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丹陽睜開眼睛,回答道,“鎮世九鼎,是鎮壓九州氣運的神物,若皇宮中,有破五境的強者親自催動,僅僅一道誅仙劍氣,肯定擋不下。”
“破五境。”
李子夜眸子微凝,道,“這些年,除了老張和西域的那個書生外,還未聽說過,這世間有誰破五境了。”
“破五境,的確不易。”
葛丹陽輕聲道,“這麼多年,世間入五境的大修行者不計其數,破五境者,卻屈指可數,不過,如今天地生變,武道強者的數量激增,終究會有人達到這個境界的。”
“就是說,從前是武俠時代,現在,有可能變成修仙時代唄。”李子夜隨口說道。
“不至於。”
葛丹陽疲憊一笑,道,“小公子所說的修仙時代,太過誇張,窮儘老夫的思維也無法想象,一腳踏沉一域是個怎樣的景象。”
“我倒是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李子夜伸手,將眼前老人滿頭白發中的一根黑頭發拔了下來,說道,“武力若真能達到如此程度,那所謂的極夜寒冬,就不再是無法解決的劫難,誰敢擋我的太陽,一拳轟碎它!”
“天不生你李子夜,萬古劍道如黑夜?”葛丹陽笑道。
“差不多吧。”
李子夜陪笑,說道,“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慢慢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葛丹陽輕聲道,“天書和誅仙劍,都選擇了你,說明,你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
“就怕船到橋頭自然沉。”
李子夜伸了一個懶腰,應道,“您老說的不錯,慢慢來,我先看看那座皇宮中究竟有什麼,還有,太商究竟在不在大商的皇宮中。”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頓,認真道,“葛老,你覺得,道門先賢有沒有變節的可能?”
“一般來說,不會。”
葛丹陽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道門太字輩的先賢,當初為了對抗神明,連自己都肯犧牲,有這樣覺悟的人,很難想象他們會做出危害人間之事。”
“人心善變。”
李子夜輕聲道,“希望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千年歲月,太商若尚在人間,為何將自己隱藏的如此嚴密,連儒首都找不到他,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或許,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葛丹陽輕輕一歎,道,“也可能,他並不在人間,而是和太淵一般,封印了自己。”
“不管了。”
李子夜冷聲道,“先打進那座皇宮再說。”
兩人說話間。
煙雨樓最深處的密室中,一股狂暴無比的煞氣彌漫而出,直接震碎了密室的石門。
密室內,陶夭夭坐於石床上,周身煞氣洶湧,十餘年的殺戮,在誅仙劍氣的引動下,徹底爆發。
劍氣縱橫,鮮血,染紅密室。
“小師叔!”
地泉前,李子夜有感,神色劇變,立刻起身。
“彆去!”
葛丹陽立刻拉著前者,沉聲道,“現在,就隻能靠她自己煉化誅仙劍氣和體內的凶煞之氣,外人,幫不了她。”
密室,石床前,陶夭夭身體各處,鮮血不斷溢出,一身煞氣湧動,衝散了李子夜此前束好的長發,血染白發,刺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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