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小臉紅了紅,垂下眼睫,不去看那張脆弱精致的臉。
素羽本就好看極了,笑起來更是要命。
於是她下意識就已經回了句:“好。”
被美貌迷惑的阮糖,並未去想,剛剛推素羽上來的那個仆人去哪兒了?
若沒有主子的授意,又怎敢把主子一個人丟在這風口處不管不顧?
阮糖推著素羽走了一步,才想起被她拋棄腦後的綠意,略帶歉意地回頭。
“綠意,抱歉呀。”
綠意乖巧極了,隻是難掩眸底那淡淡的落寞,強打精神紅著眼眶道。
“沒事的姐姐。”
待阮糖轉身,綠意立刻變了臉,狠狠瞪了一眼素羽,暗暗罵了句:“心機白蓮。”
素羽恰好一身白,不染塵埃,倒真有點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素羽似有所感,微微側眸。
唇角勾起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卻嘲諷意味十足。
綠意氣得直咬牙。
一旁的阮緗將這勾心鬥角儘數收儘眼底,不由得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自己這個妹妹真是……讓人不省心。
然而更讓人不省心的還在後麵。
眾人落座,宴會開始。
阮緗高舉酒杯,衝高台之下落座的天殺門一行人遙遙舉杯,說了一通客套話。
無疑就是表明交好之意。
哪知,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一道利落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自高台之下飛了上來。
年輕俠客一襲張揚的暗紫色勁裝,一頭鴉黑的青絲以紅繩高高束在腦後,露出白皙俊秀的臉龐。
整個人意氣風發,像一把剛剛出鞘的劍,漂亮又鋒利。
他傲慢地微微抬了抬下巴,清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看向阮糖。
視線觸及那比平日還要明豔昳麗的容貌時,白玉似的耳垂猝不及防地紅了。
剛剛在台下看不分明,隻覺得阮糖今天這一身是那樣好看。
又見阮糖被那兩個男人糾纏、拉拉扯扯,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要不是被同門按住,他早就飛上來了。
現在宴會開始了,大家都規規矩矩坐著,再沒人攔他。
他就大大方方來找阮糖了。
她比自己昨晚夢到的還好看一萬倍。
錦棠定定地看了會兒阮糖,提著劍又上前一步。
紅著臉開口,竟笨嘴拙舌起來。
“阮糖,我、我是天下第一,也是武林第一門派天殺門門主——”
他咬咬牙,臉更紅了。
“我以整個天殺門為嫁禮,你……你可願……娶我?”
說完這話,那張方才還意氣風發的臉,早已紅霞滿布。
阮糖呆了呆,半晌才發出一聲疑惑的:“誒?”
阮糖身側的素羽驀地沉了沉臉色,眼含殺氣,瞪向錦棠。
綠意卻是陡然蒼白了臉色,仿佛風雨中飄搖的小花,緊緊咬著下唇。
——錦棠竟彆有身份……那,情敵之中,隻有他,當真出身卑微……
他頃刻紅了眼眶,心口仿佛破開了一個大洞,冷風直灌。
他滿是不安全感,下意識想去牽阮糖的手。
卻被一聲怒喝打斷了。
阮緗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狠狠將剛剛敬酒的白玉杯摔在地上。
怒聲喝道:“放肆!”
“朕的妹妹,是你一個江湖草莽說嫁就能嫁的?!”
阮緗盛怒之下,隻覺得臉疼。
剛剛他還在想,錦棠在宴會上應該是不敢做些什麼。
何止是不敢做些什麼——
是該問,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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