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朱珠就站在了李子夜身後,不言不語。
燕小魚、七戒注意到眼前女子的態度,心中對眼前李家嫡子更加忌憚了幾分。
李家的水,真是越來越深了。
這個朱珠,他們都曾派人去調查其身份,卻是一直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說明,他們派出去的人,至今還沒有查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仿佛憑空出現,查無可查。
更麻煩的是,她對李家嫡子的態度,實在令人深思。
思緒間,燕小魚、七戒似乎已忘了此行的目的,沉默不言。
三藏作為工具人,更是隻管喝茶,啥也不說,啥也不問。
“兩位,不知大駕光臨,是為何事?”
李子夜看著眼前的兩人,端起茶,主動問道。
燕小魚、七戒回過神,互視一眼,燕小魚首先開口,道,“我們此來,是想看了一看李教習的傷勢恢複的如何?”
“基本已沒什麼大礙。”
李子夜微笑道,“不過,還是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痊愈。”
“阿彌陀佛,看到李教習沒事,我們便放心了,其實,我們今日到來,還有一事相問,”
七戒輕誦一聲佛號,簡單的寒暄之後,也不再掩飾來意,直接問道,“小僧聽說,李教習的兄長是道門傳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是真。”
李子夜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十一年前,二哥遇到了道門一位雲遊四海的前輩,有幸拜入其門下,這些年,二哥一直很少回府,連家中的生意也從不過問,便是因為要跟這位前輩學習道門武學,六甲秘祝。”
燕小魚聞言,神色微凝,六甲秘祝!
這個名字,聽過的人可不多,莫說李家這樣的商賈世家,即便儒、佛還有天諭殿這樣傳承久遠的宗門,都很少有人知曉六甲秘祝四個字所代表的涵義。
至於,李家的情況,他早就派人調查過,李家二子的確常年不在家中,去向不明。
如此說來,這李家嫡子說的情況確實有幾分可信。
“李教習說的這位道門前輩,不知,怎樣稱呼?”
七戒長了一個心眼,問道。
“我隻知道他姓葛,我們都叫他葛仙師。”
李子夜咧嘴一笑,說道。
“道門葛祖傳人?”
燕小魚聞言,心中暗暗一驚。
葛姓,在九州之上,可是不多。
傳說中,道門九字真言,便是葛祖所創,難道,葛祖真的有傳人在世?
一時間,燕小魚心緒有些亂了,分不清眼前李家嫡子所言,是真還是假。
李子夜端著茶,又喝了一口。
嗯,茶不錯。
就是這兩個白癡太礙眼。
身後,朱珠看著夫君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那胡扯,嘴角微微彎起。
這夫君,真是越來越壞了。
今日後,李家又要憑空多出一個葛祖傳人的大靠山。
往後,誰要想對李家動手,恐怕真要好好掂量掂量。
就在五人在帳中談事的時候,儒門營地,躲了一上午的常昱坐著輪椅,鬼鬼祟祟地出來冒泡,看到李教習沒有再找他後,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
“常昱,你跑哪去了,李教習找你一上午了。”
這時,不遠處,一位儒門弟子看到常昱,立刻開口喊道。
“噓,小聲點。”
常昱嚇了一跳,趕忙道,“讓李教習聽到,我就死定了。”
“李教習沒有聽到,你也死定了。”
說話間,白忘語邁步走來,淡淡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大嘴巴。”
“大師兄,我錯了。”
常昱立刻認錯道,“一時沒忍住。”
“古然經,一百遍。”
白忘語平靜道。
“是。”
常昱苦笑一聲,恭敬應道。
半個時辰後,燕小魚和七戒離開,心事重重。
“阿彌……”
帳內,工具人三藏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李兄,你不是說你二哥沒有師從嗎?”
“我騙他們的。”
李子夜理所當然地應了一句,旋即一臉警告之色地看著眼前小禿驢,道,“小和尚,你要是像常昱那樣大嘴巴,我就讓紅燭姐來漠北下毒毒啞了你。”
“阿彌陀佛,小僧不說就是了。”
三藏聞言,立刻保證道。
李園那個紅燭女施主,他見過,渾身上下都藏滿了毒,連雙手的指甲都淬了劇毒,不怎麼好惹。
又是黃昏時。
養傷三人組又在帳前排排坐,不同的是,這一次,常昱身邊,堆滿了抄書用的宣紙。
古然經很長,常昱瘋狂地抄了一天,才抄了十來遍,還剩八十多遍,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
“活該。”
李子夜鄙視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喇叭,他要是小紅帽,就讓這家夥用腳抄一百遍。
“李兄。”
就在這時,三藏似乎看到了什麼,身子一震,道,“你看那邊。”
“看什麼?”
李子夜不解地扭過頭,待看到北邊走來的年輕身影,身子下意識一哆嗦。
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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