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問題,你們派出去找路明非的人是誰?”凱撒又問。
“芬格爾。”弗拉梅爾副校長搶答道。
“芬格爾?”凱撒輕輕笑了笑,“我還以為他沒有資格來這裡。”
“彆小瞧他了,”弗拉梅爾副校長笑了笑,“那可是我的得意學生。”
“哦?”凱撒眉頭挑了挑,“果然,你們有很多事瞞著我。”
“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弗拉梅爾副校長不在隱瞞關於芬格爾的情報,“……說起來那小子也是格陵蘭冰海事件的受害者,真是宿命啊,所有的一切都都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在這片冰海畫上句點。”
“副校長大人還相信宿命論?”凱撒冷笑。
“不信,但我是個煉金術師,對這些東西都比較敏感。”弗拉梅爾笑了笑。
“你們覺得路明非和芬格爾對上利維坦有勝算嗎?”凱撒麵無表情,似乎有些憤怒。
“不知道。”弗拉梅爾緩緩搖頭,他雖然知道芬格爾很強,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是初代種,或許有些危險。
“那為什麼不去支援?”凱撒質問這群老人。
昂熱卻是十分的篤定,“因為有路明非在,不會輸的,他會贏的,因為這是注定的命運,不光是利維坦,所有的龍族都會被他殺死。”
“我明白了。”
凱撒緩緩地放下酒杯。
“我跟你們真的合不來。”
他起身離開坐席。
“你要去哪裡?”
看著凱撒獨自離去的背影,一眾老人有些疑惑。
凱撒隻是揮了揮手沒有回答。
“他是要去幫路明非?”施耐德問道。
“應該是吧?”弗拉梅爾緩緩點頭,“這樣也好,隻有芬格爾我不放心。”
“年輕人總有熱血,看不慣我們的做法很正常。讓他去吧,他遲早會明白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昂熱說。
就連昂熱也不得不承認,命運這東西真的很神奇,他在長達百年的時間裡想儘辦法屠龍,但就像命運注定的一樣,他很清楚自己達到了瓶頸,靠他自己的話是沒辦法殺死所有龍族的,哪怕再給他一百年的時間。
所以我願意與魔鬼合作,與怪物合作,與世界上一切能夠利用的力量合作。如果命不在我,那就找到命中注定的人,讓他幫我完成夙願。
而路明非就是昂熱找到的那個人。雖然中間出現了軒浩這個變數,但是卻是往好的方向變化的。
因為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殺死所有的龍族。
至少昂熱是這樣認為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施耐德沉聲問道,雖然他也很想跟著去討伐利維坦,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副殘軀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作用。
“等待吧,軒浩應該已經快要找到黑王了,我有預感,很快黑王就會蘇醒,到時候就是我們踏上戰場的時候。”
昂熱說著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世界的儘頭,“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命運,這是凱撒討厭的詞彙。
因為他是貴公子,是命中注定的領袖,傲視一切的帝王。他十分清楚賦予自己這一切的都是加圖索家,正因如此,才討厭。
他之所以從小叛逆難以管束就是因為討厭這些東西,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人擺布的提線木偶,所有的一切的都被安排。
不過事實證明叛逆是沒有作用的,因為除去加圖索這個名字之後,他什麼也不是了。好像即使再叛逆最後也要回歸家族的懷抱成為新的‘家族領袖’。
他不舍加圖索家的榮譽和財富,又恨害死母親的家族?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很矛盾也很蠢,但是啊……誰說加圖索家的繼承人一定要姓加圖索呢?
凱撒·古爾薇格。
他曾經中二的想過終有一天他會在加圖索家的家族繼承人那一欄簽上這個名字。
凱撒帶上的沙漠之鷹和獵刀,穿上厚厚的防凍服,騎著雪地摩托朝著世界的儘頭急奔,眼裡的黃金瞳燃燒得像太陽一樣炙熱。他是凱撒,身來就是長著金毛的獅子,此刻他走過冰原,就像太陽起落。
他將帶著榮譽而歸,這是他向加圖索家的複仇。他要讓那些愚蠢的老頭知道,古爾薇格這個姓氏從來都沒有消失。
他有那個能力,因為誰繼承家族不是那些老頭可以決定的,而是由他身上的血統決定的,他是萬中無一的血統,這也是命中注定的……
古爾薇格,這是他母親的姓氏。
不過現在想來好像沒什麼意義,因為已經死去的人回不來了……
“真是討厭啊。”
凱撒在風雪中喃喃自語。
因為他輸得很徹底,明明討厭命運的安排,最後想要翻盤卻不得不依靠命運。
“老媽,我現在做的事情算是逃脫命運了嗎?”
他抬起頭,望向天邊,那個仿佛透出白色光芒的地方浮現出母親的麵龐,有些模糊,那天邊地平線上太陽火紅的紅光拉成的紅線像是小時候母親陪他玩耍時牽起的跳繩。這對他注定輝煌的王者人生來說毫無幫助的無聊小遊戲,卻始終烙印在他的腦海最深處。那時母親的笑聲仿佛依舊回蕩在他的耳畔。
彆認輸啊凱撒,哪怕一次也好。他想逃離這裡,哪怕死在路上。
他現在要去做的事情不在任何人的計劃之中,他要擺脫那該死的命運,去救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因為他感覺自己自己在東京跟那些家夥扯犢子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凱撒。隻有這些人才從來沒把他當加圖索。
雪地摩托衝破了地平線上的紅線,消失在風雪中,仿佛衝破了命運。這一刻凱撒似乎終於擺脫了加圖索家的安排,擺脫了母親的仇恨,自己做出了選擇。
……
風雪交加的冰原上壘砌的冰屋中。
一個男人蜷縮著身體,靠在火源邊取暖,他的身側放著一根用破布包裹著已經被凍成冰棍的棍狀物。
男人搓著手,從行囊中翻出凍得有些發硬的壓縮餅乾放在火上烤了烤。
“哢。”
還未徹底解凍的餅乾在嘴中被嚼碎,碎屑沾在帶著冰屑的胡渣上,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已經在這片冰原呆了不止一天了。
狼吞虎咽地填飽肚子之後,男人又拿出了一塊厚厚金屬包裹著的探測器,上麵閃爍著兩個紅色的光點。
“明明應該就在這裡的,為什麼上麵就是沒有呢?”
他的語氣中有些煩躁,似乎很焦急甚至有些麵目猙獰。
如果是路明非在這裡的話大概會很疑惑他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廢材師兄居然會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呢?”芬格爾麵目猙獰,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糾結,像是憤怒,又像是開心。
他來這裡是為了找路明非的,沒想到會出現意外之喜,他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那個他痛恨多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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