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陽西行。
淳樸、友好、和善的小村落中,一群村民遠遠地看著茅草屋前的兩個外人,眸中儘是敢怒不敢言的忌憚和敵意。
“書生?”
茅草屋外,李子夜聽過眼前瘋女人的詢問,淡淡一笑,應道,“我既然來到西域,怎麼可能不拜托儒首看住那位天諭殿主,至於其他人,如天女所見,他們殺不了我。”
“四年前,我就該殺了你的。”
澹台鏡月輕聲一歎,說道,“那個時候,是我思慮太多了。”
當時,如果她直接動用五境大修行者,就沒有後續一係列變數了。
不過,那個時候,她確實也沒有料到,這家夥居然如此難纏。
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隻怪她當初瞻前顧後,棋差一著。
“天女這話說的。”
李子夜微笑道,“四年之前,若不是儒首說,我北上有驚無險,我根本就不會去,想來,一切都在那老頭的預料之中。”
“也是。”
澹台鏡月點了點頭,以這家夥的性格,四年前,若非儒首向他保證漠北一行不會有生命危險,他肯定也不會北上。
終究還是那老頭子最厲害!
“天女,反正你此行也殺不了我,不如,回去吧。”
李子夜勸說道,“我們的恩怨,今後再說,在這異國他鄉就此言和,如何?”
“那可不行。”
澹台鏡月搖了搖頭,應道,“今天我殺不了你,並不代表明天不行,機會,總會出現的。”
“指望十二神殿的那些棒槌?”
李子夜毫無客氣地嘲笑道,“我知道天女手中有書生的天諭令,不過,天女畢竟是漠北之人,他們不會心甘情願聽你調遣的,天女應該清楚,手底下的人若是陽奉陰違,基本就等於廢物。”
“沒你說的那般不堪。”
澹台鏡月無奈地應道,“隻是因為你出其不意,利用了情報差算計他們,白圭聖主他們才會顯得如此狼狽,吃過這一次虧後,他們不可能再輕易被你利用。”
她承認,十二神殿這次被耍的很狼狽,但是,並不代表那些人就是廢物,隻不過是眼前的家夥,實在太陰險了一些。
吃一塹長一智,若再出現相似的情況,她相信,白圭聖主他們不可能再犯相同的錯誤。
“是有客人來了嗎?”
兩人說話間,後方的茅草屋中,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詢問道。
李子夜聽到雲影聖主的聲音,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應道,“聖主,是澹台天女來了。”
“天女即來,為何不請進來,著實失禮。”茅草屋中,雲影聖主開口,輕聲斥責道。
“屬下這就請天女進去。”
李子夜應了一聲,目光看著眼前的瘋女人,微笑道,“天女,走了,進去說幾句話。”
“好。”
澹台鏡月點頭,也沒有拒絕,邁步朝著前方茅草屋走去。
兩人隨後進入破草屋中,屋內,兩個女人目光對視,倒也沒有太多敵意,有的隻是默契的平靜。
“聖主的傷勢怎樣了?”
澹台鏡月話中有話地問道,“聽說,聖主被中原來的那些宵小之輩偷襲,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感覺如何?”
說話的時候,澹台鏡月目光故意看了一眼一旁的某人,話中挑撥之意,毫不掩飾。
李子夜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即便被人罵了,此時此刻,也不敢說什麼。
“沒有大礙。”
雲影聖主應了一句,反問道,“不知天女為何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