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宛如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
“他們在哪個房間?”
小廝嚇得噤若寒蟬,顫顫巍巍道:“天、天字一號房。”
錦棠不再廢話,一肚子的妒火,腳步匆匆衝了出去。
哪還有之前那遊刃有餘、清高傲慢的氣度。
活像是老婆跟人跑了的模樣。
小廝瞪圓了眼睛,轉頭看著柱子上的掌印,吐了吐舌頭。
好家夥,人人都說花魁錦棠弱柳扶風之姿美不勝收。
這、這叫弱柳扶風?
這力氣,分明能倒拔垂楊柳!!!
……
而天字一號房內,正是一場三人對峙的修羅場。
素羽端坐在輪椅上,一襲白衣,青絲如瀑,脊背挺得筆直。
猶如一株傲立在懸崖邊的青鬆,姿態端莊,雅致風流。
綠意剛被叫進來時,看到端坐如鬆的素羽,神色微微一滯。
但很快切換為嬌柔似水的笑顏。
一襲淡青色薄紗長衫籠著纖瘦高挑的身子,衣帶隨意勾出一截窄腰,漂亮的像隻蝴蝶,歡喜地朝阮糖撲了來。
依在阮糖懷裡,親昵地撒著嬌。
“殿下您可終於來了,綠意好想殿下啊。綠意昨日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今天就是來跟殿下走的。”
“隻要殿下您願意帶我走,不論是妾是寵還是無名陪侍,綠意都願意,隻要能常伴殿下身邊——”
阮糖那張軟媚精致的小臉,泛著無措的紅暈。
她確實記得自己醉酒時送了綠意一個玉佩給他贖身。
但是,隻是為了讓他獲得自由,可沒說要把他接入府中啊……
畢竟自己不但有個正夫,聽說後院裡還有一堆男寵,正愁不知怎麼打發呢。
正在她為難地不知如何開口時,素羽冷淡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錦棠呢?殿下天天來這青柳苑,應該不是為了見這種貨色吧?”
這話實在刻薄,與他平日裡的說話風格極為不同。
但素羽一見到綠意,就想起那日在阮糖衣襟處發現的那枚鮮紅唇印。
看唇形,多半就是這人所留。
他氣不打一處來,一開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話語。
“在下雖未來過這種地方,但也知道,這兒可不是天真癡情之人能活得下來的。何必裝出這副樣子來討好於人?”
“況且,殿下流連花叢多年,閱人無數——”
素羽語氣變得酸溜溜的,仿佛喝了一缸的醋,仍涼颼颼地開口。
“這點小把戲,恐怕看不上眼吧?”
綠意氣得眼底微紅,將下唇咬得血色褪儘,指著素羽罵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看不起我?”
“我就是要討好殿下,如何?我心悅殿下,自然要討殿下歡心,哪裡輪得到你個旁人來指摘!”
他並不知曉素羽身份,隻當他是隨鳳主殿下一同前來的好友。
畢竟,誰會想到,殿下竟會帶著自家正夫來逛青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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