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下。
碎石之中。
這裡的黑暗,比起夜幕,更多一份沉重到窒息的壓迫感。
“叮叮叮~”
女人那被砂石血水模糊的手指,無力的搭在手機的屏幕上。
散發模糊聲響的手機,已經撥出了一個電話。
黴黴不知道撥給了誰,她沒有睜眼的能力,沒有撥通下一個電話的力量。
這通電話,是她唯一的曙光。
“嗒~”
一聲輕響。
那代表曙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方掛斷了!
手機屏幕的光亮隨著些許火花,徹底熄滅。
仿佛是那實質的絕望,彰顯出它按捺許久的爪牙,泯滅所有。
“沒辦法了嗎?注定要死了嗎?都是注定……”
“對不起。”
砂石中,黴黴感受著身後那具殘破的軀體,一股被某種力量抹去的記憶在這彌留之際,重現腦海。
眸子無力的閉合,兩行淚水投入一片濁塵。
……
一天前。
演練廳。
優雅的歌聲,從舞台上那穿著晚禮服,全身心投入的女人歌喉中傳出。
台下,一個男人目光平靜的欣賞著這一切。
一曲唱罷,女人也注意到台下那安靜觀看的觀眾。
現在還是演練,這個男人能來到這,成為唯一的觀眾,必然是身後有著某種身後資本的人。
不過這些,對黴黴來說都無所謂。
隻要不影響到她就行了。
“黴黴,有兩個人找你,已經在辦公室等很久了。”
在後台整理儀容的時候,經紀人對著女人提醒一聲。
“具體什麼事?”黴黴給鏡子中的自己補著妝。
像這樣以各種事宜表示要見她的人,她遇見不少。
大多都是直接讓經紀人推掉。
“給你送錢的。”經紀人語氣也有點古怪的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聽罷,黴黴被逗笑了:“我應該去見見對方,畢竟讓她等了這麼久。”
整了整衣衫,黴黴修長的雙腿站直。
“哦,還有個人也要見你。”經紀人補充說道:“就是那台下唯一的觀眾。”
“聽說是國外某個百億公司的繼承人,我們這場演唱會,也有他們的讚助。”
聽到這些,黴黴卻蹙起眉頭:“這樣的人,我還是不要見了吧。”
富二代,有錢。
一路摸爬打滾到了如今的地位,她對於圈內掛著這兩個名號的人,一直都是敬而遠之。
“嗯,我讓人勸他離開。”經紀人沒有多說,這種拒絕的事,她幫黴黴做過太多。
點了點頭,黴黴去往辦公室,去見白逝與小海兩人。
二十分鐘後。
黴黴嘴角帶著一縷無奈的笑容,離開辦公室。
換上日常裝後,在經紀人的引路下,朝著演唱會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