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背脊頓時沁出冷汗。
青天井規則下,十三番的牌大概在八千萬左右,十四番的牌就來到了一億往上,哪怕是十五、十六、十七番的牌,手握三十億的他都是能夠承受得了的。
但十八番往上,就如十八層煉獄,超額的點數能讓他生不如死。
越是往上越發恐怖!
儘管青天井規則其實是有‘不重複原則’,即部分役滿役種必然複合其他某些非役滿役種,根據‘不重複原則’,這些必然複合的非役滿役種不再疊加。
如九蓮寶燈必定複合清一色,大三元必定複合小三元。
因此在青天井規則下,必定複合的役也不會進行額外計算。
但寶牌卻是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也就是說每一張寶牌,都會讓點數翻一倍!
這也是為什麼葉正一一定要打無赤規則,如果加上赤寶牌,禦無雙的潛力將無可估量。
可他遠遠錯估了這兩個禦無雙的變態程度,他們能夠通過開杠的方式,毫無壓力地得到更多的杠寶牌,這讓他們手牌的番數更加難以計算,赤寶牌的減少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打點,早知道應該讓葉正一提出打無赤且無杠寶牌的規則了。
倘若傀的這副牌和出了清老頭,即是是有不重複原則,不計算對對和以及混老頭,但還有三色同刻、三杠子以及寶牌!
光這裡就已經二十一番了。
更何況這一局的自然寶牌還是一索,也是清老頭的組成牌。
而他現在場上一張都沒有見到,那麼很有可能也落到了南夢彥的手裡。
這樣一個番數和符數統統爆炸的牌隻要和出來,必定是山扇會和南部牧場的噩夢。
不能讓他成功!
決不能讓他成功!
先把牌山扭轉回來,讓他看清傀接下來摸的任何一張牌,隻有這樣才能避免他完成清老頭的役滿天牌。
南部思索之際,將一張一萬打出。
這張一萬他確定是葉正一能鳴掉的牌,因為他知道葉正一摸到了二三萬,所以隻要葉鳴掉一萬,牌序歸正,那麼南夢彥之後摸的牌都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敢於打出這張一萬,也是篤定傀現在還沒有聽牌。
要知道傀手裡還有起手摸到的原始配牌,每一張原始配牌他都記得。
【一五九九萬,三六索,四九九九筒,東南西】
出過的牌有東西南三六索和四筒,他手裡還有一張五萬,因此這張一萬隻會被葉正一鳴掉。
“杠!”
可南部沒有料到,南彥居然這麼快就摸到了三張一萬,葉正一即便能夠用吃副露這張一萬,但在杠的優先級上還是不夠看。
南部的一萬,直接沒收,化作了清老頭的養料!
並且新的杠寶牌還是九索。
這一瞬,南部直接嚇傻!
他是知道南彥手上是有九索的,這不僅僅意味著南彥寶牌數目再度增加,距離清老頭聽牌,也已經無比接近。
再加上南彥杠的是他打出來的牌,按照牌序對方接下來摸的牌他還是看不到。
九萬、九筒和一萬三組杠子副露在外,加上其手裡還有不知數量的九索,場上的寶牌一索還一張都見不到,雖然一筒能看到還在牌山下,他手裡也拿到了兩枚,但僅僅控製了一筒還是無法阻止傀和出清老頭!
怎麼辦!
到底怎麼辦!
趁著南部慌亂之際,南彥將從嶺上摸到的牌和手裡的牌進行了極其精妙的小手返。
其實嶺上摸到的和手裡的同樣是五萬,這一局還是無赤規則,所以這一手小手返看起來像是多此一舉。
但他需要用這一手來驗證一件事。
此時他的手牌為【五五萬,五**索】
實際上遠沒有到真正成型的時候,且五索確實能聽七索,但南彥並不滿意,他還需要更大的一副牌,並且狙擊到南部!
旋即他切出了五萬。
在小手返宛如魔術般的視覺效果下,南部看到的是他手切出的五萬,而不是嶺上摸上來的五萬。
但實際上南彥打出去的五萬,是他摸上來的嶺上五萬。
如果南部能認清楚每一張牌的話,是絕對能知道他現在沒有聽牌。
可如果他認不出來,那麼在他視野中自己的手牌,就是三張意義不明的牌和一張九索。
那他必然會往清老頭的方向去想。
這樣他才能摸到自己心儀的大牌。
隨後南部隻敢打出南彥牌河裡的現物,每一步都顯得戰戰兢兢,受他影響的葉正一,也隻能硬著頭皮跟打現物。
殊不知南彥在這種情況下瞞天過海,安安穩穩地摸了三巡。
期間的三次不動聲色的小手返,也讓南部並不知道他一開始就沒有聽牌,還以為中間切出的一張五萬是摸切出去的牌。
以至於還在防守。
三巡過後,南彥的手牌終於得到了最終的改良。
【五**九九索】
這副牌如果打出五索,那就是聽七八索,胡率絕佳。
但是要榮和的話,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簡單。
想要直擊如今道心不穩的南部狩羅,隻有聽五索是最佳答案。
南彥露出蘊含深意的笑容,在牌河裡拍出了手上的這張八索。
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張牌的出現,等同於宣布役滿聽牌了!
站在葉正一和南部狩羅的視角裡,他原本的手牌是有走純全帶幺九的可能性的,所以才留著這張靠近九索的八索。
但當這張八索切出的那一刻,就說明南彥後續摸到的牌,是一張價值比純全更大的牌。
南部狩羅的心徹底慌亂。
現在他的手牌儘管拆得支離破碎,可是絕對的安全牌一張都沒有了。
尤其是當一張寶牌七筒入手的那一刻,手裡竟然連一枚絕安牌都不存在。
要知道這些寶牌也有被單吊的可能性!
青天井規則下,寶牌是極度危險的,像這張剛剛摸上來的寶牌七筒自然是不能打出去。
隻能從一手的牌裡,賭一張除寶牌之外的牌打出去了。
看了一眼南彥手邊一萬、九筒和九萬的三組杠子,要知道這家夥除了清老頭,還有純全的可能性。
所以幺九牌的靠張會更加危險,麵對純全和清老頭,選靠近中間的牌才更加安全。
但中間牌也有危險和安全的區分,比如說對方如果是【二三九九索】聽一四索,確實如果想要追最高目那麼是奔著自摸一索去的,可如果你切出四索的話,公司的首席也絕對會不留情麵地點和。
所以全帶幺的可能性還沒完全排除的情況下,四六這些數字的牌也並不算完全安全。
這樣想著,南部狩羅撚起手裡的一張五索。
就是這張!
也隻有這張是目前看來最安全的!
“榮!”
可隨著他五索的切出,南彥無情的榮和宣言當即響起。
南部狩羅滿臉錯愕地看了過來,他無法想象自己這張牌怎麼會被榮和,這張牌理應是手上最安全的一張牌才對!
南彥不言,隻是默默地一張張推倒著手牌。
三張九索顯露而出,和他們所想的一樣,九索果然都在南彥的手上。
這張牌已經無限接近清老頭了。
哪怕不是清老頭,這副牌隨便拿一張字牌,也是混老頭的大牌!
可隨著最後一張牌倒下,那張牌徹底令南部狩羅心灰意冷。
這正是和他打出的五索,一模一樣的牌。
五索!
他居然單吊五索!
放著清老頭、混老頭、全帶幺九這些大牌不要,選擇單吊了一張不是寶牌的五索,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已經說了,禦無雙能夠感應到自己手牌所能和到的上限,這張五索便是這副牌的上限。”
南彥淡淡道。
“不可能!”
葉正一首先嘶吼,這副牌怎麼可能就是上限。
它明明有無窮多的可能性,五索反而是最低的一檔!
“這副牌,已經是極限了。”
南彥不再理會,轉而報起了這副牌的番數。
“三杠子,三色同刻,對對和,dora,十三番符,南部牧場一家支付.億歡樂豆。”
這副牌亮眼的地方在於符數,底符0、幺九暗杠、兩組明杠也是、暗刻符以及單吊符,最終符數來到了驚人的符。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副牌如果選擇自摸的話,因為此時的莊家是和馬叔,那麼傷害分散的話,南部牧場隻需要支付億,不算太疼。
可換成直擊南部牧場,那就是.億由南部牧場全額支付,已經是能達到傷筋動骨的數字了。
“這……!”
南部狩羅此刻已經快癱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怯懦地選擇防守,反而是中了對方的奸計。
十二個億的恐怖本金啊。
這麼多本金,可以去東南亞進多少優秀的貨物了!
結果全部都打了水漂!
這場牌局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破產的。
“解釋,公司的首席,給我解釋!”
另一邊,葉正一無法理解,有些狂躁起來。
上一局對方說著什麼禦無雙能夠看清一副牌能和出的最大值,結果這副牌明明隻有更大的牌型。
且不說單吊一索的役滿清老頭,這副牌隻要能和出來足以讓山扇會和南部牧場的兩家統統破產。
就算是聽彆的牌,比如說單吊字牌,也還有混老頭。
為什麼要選擇單吊五索!
“很簡單。”
南彥不緊不慢地作出解釋:“葉兄肯定是了解你這位合作夥伴的性格的,彆看他是邪道人士,乾的也是肮臟透頂的買賣。
但這個人本身是怯懦的人,一遇到麻煩就會想著把彆人頂上去,然後自己好好享受的類型。
我估計剛剛放銃的那一刻,他就在想輸掉的這筆錢能夠進多少好貨,這筆錢用來逍遙自在能有多快活,他內心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而這樣的一個人,一想啊,遇到我手上的這副大牌,他首先會想什麼?
不是想著和牌,甚至沒有半點跟我對攻的想法,而是想著隻要打安牌就好了,哪怕最後我自摸成功,他想的大概率也是自己不是莊家,傷害是和山扇會共同平攤,這樣就不會傷及根本。
對於這種臨陣脫逃的人,其想法很好揣摩,所以單吊一張看起來最安全的牌,他自己就會上鉤。”
“……”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南部,葉正一內心隱約認同南彥的這些猜測,畢竟他跟南部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對方懷揣二心實屬正常。
“至於你問問什麼我覺得這副牌和不出更高目,答案在和馬叔的手上。”
南彥說著,和馬也是微微一笑,將手牌推倒。
入眼的景象,令南部和葉正一統統錯愕。
他們之所以無法確定南彥的清老頭是否能完成,就是無法確定一索的位置,然而所有的一索統統都在和馬的手牌裡。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此前對於清老頭的防備,不過是自己嚇自己!
“小手返!”
葉正一不由冷冷地覷了一眼南部狩羅,按理說南夢彥不應該能和出這樣的一副牌,純粹是南部自己沒有注意到傀用手返的方式,讓南部沒能分析出手模切,才誤判了對方手牌的成型情況。
南部好歹也是混黒道的,在能看到下層牌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發現對方使用小手返這種技巧,才出現了這個六億直擊!
“等等,我不想打了,我錢不多了葉老大!”
經過這麼多大牌的損失後,南部手裡的本金依然所剩不多。
像他這樣的邪道人士,因為被黑白兩道看不起,經常是需要花錢消災的。
很多黒道人士以為邪道來錢快,殊不知乾這一行麻煩事也多,有些金主看出你好欺負,在島上玩完之後一分錢都不給。
尤其是歐美的老爺們。
彆看他們各個都穿得光鮮亮麗,是歐美的政商巨頭,可歐美老爺們並不好伺候,畢竟這群人骨子裡瞧不上霓虹人,而且還強盜慣了,所以經常在島上和牧場玩夠了,一毛錢都不舍得賞賜。
這次他來找葉正一也是談合作的。
他幫葉正一拿到龍神門票,葉正一許諾給他黒道的庇護。
可誰知道門票沒到手,本金損失了這麼多。
牧場可不像山扇會那樣財大氣粗,本金折損那麼大他後麵可是很難維持牧場的周轉和安全。
“閉嘴吧南部!”
葉正一吼道,“上了這條船就沒有下去的機會,你膽敢逃走的話,我離開這裡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南部牧場徹底摧毀了,彆以為我不敢乾!”
聞言,南部直接噤聲。
要知道葉正一是關西非常厲害的地頭蛇,僅次於千葉集團,並且其大本營還是在九州地區的鹿兒島,距離他的牧場十島村非常接近。
是所有頂流黒道中唯一能夠將觸手伸到牧場的勢力。
這也是為什麼南部要竭力協助葉正一。
倘若葉正一翻臉,那麼南部牧場就會落了個和被鷲巢岩摧毀的北部牧場,同樣的下場!
“好好好,我接著打。”
南部牧場對葉正一的恐懼程度,尤甚於公司。
所以這個牌局他不得不打。
南一局,莊家南部狩羅,寶牌六索。
起手就抓了三張六索的南部知道,這一局是他翻盤的希望。
但問題是在他坐莊之時,無論是他還是對家的南夢彥的牌,他都是沒辦法看到的,莊家和對家摸的都是上層牌。
必須要鳴牌才行。
而另一邊,南彥的手牌卻不儘人意。
第一巡入手一張八萬。
【一五九萬,三三七九九筒,一四七索,東南西】
很爛啊,很爛的一副牌。
雖然嚴格意義上說這副牌是小七對四向聽,但正常牌型卻是六向聽,所以這副牌想要成型比一般的五向聽都更加困難。
而小七對還不是他擅長的牌。
國士無雙也隻有七種九牌,他也沒有從這副牌中感受到絲毫國士的氣息。
嗯.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他麵對這副牌除了用副露風暴的方式快速和出小牌,彆無他法。
但現在雀聖模版進階之後,他有了特殊的感應。
依舊是能夠改變自身氣息的能力「氣宇如淵」。
對這個小技能的開發,南彥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個雀聖模板的能力不僅僅能改變自身氣息,也能夠感知到牌場的氣息,像是大牌場或者小牌場,默聽場或者副露場,橫向場還是直向場,都能夠感知地一清二楚。
並且這個牌場感知之下,還能夠借由鷲巢老爺的運勢推動場勢,從而達到將場勢推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其實曾經南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場勢。
但那種場勢並不夠直觀,因為勢是會變化的,也很難通過運勢去微控場勢,隻能任憑其發展,運勢隻能夠抵擋場勢的變化,而不能完全不受影響。
在有了氣宇如淵之後,以運勢微控場勢,已經是他非常嫻熟的技巧。
就比如說這一局的場勢,是直向場,即刻子場。
也就是說做刻子的難度要遠遠低於順子。
要知道麻將這種遊戲,就跟那些MOBA遊戲有著類似的打法,像MOBA遊戲數值怪就是數值怪,不需要什麼操作A級連招都能打得彆人還不了手,設計師也在瘋狂教你玩遊戲。
設計師希望你怎麼玩,你就這麼去玩就能很容易贏,沒有必要磨煉操作去玩那些下等英雄。
立直麻將也是類似。
場風場勢到來之際,你順勢而為方得海闊天空。
逆版本玩遊戲,純粹自己找罪受。
此時的南彥微微一笑。
既然場勢如此,那就順勢做牌。
【一五九萬,三三七九九筒,一四七索,東南西】
按照大牌的方向考慮綜合,先切七索。
直向場的話肯定是以小七對為最初的做牌方向,其次像國士無雙也可以去兼顧,萬一能這副牌能做成國士,也不虧。
所以他先切七索。
打七索也是小七對比較經典的一步。
要知道麻將裡有邊搭不如尖的說法,數牌三七是比較關鍵的尖牌,高手做牌如果早巡就來到了一向聽,可能會傾向於留尖牌而切掉兩張邊搭,而且尖牌也是彆家手上麵子的組成部分,所以很多時候你看起來場上尖牌數量好像還很多,實際上可能還不如已經有現物的幺九牌。
做七對子先切尖牌也是比較常規的一手。
另一邊,南部想要看到南彥之後摸的牌,那就需要進行鳴牌。
然而他剛剛鳴牌,就被和馬重新鳴牌歸正。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歪門邪道就不要用了,靠自己的能力好好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