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夏彌站在屋簷下,伸了個懶腰,披風不小心從身上滑落,裸出肩膀上幾分白白嫩嫩的肌膚。
天還沒亮呢,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她就被外麵的聲音吵醒了。
“夏彌,夏彌,快出來看俺耍槍。這幾天練拳練得渾身難受,還是耍槍舒服。”
“神經病!”
夏彌站在屋簷下看著這個滿嘴跑火車還不讓她睡覺的憨批,翻了翻白眼。
“嘿!我這暴脾氣。”軒浩在夏彌臉上輕輕捏了捏:“神經病說誰呢?”
“說你神經病!”夏彌沒好氣地拍開他的豬蹄。
“不和你一般見識。”軒浩提起靠在牆角的那比他還搞上幾分的黑色長槍,往肩上一抗便走到院子裡。
儘管已經漸漸轉暖了,天氣還是很冷,天邊的雲彩漸漸染上朝霞,朦朦朧朧的亮著。
軒浩橫握著長槍靜靜站在院子裡,長發紮成馬尾,順著冷風拂動。
練武就跟讀書一樣,久了不溫習就會忘記,經管他才幾天沒碰長槍,今天摸著卻感覺已經有些手生了。
也或許是因為最近練拳手上結出的老繭影響了手感。
說起練拳,真是痛苦啊,一言難儘,不說也罷。
“嗖!”
長槍一瞬間拖出了一大片的槍影,漫天的鋒刃,比以往還要有力,或許是因為練拳的緣故,他的力量又變大了。
“呼!呼!呼!”
一人多高的長槍在軒浩周身輪舞,陣陣生風,宛如屏障般形成優美的圓弧。
地上還未消融的雪被卷的飛起,淩亂地飛舞著。長槍乾淨利落地揮舞,斬儘飛雪,撕裂清風。
夏彌坐在那,呆呆地看著軒浩,此時的她還穿著睡覺時的衣裳,披在身上用來保暖的披風被卷得獵獵作響,輕攏著的長發飛揚,這個人類,到底想乾嘛。
“是不是被本帥哥迷住了?覺得我很厲害?”軒浩看著發呆的夏彌,停下槍舞,笑著說道。
“不是槍,就是拳,莽子,醜死啦。”夏彌滿臉的嫌棄,她是真的嫌棄。
……
平靜的日子總是美好,也很短暫,時間過得很快,快得就像感覺不到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美好時光。
轉眼間又到了年末,過一陣子就是新年,儘管在這動蕩的年代,平日裡沉悶的城裡,也稍稍增添了幾分生氣,日子總得有個盼頭才會好起來。
“過年啊?我以前從來沒過過,是什麼樣的呢?”夏彌望著外麵的人家,陸陸續續地掛起的紅燈籠。
“哦?”軒浩歪了歪頭,“過年啊,過年,就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家人…”
說著軒浩有些出神了。
在他的記憶裡,春節,一直都是美好的,大街小巷上張燈結彩,人們笑語歡騰。尤其是除夕之夜,五顏六色的禮花,綻放在夜空中,千姿百態,把天空點得亮堂堂的,他們家人能圍坐在小城的老房子裡,吃著年夜飯,欣賞著煙花,真是美好啊,直到他十八歲以前,一直是這樣的。
“我也已經,十多年沒過過了…”
“嗯?”夏彌有些疑惑,意思就是你也從來沒過過嗎?這貨原來是個孤兒?好可憐。
“你沒有家人嗎?”夏彌問。
“曾經有過…但現在,已經不在了啊…”軒浩有些出神地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