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n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步是必須跨越的!軒浩的表情變得無比堅定。
伴隨著精神力的引導,體內的法則力量似乎終於願意回應他的期待了。
創造之力開始朝著他希望的方向流動,隻需要一點點就好,修複一個普通的身體而已並不需要太多的力量。這是軒浩心中的想法,隻分出一點力量,影響應該不大吧?
可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
當他開始接觸到煉獄真一郎的身體時才發現,要做的不僅僅是修複而已,如今煉獄真一郎整個身體都要崩潰,他必須完全重塑這個男人的整個身體才行!
而這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點‘餘溫’就足夠了。
可是等軒浩察覺到不妙的時候似乎已經太遲了。
當創造之力開始從他身上溢出過多的時候,毀滅之力就像失去壓製的彈簧一樣瞬間就開始躁動了起來。
它追趕著創造之力,跟著一起朝著煉獄真一郎身上湧去。
“糟了……”
軒浩暗道不妙。
普通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兩股力量的爭鬥?
創造之力可以修複煉獄真一郎的身體,但如果毀滅之力跟著一起過去……那麼這個男人的身體將會一瞬間飛灰湮滅。
此刻的軒浩精神力無比的集中。
生或死,毀滅還是拯救,眼前這個男人的命運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創造之力能夠在一瞬間讓這個男人重獲新生,但下一刻毀滅之力就會讓這個男人萬劫不複。
此刻軒浩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在創造之力修複好這個男人身體的一瞬間切斷他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聯係,阻止毀滅之力繼續前進。
隻有一瞬間的機會,他必須抓住。
時間仿佛被延長到了無限。
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入身體的時候,煉獄真一郎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溫暖柔和的力量籠罩著他的身體,就像回到了初生的時候被母親擁抱在懷裡。整個身軀輕飄飄的上下起伏,感官逐漸麻木又複蘇。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連腰腹的舊傷都奇跡般地複原了。
“這是?”
煉獄真一郎疑惑地摸著自己的身體。
上一刻他還在痛苦的掙紮,一瞬之間就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就像眼前的軒浩說的一樣,如果成功,他不僅不會死,還會變得更強。
“軒……”煉獄真一郎剛想抬頭感謝軒浩,可卻發現眼前的軒浩似乎很不對勁,“你怎麼了!?軒浩!軒浩!”
軒浩整個人趴在地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
光芒籠罩的空間中,軒浩的靈魂有些鬱悶地歎了一口氣。
“果然又變成這樣了。”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裡已經是他異常熟悉的地方了,因為他曾經在這片空間呆了五十年。
他不太清楚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但是大概知道,籠罩著周圍的光芒正是保護著他靈魂的創造之力。
光芒閃爍著,隱約裡透著死寂一般的黑。這大概是一直困擾著他的毀滅之力。
這兩股無形的力量原本不應該是肉眼可見的,但他此刻隻剩下靈魂的他能夠清楚地看見。
沒錯,他又被困在裡麵了。
這股創造之力似乎感知到了力量失衡的危機,在關鍵時刻將他的靈魂拉進了這片空間中守護起來。
此刻的軒浩與自己的身體再次被切斷了聯係。
“好歹讓我先交代清楚‘後事’再拉我進來啊……”
軒浩無奈地望著籠罩著自己的白光。
靈魂與身體的聯係被切斷,在正常人眼中就等同於死亡。
他現在在彆人眼裡大概就是已經死了。
當然,他並不擔心自己被火化,因為燒不掉。隻是感覺有可能又要被埋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軒浩有些苦惱。
原本他應該是能感受到外麵的情況的,可是這一次與之前完全不同。
他與外界的聯係完全被切斷了!
現在他什麼也感受不到,甚至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看樣子這次似乎是真的有些冒險了。”軒浩有些後怕。
原本以為僅僅是分出一點點力量去救一個普通人而已沒什麼大問題,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這下好了,也不知道這次要睡到什麼時候……
現在可不是他該安心睡覺的時候啊!
鬼殺隊正遭到幾百年最大的劫難,這一次鬼的進攻很顯然是想要血洗整個鬼殺隊,如果讓鬼舞辻無慘發現他倒下了還得了!那家夥不得蹦躂到天上了?
不過……這貌似也是一次機會啊,軒浩突然間想到,正巧他找不到機會假死,就這樣莫名其妙死一次也不錯?
等過段時間鬼舞辻無慘敢出門了他再複活,這不是剛好嘛?
隻是……軒浩有些擔心自己可愛的徒弟還有鬼殺隊的其他人。
“也不知道他們頂不頂得住啊?”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在,那麼鬼殺隊會迎來滅頂之災是肯定的。
“希望煉獄那家夥能起到一點作用吧?”
軒浩現在隻能將希望放在煉獄真一郎身上。這個男人得到了他的血液,又重獲新生,隻會比之前更加強大。
他想這位原本就能夠對抗上弦之貳的炎柱,如今變強後應該足以保護那些人的安全了,畢竟他估摸著鬼舞辻無慘也不是很強。
煉獄即使無法將鬼從這個世界徹底抹去,也能夠保護鬼殺隊不被滅絕吧?對此,軒浩不太確定。
因為他知道自己當初遇見鬼舞辻無慘的時候是這家夥最虛弱的時候。現在的無慘很顯然早已恢複到了巔峰狀態說不定還變得更強了,上弦之鬼跟他的實力差距絕對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他手下還有著一個上弦之壹的黑死牟。
黑死牟的實力與其他上弦之鬼同樣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這可是一位會使用呼吸法的鬼,而且是僅次於‘日之呼吸’的‘月之呼吸’。
如果不是能一念決定黑死牟的生死,說不定鬼舞辻無慘本人都會覺得黑死牟難對付。
……
寒冷的冬夜裡,半空中漂泊著雪花,綿密的雪紛亂地飄蕩在天地之間。
當軒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有在墳墓裡。
他此刻正躺在溫暖的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不遠處的火爐裡火星跳躍著。
軒浩有些疑惑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身上穿著白色的乾淨衣服,裡麵甚至還綁著乾淨的繃帶。
看樣子應該經常有人照顧著他的這具身體。
他起身打量著自己現在所處的房間。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藥味,依舊是日式風格的木屋,從地板到櫥窗都是木質的,但此刻他躺的床卻是鐵質的床架上放著床墊。
等等,床墊?軒浩有些慌了,他可是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昏睡之前可沒有這種東西啊……
“我這是睡了多久?”
“嘎——”
房間的木門被推開。
頭上帶著蝴蝶發飾的短發少女推門走了進來,她的手上捧著換洗的衣服和繃帶。
剛一進門,少女就愣住了,她張大了嘴看著站在房間裡的男人。
然後扔下手裡的東西就朝著門外奔跑,奔跑的同時嘴裡還喊著‘姐姐’,看上去十分焦急。
“什麼鬼?”
軒浩有些發愣地看著跑開的少女,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還沒醜到能嚇得人家邊跑邊喊家人吧?
想到這裡,他緩步跟上去。
當然,並不是去嚇唬這個少女,而是想問清楚一些情況。
這個少女身上穿著黑色的製服,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就是鬼殺隊的製服。
奔跑中的少女愣在了原地,因為剛才還在那個房間裡的男人莫名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所以愣住了。
“莫西莫西?”
軒浩伸手在少女眼前晃了晃,“小妹妹,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嗎?”
他微笑著,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友好。
“啊!”女孩這才反應過來發出驚叫。
“姐姐!那個睡了很久的男人醒了!”
她的呼喊聲震耳欲聾,整個院子裡都能聽見。
“失禮了,先生。”
一個同樣帶著蝴蝶發飾的長發少女聽見妹妹的呼喊很快趕來,她微笑著對麵前的軒浩表示歉意。
“我叫蝴蝶香奈惠,鬼殺隊現任的花柱,這位是我的妹妹蝴蝶忍,她看見您突然醒來或許有些激動了,請見諒。畢竟您已經……沉睡很長一段時間了呢。”
香奈惠按著妹妹的腦袋低頭道歉。
而被按著頭的蝴蝶忍看著姐姐低頭似乎有些不滿。
“額……沒什麼好道歉的。”
軒浩擺了擺手,“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情況嗎?我睡了多久……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
“這個啊……說來話長。還請先生跟我到屋裡坐下慢慢聊吧。”
蝴蝶香奈惠微笑著伸手示意,表現出來的模樣十分的恭敬。
畢竟她可是知道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位很特殊的存在。
這是隻有現任的主公以及柱們才有資格知道的秘密。
鬼殺隊如今的柱人數嚴重不足,但早在數百年前的戰國時代,是有十位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第十位柱,據說這位柱是除了繼國緣一之外唯一能夠擊敗鬼舞辻無慘的人。
雖然數百年過去了,人們早已經忘記了那第十位柱的稱呼,但是產屋敷一族以及每一任的柱們都是知道的。
這位傳說中擊敗過無慘的柱被稱為‘明柱’。
這位柱一直存在從未有過更換,從戰國時代到如今,被稱為‘明柱’的男人隻有眼前這一人。
“先生請用茶~”
蝴蝶忍在姐姐微笑的目光中有些不情願地將茶端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麵前,語氣中滿是敷衍。
“額……謝謝。”
軒浩的嘴角抽了抽,這個丫頭好像挺記仇的,之前自己的動作貌似嚇到她了。
“咳咳——”蝴蝶香奈惠有些無奈地咳嗽兩聲。
“好了,姐姐你們聊吧,我先溜了。”
蝴蝶忍注意到姐姐的目光,隻好乖乖地拉上門離開了房間,走之前還瞪了軒浩一眼。
那目光裡的意思軒浩大概能夠讀懂,‘你要是敢對我姐姐亂來我就找你拚命’。
軒浩有些尷尬地看著眼前一直保持著溫柔微笑的少女,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不太好?
但是眼前的少女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軒浩先生,抱歉。”蝴蝶香奈惠有些歉意地說,“我妹妹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你知道我的名字?”
軒浩有些驚訝於眼前的少女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在想既然還有人記得自己的名字,那麼證明自己沉睡的時間或許並沒有多久?
“是的,軒浩先生。”
香奈惠微笑著回答,“我知道,你是我們鬼殺隊‘明柱’,這是隻有主公和諸位柱才知道的秘密。”
“秘密?”軒浩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的,軒浩先生。至於為什麼是秘密……這就關係到您之前問我您沉睡了多久的問題了,不過……在我回答前,希望您能夠先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香奈惠逐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變得有些嚴肅。
“請……請說。”軒浩吞了吞口水,心想我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問個時間居然還要心理準備?這……
“您睡了大概有五百年的時間了。”香奈惠很是認真地說。
“哈?”
軒浩繃不住了。
這有些太離譜了,他總共清醒的時間都才不到兩百年啊!還不到這一半呢!
“你沒在開玩笑?”
“嗯?”香奈惠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嚴肅嗎?
“抱歉啊,軒浩先生。我不太擅長嚴肅的說話呢,不過我並沒有開玩笑哦。”
說著,蝴蝶香奈惠的臉上又恢複了平常的笑容。
“真的?”軒浩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現實,
“真的。”香奈惠看上去有些無奈地微笑。
“好吧……”
軒浩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他自己也感覺到應該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心裡早有準備,但是確實沒想到居然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這麼長的時間。
這五百年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啊?曾經那些認識的人……大概都不在了吧?被困在法則之力裡的他完全感受不到外界時間的流逝,隻能靜下心來領悟法則的力量,沒想到對他來說一眨眼的功夫,外麵整個世界都變了。
想軒浩突然間感覺有些悲涼,“能告訴我這些年裡都發生了些什麼嗎?”
“嗯。”
蝴蝶香奈惠輕輕點頭。
“五百年前,鬼王鬼舞辻無慘曾經派人血洗鬼殺隊,當時的鬼殺隊的各個基地幾乎都被十二鬼月們攻陷了,柱們也死傷慘重,唯獨守護當時主公的‘炎柱’大人活了下來……”
“嗯,到這裡為止我都是知道的。”軒浩輕輕點頭,“那麼接下來發生的呢?”
“當時的炎柱煉獄真一郎大人原本應該在開啟斑紋後死去,可是天亮之時,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蝴蝶香奈惠說話的時候不由得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當年那場進攻是鬼殺隊建立以來最大的劫難,整個鬼殺隊剩下的人寥寥無幾,不得不躲避了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有著幸存下來的‘炎柱’煉獄真一郎和會‘日之呼吸’的嘉神川真夜拚命守護著鬼殺隊的傳承,或許今天的鬼殺隊已經滅絕了。
而蝴蝶香奈惠是知道的,在主公的家族傳承下來的記錄中,當年拯救鬼殺隊的兩人與眼前這位‘明柱’大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位是本該死去卻被這個男人拯救的‘炎柱’,另一人是這個男人的徒弟。
“鬼殺隊延續下來之後,人們原本想將您和諸位犧牲的柱們安葬在一起,但炎柱煉獄真一郎大人和您的徒弟堅定地認為您並沒有死去。即使當時的人們都以為您已經死了,因為您既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可他們卻依舊堅定地說您還活著。他們堅信著您終有一天會醒來,那時候就是永遠將鬼從這世間抹去的日子。”
“這樣嗎?”軒浩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是的。”
蝴蝶香奈惠微笑著,“當時的主公同樣堅信著這一點,所以後來產屋敷一族的每一位家主都下令讓柱們秘密地看護著您的身體,主公們都堅信著,曾經戰勝過鬼舞辻無慘的您是我們的希望。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護您身體的柱們發現您的身體不論多久都未曾腐壞,所有人都開始相信說不定您真的是我們的希望。”
“希望?所以你們就一直等待著我醒來嗎?這一等就是五百年?”軒浩感慨了一聲,感覺有些對不住這些鬼殺隊的人們。
這些人將他當做希望,苦苦等了五百年。
“是的,”香奈惠如實回答,“不過在您真正蘇醒前,其實我們仍舊是抱著懷疑態度的,畢竟已經五百年了。”
“這很正常。”軒浩表示理解。
“但我想……即使是這樣……您永世不滅的身軀依舊給了我們戰鬥下去的力量,讓我們相信總有一天沒有鬼未來會降臨。”
蝴蝶香奈惠目光突然間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也許幾百年來的柱們都是寄托著這樣的希望,才能夠堅持戰鬥下來的。”
“額……誇張了。”軒浩撓了撓頭,“不必這樣安慰我的。”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個少女似乎不擅長撒謊。最後這些話應該是這個少女自己瞎編出來安慰他這個一睡幾百年的老年人的。
“啊……”被拆穿的香奈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也不算安慰啦,除去安慰的成分我可是很認真的哦!”
少女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充滿希望的未來終有一天會來臨,至少她本人是這樣認為的。她始終相信著,人是因為有了希望才能活下去的。
“額……”軒浩嘴角抽了抽,除去安慰的成分是認真地嗎?這話聽起來挺傷人的,不過這個女孩貌似並沒有惡意,算了,反正他也並不需要安慰。
“哦對了!”香奈惠似乎想起了什麼,“主公大人曾經說過,如果您真的醒來了希望您能去見他!主公知道的事情比我多,應該對您有所幫助吧。”
“嗯,沒問題。”軒浩輕輕點頭。
他確實應該去見見現在鬼殺隊的主公,因為要殺死鬼舞辻無慘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現在的他還不能輕易出現在鬼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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