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概念,對她來說過於承重了,這裡的所有東西,她都不在乎,但在這裡有著那個能被她稱作‘一切’的男人。
她無法將那個男人當做籌碼。
“對,我所指的一切,即這裡所有人的一切,金錢,自由,性命。”
“你,能代表你身後的人,賭上一切嗎?”蘇恩曦臉上洋溢這自信的笑容。
她當然自信,因為她不可能會輸,這本就是不公平的對賭,在天演麵前,隻要不作弊無論對方怎麼玩兒,最後贏的都是她。
當然,如果對方非要搞小動作,那也無所謂,她相信老板要是動起怒來,跺跺腳就能踏平這裡。
當事人表示非常的囂張,她甚至現在就想站起來插會兒腰。
“抱歉,我想二位今天帶的籌碼並不足夠讓我賭上一切。”櫻井小暮臉上沒有了剛才和煦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情。
雖然‘王將’對她交代過,這兩人是他的貴客,讓她好好招待,20億不過是來自‘王將’的善意,但貌似對方並不買賬。
沒有人願意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舔狗例外。
“哦?要試試看嗎?我有沒有那個籌碼。”
話音剛落,一雙熾金色的瞳孔在大廳裡亮起,那光芒似與日月爭輝,甚至比大廳上方絢麗的水晶吊燈還要耀眼,讓人看了心生忌憚。
櫻井小暮想要抬頭看一眼這個說話的男人,可她抬不起頭來,源自血脈深處的呼聲讓她臣服,這是她聽見這個男人來到這裡之後說的第一句話,而這一句話,讓她背後不由自主地流出冷汗,她甚至感覺空氣的溫度好像都下降了幾度。
“當然有,這一點我無比的清楚。”
一道令人作嘔的聲音傳來。
極樂館內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遠處的深淵裡浮現出一雙深邃的黃金瞳。
一聲突如其來的梆子聲在黑暗裡回蕩。
聲音清脆空明,身影幽怨恍惚,仿佛來自地獄的吟唱者踏著毀滅的鼓點,踏步而來。
“軒浩君,歡迎你的到來,從你踏上日本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你呢。”
帶著能劇麵具的身影在黑暗中說著。
蘇恩曦愣住了,那梆子聲讓她腦瓜子嗡嗡的。
她隻聽見聲音越來越近,人影也越來越近,她眼看著經過她的身旁,自己卻動彈不得。
直到在她的身後,兩雙燃燒著的黃金瞳照亮了對方的麵孔。
對視良久,軒浩不屑地望著眼前的‘人’,一張慘白的公卿麵具差點辣瞎他的眼睛。
軒浩看見這張麵具好像在笑,就像是生長在這個老雜碎臉上的麵具跟他本人一樣惡心,上麵血紅的嘴唇揚起詭異的弧度,露出鐵黑色的利齒也不知是多久沒有刷牙。
但是無論這張麵具再怎樣瘮人,在他眼裡都像個笑話一樣,小醜終究是小醜。
?寧配嗎?我都不敢這麼囂張!
“哼!”軒浩冷哼一聲,雙眼無情地盯著眼前的公卿老人。
“斯巴拉西,多棒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