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他了嗎?
不會的,她堅持了那麼久,天天來給他送拜貼,就是為了見他一麵。
彆人也都說這位浪蕩殿下是真的為他收了心。
他之前隻覺得不屑與嫌惡,認為這都是胡言亂語。
——現在卻淪落到用這些胡言亂語來安撫自己。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聽到阮糖打開窗戶,悄悄地喚了聲。
“悶葫蘆~”
和剛剛與自己說話時截然不同的語氣。
乖軟、可愛,尾音綿軟,像是在撒嬌。
錦棠的心臟像是刺進了一根尖銳的針。
疼得他皺緊了眉頭。
那邊,阮糖剛剛叫完一聲,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幾乎是頃刻間,墨玄就已經出現在了阮糖身前。
這位忠心耿耿、沉默寡言的高大侍衛,單膝跪地,低著頭。
眼眉低垂,卻難掩眸中的欣喜。
“殿下。”
阮糖見他一身黑衣,肩頭和發絲上都落了些雨水,眨了眨眼睛。
“外麵下雨了?”
“回殿下,小雨罷了。”
下一秒,這位矜貴嬌氣的小殿下卻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用帶著香氣的手帕,輕輕替他擦拭微濕的發絲。
墨玄太過震驚,甚至忘記不該直視主子的臉。
直勾勾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臉,看得有些癡了。
阮糖的眼睫蝶翼一般好看,濃密,彎翹,像兩把小扇子。
白皙細膩的臉頰,近看也沒有一絲瑕疵,如初生的小嬰兒一般。
但一道細小的傷痕,卻出現在那飽滿誘人的唇上。
猶如一顆火星子,燙進墨玄眼底。
他臉色驀地沉了沉,嗓音微微沙啞:“殿下……”
他剛想細問,裡間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緊接著是一聲輕輕的悶哼。
阮糖立刻將手帕往他手裡一塞,跑到裡間查看情況。
墨玄神色微微黯淡,默默地跟了上去。
果然,是錦棠不知怎麼的,竟從床上翻下來了。
阮糖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到他跟前,小心地將他扶起。
“你沒事吧?受傷了嗎?疼不疼呀?怎麼好端端的會掉下來呢?”
錦棠板著臉,耳根依舊紅得滴血。
他才不會說,自己隻是聽到他們的親昵談話,心裡覺得不舒服。
才做出這種幼稚的爭寵舉動的。
阮糖問完才發覺,錦棠好像不喜歡自己碰他。
於是嚇得鬆開手。
錦棠啪嘰一聲又摔地上了。
他似乎被摔蒙了,也忘了發火。
半晌才抬起頭,雙眸在輕紗掩映之下,竟透著幾分委屈的紅意。
“你摔我?”
阮糖仿佛闖了禍,有點心虛地,下意識往墨玄身邊靠了靠,嬌嬌怯怯地道歉。
“你不是不要我碰你嘛……悶葫蘆,你幫忙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錦棠彆彆扭扭地想說“碰一下也沒關係又不會死”。
但墨玄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像是早就等著阮糖這句吩咐了。
阮糖話音剛落,他便走上前,單手提住錦棠的衣領。
像拎麻袋似的,把他狠狠甩到了床上。
哐,好大一聲悶響。
是錦棠重重撞上床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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