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緗氣惱地擺擺手,眼不見為淨地煩躁道:
“滾滾滾,回你的房梁上蹲著吧!”
墨玄抱著劍略一鞠躬,轉瞬間消失在原地。
阮緗煩躁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歎息一聲,在阮糖床邊又坐下了。
這小家夥睡得這麼沉,他和墨玄這般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唇槍舌劍的,竟沒能擾得她半分清夢。
阮緗無奈又寵溺的勾起唇,脫下自己金色錦袍,罩在她身上。
反正被子是抽不出來了,怕她著涼,隻能這樣了。
絲毫不顧忌自己等下僅著中衣出去,會不會有損鳳君形象。
阮糖卻在這時幽幽轉醒了。
眨了眨蒙著一層水霧的桃花眸,迷茫地看了他一會兒。
腦子裡迷迷糊糊,竟認不出他是誰。
“咦……你是?”
阮緗眉間微蹙,氣惱的捏了捏她的臉蛋:“睡個覺,連朕都不認得了?”
上方房梁傳來一陣輕響。
似乎是墨玄在猶豫要不要阻止。
阮緗狠狠朝上瞪了一眼,咬牙切齒道:“姐妹間碰個臉都不行?”
房梁上頓時安靜下來了。
阮糖也清醒了一些,小臉泛著紅,軟軟糯糯地喊了句:“姐姐……”
阮緗鬆了手。
“既然你醒了,那朕就直說了。”
他肅然道:“你是朕的妹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鳳主,怎麼能認個青樓小倌當弟弟?傳出去百姓會怎麼說?”
阮糖這下知道皇姐是來興師問罪的。
起身,乖巧地端坐在床上,小手規規矩矩放在腿上,垂眸低頭認錯。
“皇姐,我錯了。”
確實,她身份特殊,不能隨便認義弟的。
阮緗見她認錯的模樣,乖得要命,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疼愛。
但想到房梁上蹲著的某人,還是默默地忍了。
仍是不自覺地放柔了嗓音,細細審問。
“你為何要將那小倌帶進宮?”
“他的身世很可憐。我……又覺得怎麼都放心不下他。”
阮緗神色緩和些許。
隻是可憐,不是彆的什麼原因。
那還好。
他口風一轉,大手撫摸阮糖的頭發。
“罷了,我家糖糖這般善良,那朕也不趕他走了。但你不許與他太過親近,知道嗎?”
阮糖雖然不知“太過親近”的界限是什麼,但聽到阮緗願意留下綠意,開心地雙眸發亮。
不自覺地在他掌心輕蹭,撒嬌道:
“謝謝皇姐,皇姐你是好人,皇姐最好啦!”
雖然被誇,但阮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是好人”這話聽得怎麼這麼難受呢。
“但朕有個條件。”
阮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阮緗:“什麼條件呀?”
阮緗替她將錦袍攏了攏,確保她不會受涼,才緩緩道。
“把尋歡殿那一堆男寵,遣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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