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該將阮糖交給宮人的。
畢竟男女有彆,況且阮糖貴為鳳主,也不是他一個貼身侍衛能如此親近的。
可他不舍得。
女孩兒像隻小醉貓似的乖巧地蜷在他懷裡,擁著她,就仿佛擁著整個世界。
他的一顆漂泊無倚的心都有了歸宿。
他舍不得把她交給彆人,也不希望彆人這樣抱著她,觸碰她。
不論是男是女,抑或不男不女的宮人。
他的占有欲就是這麼奇怪。
因此墨玄做出了一個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的決定。
——他不走正門,打算偷偷潛入皇宮,將阮糖送回她的寢殿。
當他抱著阮糖飛過高牆,落在禦花園一處樹枝上時,卻被一顆灌注著內力的小石子狠狠打中了右腿。
身子失去平衡,朝樹下跌去。
若他隻有自己一人,自然可以第一時間調整好姿勢落地。
可他懷裡還抱著阮糖。
電光火石之間,他滿腦子都是怎麼將阮糖護好,不能讓她受一點傷,根本沒考慮過自保。
嘭的一聲悶響。
墨玄後背重重摔在地上,阮糖被他緊緊護在懷裡,毫發無傷。
甚至還沒從酣眠中醒來。
“我當是誰呢,膽大包天,敢擅闖朕的禦花園——原來是你?”
說話之人氣勢沉穩、自帶一股不同於凡人的氣度。
正是鳳國一國之主,當今鳳君,阮緗。
阮緗正坐在禦花園的涼亭裡,修長白皙的手,將一個漂亮的白玉盞拿著把玩。
墨色長發由一頂華貴的玉冠高高束起,皮膚白皙,長相英氣,一雙漂亮冷淡的丹鳳眼傲慢地目空一切,一襲金色錦袍包裹著挺拔高挑的身子。
錦袍樣式繁複華美,衣領很高,堪堪遮住脖子。
阮緗嗓音低沉,雌雄莫辯,清朗動聽。
“墨玄,你是有通行令牌的,沒必要如此鬼祟吧?”
墨玄被鳳君撞見,也沒有顯出懼色。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抱著阮糖站起身,方才微微朝阮緗點了點頭。
“鳳君。”
他與阮緗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也得知阮緗最重要的秘密。
——阮緗其實是男人。
他的父親從小將他偽裝成女子,爭奪太女之位,最後成功將他推上了鳳君寶座。
在王儲爭權的過程中,墨玄也幫了不少忙,算是阮緗最為信任的親信。
隻是,阮緗當上鳳君之後,生性逐漸多疑,兩人關係不複從前親密無間,但畢竟是曾經摯友。
所以他待阮緗較為自然,並不怎麼遵守君臣之禮。
阮緗微微眯起狹眸,心生疑竇:“你懷裡抱著的是誰?”
墨玄摟在阮糖腰間的手微微緊了緊。
“是鳳主殿下。”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喝醉了。”
說話時,墨玄那雙墨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懷裡的女孩兒看,一瞬都不願意將目光移開。
阮緗仿佛看怪物似的看著墨玄。
他了解墨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武癡。
從小到大他隻對練武感興趣,什麼風月之事統統與他無關。
況且,墨玄一直以來都並不怎麼待見阮糖,他是知道的。
畢竟阮糖行事乖張、手段殘虐,正直磊落的墨玄自然看不慣。
現在是怎麼回事?
轉性了?開竅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阮緗覺得有些意思。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