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主殿下也不是第一天這般荒唐了。
這回還隻是認個“義弟”,以往可是直接搶了美人回來正大光明收為寵侍的。
也從未見鳳君陛下皺過眉頭的。
怎麼這次——
“好,很好。”
阮緗猝然發笑,眉宇間卻隱著一股濃濃的戾氣。
他咬了咬牙,邁步朝寢殿中走去。
“我這就去看看,我家妹妹給我招了個怎樣的弟弟。”
然而,當阮緗盛怒之下走進寢殿,才發覺,自己這般直接去找個小倌,未免太過掉身份。
說不定,還會被外人以為他對那小倌有意思。
指不定沒過多久,民間就開始相傳,鳳國鳳君鳳主二人共同看上一小倌。
未免倒儘胃口。
思來想去,還是直接去找罪魁禍首算賬了。
……
走進阮糖房內時,毫不意外又把伺候在外間的仆從們嚇了好大一跳。
個個都忙著跪地要拜。
阮緗皺了皺眉頭,將修長手指置於唇邊,暗暗威脅。
“安靜,彆吵到她。”
仆從們麵麵相覷。
何曾見過鳳君陛下如此體貼的樣子?
支開下人後,阮緗走近裡間。
一身的怨氣與醋意,勃然待發,卻在見到阮糖的睡顏時,瞬間偃旗息鼓。
女孩兒像隻酣眠的小貓似的,乖巧地蜷著身子。
但又不老實地沒有好好蓋被子,反倒把錦被緊緊抱在懷裡,軟白的小臉緊貼著錦被上的花紋,乖軟得要命。
那一瞬間,阮緗甚至想魂穿那團錦被,在阮糖懷裡體會一下被緊緊抱住的感覺。
僅僅是想象一下那個場麵,白淨的耳根立刻泛起薄紅。
身長玉立的年輕鳳君,端的是威儀無邊、氣度非凡,這抹薄紅就顯得格外的違和。
阮緗在床邊坐下,輕輕扯了扯那團被子。
可阮糖抱得很緊,他竟一下子沒扯動。
阮緗無奈又寵溺道:“鬆手,朕給你蓋好被子。”
阮糖正夢到抱住了一隻漂亮的大狗狗,上下其手摸得不亦樂乎,突然察覺有人要搶她的狗狗。
登時撅起唇,又將狗狗摟緊了些。
喃喃地說著夢話:“壞蛋,走開,不許和我搶我最喜歡的……”
阮緗鳳眸微滯,俯身湊近她耳邊,低聲問。
“你最喜歡的誰?”
說話時氣息噴灑在耳畔,惹得阮糖眼睫輕顫,小臉無意識地泛起醞紅。
並未回答。
阮緗又低聲道:“你最喜歡的……可是朕?”
這次,阮糖回答了。
軟聲軟氣道:“我最喜歡……狗狗了……”
阮緗那張矜貴漂亮的臉,頓時泛起一絲尷尬與惱怒。
他,堂堂鳳國鳳君,竟比不上狗?
罷了。說夢話罷了,他何必較真。
怪掉身價的。
阮緗此時,突然注意到自己這過近的距離。
近得,距離那飽滿誘人的唇瓣,隻有一步之遙。
阮緗愣了愣神。
仿佛被那唇瓣香甜的氣息所蠱惑一般,不由自主地俯身過去——
就在即將吻上之時,一道淩厲的殺氣直直抵向他後心!
阮緗臉色一沉,轉身拂袖,擋開閃著寒光的劍鋒。
待看清站在麵前的,是一身黑色勁裝、神色肅穆的墨玄時,阮緗薄唇勾起一抹冷怒的笑意。
“好,很好。”
阮緗咬了咬牙:“不裝了,直接打算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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