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動靜。
是阮糖來了。
他立刻雙眸發亮,調整了一下坐姿,更加的端正挺拔,矜持漂亮。
等待著阮糖來掀他的蓋頭。
卻又聽到了,一道不合時宜的清冷嗓音。
“——妻主。”
輪椅碾過地麵的聲音。
“素羽釀了酒,特地來祝妻主新婚快樂。”
哢噠。
錦棠狠狠捏碎了木製床沿。
他早該想到的,那幾個對阮糖心懷鬼胎的男人,定不會乖乖地看他們大婚。
他怒氣衝衝地起身,推開門朝阮糖的方向走去。
走的時候不忘按著蓋頭,防止它掉下來。
鳳國有傳說,若是新婚之夜,蓋頭在妻子掀開之前就意外掉落,那夫妻二人就不會白頭偕老。
阮糖正驚訝於素羽的到來,看到氣勢洶洶朝他走來的錦棠,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蓋頭做的輕薄,錦棠能隱約看到人影。
上前將嬌小可人兒的身影摟進懷裡,挑釁地朝輪椅上的素羽一揚下巴。
“喂,你找我妻主有事?”
素羽麵色不變,冷淡的眉眼,漂亮得像一幅畫。
“阮糖也是我的妻主。我不過是要敬她一杯酒,祝你們——”
他頓了頓,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剩下的四個字。
“百年好合。”
錦棠狐疑地揚起眉毛。
他會這麼好心?
他才不信嘞。
“不必你祝,我們也會百年好合的。”
錦棠冷淡地說完,牽起阮糖的手就往房裡走。
“走了,老婆,我們洞房去。”
阮糖被他拽得踉踉蹌蹌,回頭看素羽。
他孤零零一人,坐著輪椅,臉色蒼白,神情恍惚。
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她有些不忍心,輕輕拽住了錦棠。
“等下……”
錦棠醋罐子翻了,捏緊她的小手,質問道。
“你要管他?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把我晾在一邊晾了那麼久,現在還要為了舊情人拋棄我?”
錦棠眼眶驀地紅了,委屈巴巴地控訴。
“我都沒讓你先休了他!你現在還要為了他拋下我?!”
此時的錦棠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阮糖心虛地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
順順毛。
“我沒有要拋棄你呀,我隻是……和他說幾句話。”
“有什麼話不能明?!春宵一刻值千金,走!洞房去!”
阮糖小臉泛紅,他怎麼一口一個洞房……怪羞人的。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嗬。區區一個第三者,有什麼資格如此囂張?”
素羽冷淡地抬眸,唇邊勾著一抹惡劣的微笑。
“你今日將她從我身邊奪走,明日,就會眼睜睜看著比你年輕、比你貌美的男子,將她從你身邊奪走。”
“她可以為了你破例,多娶一個正夫,改天也能為彆的男子破例,再娶一個。”
“勸你清醒點,認清現實。”
“你——!”
素羽氣急,咬牙切齒罵道。
“你胡說!糖糖喜歡我,才會為我破例!”
“你算個什麼東西,仗著自己莫國皇子的身份,霸占著糖糖的正夫位置,要不是為了兩國關係,糖糖早就把你休了!”
“她從沒喜歡過你!”
“——我知道。”
素羽打斷他的話,語氣平淡,目光卻深沉地朝阮糖看了過來。
“妻主,喝過今天最後這杯酒,我會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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