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撲進男人帶著血腥氣的懷抱,低聲啜泣起來。
把一切的委屈都在他懷裡宣泄了出來。
孤城一開始羞澀又慌張,手足無措,連劍都握不住,那把烏黑長劍應聲掉在了地上。
待終於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摟住她的背,溫柔地輕拍。
“小姐,不哭。我在。”
這溫情的一幕落在赫連子雋眼裡,卻格外的刺眼。
他默默皺緊了眉頭,臉色陰沉得厲害。
……
阮糖小心翼翼攙著受了傷的孤城上了馬車。
這馬車是赫連子雋準備的,豪華又寬敞,足夠容納好幾人同坐。
裡麵鋪著細軟的坐墊,還放著果盤和點心。
“孤城哥哥,還疼不疼?我馬上幫你包紮哦。”
阮糖輕聲軟語地說道。
孤城麵頰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
低聲道:“不疼的,不用包紮。”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隻是淺淺劃了一道,並未見骨,又沒帶毒。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是傷。
況且,那時他明明可以用長劍擋掉那一劍。卻不知為何,選擇了以身擋劍。
或許……隻是想借著保護的名義,偷偷抱她一下。
現在想來,心裡仍是愧疚不安。
但享受著阮糖擔心和專注的目光,卻又令他不由自主地喜悅。
赫連子雋冷冰冰掃了他一眼,涼涼地開口。
“皮外傷罷了,不管他過幾天也好了。”
阮糖撅起櫻唇,桃花眸軟綿綿地瞪了他一眼。
“你上來乾嘛!”
赫連子雋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我的馬車,我不能上?”
阮糖賭氣不去看他。
“我讓你為我準備一輛馬車,所以這輛馬車現在是我的了。我不歡迎傷害孤城哥哥的人,所以請你離開!哼!”
赫連子雋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臉色都青了。
但阮糖說得其實在理。
那封信裡隻說讓他幫忙準備一輛馬車。
他之前在宴會上答應過阮糖,有事可以隨時找他幫忙。所以準備馬車也是分內的事。
信裡絲毫沒有提到讓他一起同行。
是他自己先入為主了,以為阮糖是想通了,要找他私奔。
所以開開心心帶著侍衛、收拾好了行李,迫不及待來找阮糖私奔。
結果就隻看到她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恩恩愛愛黏在一起。
氣死他了!!!
“這人到底是誰!”
赫連子雋指著那男人狠狠質問:“和你是什麼關係!”
阮糖拿出隨身的小手帕替男人包紮手臂,心不在焉地答道。
“是我的孤城哥哥呀。”
赫連子雋氣得咬牙切齒,又看了那男人兩眼,眸底掠過一絲狐疑。
“他這身手,倒有點像是之前以殘忍手段虐殺了魏國公的刺客。”
孤城身子瞬間緊繃,下意識看向阮糖。
雖是報仇,但畢竟是殺人。
若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她會害怕嗎?
她是這般天真單純、嬌矜可愛的女孩兒,與血腥罪惡向來無緣。
若知道他做的事,會不會討厭他?
卻見。
女孩兒隻專注地替他包紮著傷口,彎翹的眼睫輕柔地顫動,語氣輕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隻是我的孤城哥哥。”
孤城一下子愣住了。
胸口瞬間湧起無數複雜洶湧的情愫。
她知道。可她不在乎。
她隻念他是她的孤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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