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回頭指著門邊的桌子,卻傻眼了。
那上麵隻有一個空碗。
裡麵的湯藥卻不見了。
“咦?夫人明明端了湯藥過來的,怎麼不見了——”
洛卿離臉色驟然一沉。
“還有誰來過我的房間?”
小廝被王爺陰狠的語氣嚇得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顫顫巍巍道。
“回王爺,除了夫人,就隻有拓跋將軍來過。”
“對了,他還遇上了夫人,又同夫人一道回了房間,探望您。”
洛卿離修長纖細的手指狠狠攥緊了床幔。
用力之大,指節都泛起青白。
“一起回了房間?他們乾什麼了?”
周圍的氣壓瞬間變得極低,仿佛暴風雨即將到來之前的恐怖氛圍。
小廝嚇得頭都不敢抬。
“回王爺,拓跋將軍關上了房門。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嘶啦一聲——尖銳的布帛撕裂聲響起。
盛怒之下的洛卿離硬生生把整個床幔都扯了下來,清冷深邃的麵容陰沉如嚴冬臘月一般。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
“你們竟敢讓一個外人同我的夫人單獨相處?”
小廝慌了,拚命磕頭:“王爺、王爺饒命,是小的思慮不周——”
其實並不是思慮不周。
而是之前洛卿離與拓跋弘關係極好。拓跋弘進出王府極為隨意,幾乎當成他自己家了。
洛卿離也從未限製過拓跋弘的行為。導致王府的下人都已默認了,不再對拓跋弘的行動有所限製。
哪知王爺現在突然反悔發怒了?
“滾!!都給本王滾下去領罰!!”
“王爺息怒,小的遵命……”
房間隻剩下洛卿離一人。
他扶著床起身,踉蹌著走到桌邊,拿起那個空碗,皺眉端詳。
一滴都沒給他留。
你可真行啊,拓跋弘。
還搶病號的湯藥喝?
真不要臉啊。
與此同時,將軍府裡,某個胃部不適,臥病在床的家夥,重重打了個噴嚏。
隨侍的大夫剛剛診完脈,眉頭緊蹙,問道。
“將軍,您是否最近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
拓跋弘眼色詭異地一飄,英氣的俊臉顯出幾分心虛來,語氣也有些沒底。
“咳,興許是……不小心誤食了什麼湯藥吧。”
其實他隻是,不想讓阮糖親手熬的東西,被洛卿離獨享。
奇怪的獨占欲、以及那一點點卑劣的嫉妒,與強烈的渴望作祟——
他就乾了這種蠢事。
大夫聽完,一臉的狐疑。
湯藥那麼苦,還能誤食的嗎?怎麼做到的?
“將軍,是藥三分毒,可不能亂吃啊。”
“好在您這次喝的沒有致命的藥物,但這胃估計得疼上幾天了。老夫給您開點兒緩解的藥方,您按時服用即可。”
“多謝大夫。”
送走老大夫之後,拓跋弘揉著鈍痛的胃部,望向窗外漸沉的夜色。
——他現在也是體弱多病的傷患了,不知阮糖會不會對他心軟一些,原諒他的無禮?
他想立刻衝到阮糖麵前道歉認錯,可又怕阮糖會對他露出厭惡的神色。
隻好寫了封親筆的道歉信,又親自挑了些討女孩子歡心的禮物,送到王府裡,待明天阮糖氣消了些,再去親自道歉。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封信卻被洛卿離給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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