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說清,便死去?可叫奴家,如何是好?”
台上,那臉上拍著殷紅腮紅,滿麵白粉的女子,跪倒在地。
尖細的嗓音下,叮叮哐哐的曲拍,讓人聽著一頓一挫,像是拍在心底。
“夫君既已去,奴家如何能苟活。”
“噗嗤!”那刺入男人胸膛的匕首被女子拔出,直接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也是在這一刻,蒼破石才驚覺,台上唱戲的女人是真的將匕首往自己體內捅,攪出鮮紅內臟!
那鮮紅的血水如同木桶破裂後炸出的葡萄酒,直接從台上流淌而下!
台下的那些看客卻大聲叫好的拍起了手,像是完全沒意識到這唱戲的快死了!
蒼破石正要上前救人,卻被寧不休一手壓在肩上:“蒼伯,這是戲。”
“什麼戲?他們就眼睜睜看著這唱戲的死在台上?還有這唱戲的怎麼回事?她真的將那演夫君的男人殺了,後麵還自殺?!”蒼破石難以鎮定。
不安堆疊下,讓他聯想起他中年時的某種經曆,眼底都升起一抹恐懼。
“蒼伯你還沒看清這地方的真實情況嗎?”寧不休平淡的話語,壓下蒼破石內心的不安。
“真實情況?這不就是黃牛鎮嗎?”
“走吧,先去住店。”寧不休不由分說的轉身。
客棧。
高家的直係都睡在房內,各自門外,則分彆守著一兩個的護衛。
房間內,高浪在桌上欲哭無淚的抄寫著老爹吩咐他抄的書。
“這地方,點的油燈都是這種百年前的老款式,笨重又不好用,點出來的燈還這麼暗,抄書都要抄瞎了。”
嘟囔的同時,青年打了個哈欠。
鼻子微微聳動著,隱隱間能聞到一股好聞的檀香,他不記得房裡點了香的啊?
樓下客棧。
寧不休沒有掩飾的背著一柄嶄新的大刀,帶著滿頭疑問的蒼破石走來:“老板,住店。”
聲音落下,這夜色下,前台一片漆黑也不點燈的地方,緩緩起身一個微胖的身影。
“住店?好好,要幾間房?”店主眯著眼睛笑問道。
“一間。”說著,寧不休將半兩銀子放在前台木櫃上,停頓片刻後問道:“對了,掌櫃的,你叫什麼?”
“我?我叫虞雍,客官您叫我虞掌櫃就行了。”
“嗯。”點頭間,寧不休將手中的銀子放下,旋即接過房牌。
而在後邊的蒼破石,則呼吸微頓。
這樣刻意的問店家叫什麼,明顯是少爺問給他聽的。
隻是虞雍這個名字,他也不熟悉啊,根本沒聽過。
如此想著,蒼破石跟著寧不休緩步上樓。
木質樓梯踩踏下腳的時候,有著不可避免的空蕩悶聲,許是年份久了,除了悶聲還有更多的吱呀聲。
好像不用多久,樓梯都會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