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在我們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曾經負責過一起危險駕駛致傷的案子。嗯,就是酒後駕駛。”高木小姐回憶著道,“被告人19歲,飲酒跟駕駛都是被工作單位的同事硬逼的。但是被相關人員串好了口供,又拿不出錢來私了,結果連緩刑都沒爭取到。”
“騙子!你不是說會讓我無罪的嗎!?”
“當時那個被害人很絕望的這樣質問他。”
“我隻說過儘量幫他爭取到緩刑,可沒說會幫他無罪釋放。”
“但日車本人說他並沒有那樣保證過。”
說到這裡,高木小姐歎了一口氣,“我們這份工作就是這樣的。我當時問他‘這下你也該吸取教訓了吧?以後彆再什麼樣的刑事辯護都硬著頭皮也要接了救濟弱者……這想法當然很高尚啦,但若得不到法庭和檢查方的理解,單憑我們律師能做的還是有限。沒必要太過堅持,結果翻倍委托人記恨。’”
“但他回答‘弱者在經濟和精神方麵都被逼入了絕境,會朝我發泄也是能夠理解的。’”
“我問他‘那你的精神狀況又怎麼辦呢?日車’。”
“他沒有回答。”
············
很快,在日車寬見的努力之下。
大江圭太被判無罪。
當判決結果出來的時候,全場嘩然。
“真的贏了……”
隻有清水對這樣的結果感到很驚訝。
“還沒有。”
然而日車寬見並沒有放鬆下來。搓著臉無奈地回答道。
“馬上就會上訴的。”
不僅如此,他要麵對的還有來自社會的輿論。
“荒謬的判決。隻要付錢,殺人也無罪。”
“這是花了多少錢哦?”
“司法已經死了。檢察院一幫廢物。”
“令人質疑的無罪判決,前法官表示‘那肯定是買通關係’。”
當天的新聞裡到處都是這樣的言論,鋪天蓋地。
但日車寬見視若無物。
“在大江先生的房中未找到被盜物品,案發之後npo內有人去向不明。還有最關鍵的是在根據屍檢推斷出的案發時間,大江先生剛好又被便利店的監控錄像拍到。幸好您不會做飯。”
兩人來到了大江圭太麵前,清水這樣安慰道。
“日車老師……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大江圭太淚流滿麵地感激道。
“可彆叫我老師。”日車寬見道,“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還有二審。”
“不是因為這個……謝謝您有相信我。”大江圭太感激道。“謝謝。”
············
二審。
有罪,無期徒刑。
相較於隻能依靠有限預算和人力進行辯護的律師方,檢察方可以投入大量的稅金和人力來尋找證據。
這沒什麼毛病,原本就是這種機製。
然而,二審中檢察方並沒有提交任何新的證據。
法院卻做出了‘沒有理由懷疑是那名行蹤不明者犯下了罪行’這樣荒唐的事實認定。
判決被顛覆了。
三審的最高法院天國門窄,想要上訴基本都會吃上閉門羹。
想要正常審理都是一大難事。
這場審判從最開始,就隻有有罪這一種結果。
而這一次,日車寬見再次被委托人記恨了。
分明之前還很感謝他來著。
“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日車寬見對此表示不解。
他回想起了高木小姐的問題。
“那你的精神狀況又怎麼辦呢?日車。”
“……我並沒有標榜什麼救濟弱者。我從以前開始就無法坐視不管那些自己覺得不對的事情。”
“不過是天性使然。”
“這毛病到現在也沒改善。”
“正義女神為了‘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而蒙住雙眼。人們為了明哲保身,任何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樣一個世界裡,為了不讓伸手求援之人感到無助、絕望,我願自己能始終睜大雙眼。”
這就是日車寬見的回答。
“如不服本判決,請在自今日起15日內提交上訴申請書。”
法官這樣宣布著判決結束。
隨著木錘落下,一旁的清水看見了日車寬見起身。
“日車先生……?”她察覺到了日車寬見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擔憂地喊道。
但日車寬見沒有理會。
他隻是憤怒地敲打著自己水裡的判錘,麵目猙獰地道:“都給我回來。重審。”
而這一刻,憤怒的法槌,敲開了被詛咒的法庭。
日車寬見成為了死滅回遊的玩家,獲得了能夠執行正義的術式。
············
“不好意思。”
絹索出現在了某個少女的夢裡,淡淡地表達歉意。
“你是誰?”少女躺在床上驚悚地問道。
“我就是在此處設下結界的術師。這一帶已經被選做死滅回遊的舉辦地。”絹索淡淡地回答道,“不過很遺憾,算不上什麼光榮的事情。”
“相互殘殺……!?”
聽了絹索講述的關於死滅回遊的規則,少女頓時額頭冒出冷汗。
“能拜托你彆讓他們在我家裡殺人嗎?”她問道。
“啊哈哈哈,你真幽默。”對此絹索僅僅是笑了笑,“在稍遠的地方,有個刑場遺址,那裡就是結界的中心,半徑大約在五六公裡吧。畢竟是勉強做出的結界,所以不能附加過於不講道理的條件,你們這些最開始就身處結界內側的人,是有離開結界的權利,不過僅限一次。”
“隻要你願意,當你醒來的時候就會在結界之外了。”
“你怎麼選?”
“醒來時……那我這是在做夢嗎?”少女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夢與現實之間的縫隙。”絹索伸出手仿佛邀請,“是咒術。要當心,慢慢來就好,外麵已經聚集了好多急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