,僅僅是微微側身便輕易躲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並且在同時揮刀進行了反擊。
和幾乎完全憑借著本能戰鬥的他不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的確在技藝方麵完全占據上風。
然而,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差距,這對從一開始就已經摘下眼罩,解放全部力量的更木劍八來說並非不能憑借蠻力彌補。
他的確是被砍中了脖子,但在刀刃接觸到脖子之前他便憑借著本能已經開始閃避,雖然沒能完全躲開,但也讓這一刀僅僅隻造成了皮外傷。
呼——
刀鋒再次呼嘯而過。
更木劍八以詭異的角度強行改變揮刀的軌跡,朝著側身閃避同時反擊的卯之花八千流斬去。
他本以為這一刀能夠命中的。
但誰知道這樣臨場發揮的本能反應依舊被眼前的女人預判到了。
卯之花八千流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整個身姿已然躍起,懸空的腳精準地踩在更木劍八揮刀的手臂上,並且似乎準備借助著揮刀的力量拉開距離。
“哼!”
見此一幕,更木劍八冷哼一聲,麵色陰沉地再次發力。
怪物一般的體質讓他再次強行改變自己的動作,翻倒身姿的同時一擊側踢毫不留情地命中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腹部。
卯之花八千流的身形倒飛而出,然而這樣強行使用的踢擊很顯然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隻見她猛地踩在身後的牆壁上止住了倒飛而出的慣性,並且在下一刻腿部猛地再次發力,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鐺——
金屬鏗鏘之聲響徹。
兩把刀毫不留情地撞擊在一起。
更木劍八似乎也意料到了眼前這個女人馬上便會重整旗鼓進攻,早就抬起刀等候再次。
這是兩人此戰第一次正麵交鋒,力量的比拚似乎不分伯仲。
“應該……好好誇獎你一下,一開始就摘掉了眼罩。”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卯之花八千流麵無表情地說著。
她知道更木劍八平日裡總是帶著眼罩,而那眼罩是封印部分靈壓的道具。
“不過,我想要摘掉的,可不隻是你的眼罩。”
噗——
下一刻,鮮血再次在更木劍八身上綻開。
是卯之花八千流突兀地用另一手拔出了不知藏在身上何處的暗器,並且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更木劍八肩膀上。
“!!”
對此更木劍八似乎也很吃驚。
他握刀的右臂猛然用力,兩股力量相互作用之下,兩人的身形同時暴退著拉開距離。
“單手揮劍之人,另一隻手卻什麼都不做……”卯之花八千流麵無表情地展示著另一隻手中的短刀,“讓我……真的無法認為你是在認真享受和我的戰鬥。”
“你也是呢,竟然為了讓我受傷,而耍這種小手段。”
更木劍八聞言嗤笑著伸手摸了摸受傷的地方,隨後用染血的手雙手握住了刀柄,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奇怪的家夥……非常的奇怪……我所‘憧憬’的你!怎麼可能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在戰鬥中,不許說出對‘敵人’的‘憧憬’!”卯之花八千流似乎被觸及到了內心深處薄弱的地方,同樣憤怒地咆哮著。
下一刻,她的身形閃爍至更木劍八麵前。
猛地一腳將其踹在牆壁之上,隨後身形再次跟上繼續追擊。
鐺——
看著眼前氣勢洶洶而來的女人,更木劍八想要揮刀反擊,然而剛抬起手,手中的刀刃便因為一股巨力脫手而出墜落地麵。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女人手中的長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我……沒變喲。”卯之花八千流臉上的神色似乎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解釋道,“隻是,過去和你戰鬥時……我連耍這種小手段的空閒都沒有。”
“你是想說……我變弱了嗎?”
似乎是聽出了對方話裡蘊藏的意思,更木劍八的臉色微微一愣。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真的是自己變弱了嗎?
難道眼前之人能夠戰勝自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一直憧憬著你。樹也好,蟲也罷,甚至人……無論斬殺什麼都是一樣的,太無聊了。
在黑暗中,揮舞著劍……一切都一成不變!
然而,在和你戰鬥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第一次感受到了……戰鬥的喜悅!
想像你一……像你那樣去戰鬥。
我會被那樣的你……殺死?
戰勝不了你……我會就這樣在這裡死去嗎?”
回應他的事刺破咽喉貫穿脖頸的鋒利長刀。
鮮血濺在卯之八千流麵無表情的臉上。
但是下一刻,當更木劍八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被對方貫穿脖子。
剛才那一瞬死亡的感受,似乎隻是錯覺。
不……不是。
因為卯之花八千流臉上此刻染著鮮血,正嗤笑著問著他:“怎麼了?有一瞬間,失去意識了嗎?”
恐懼在更木劍八心中蔓延,但很快這便被憤怒掩蓋:“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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