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再次照亮大地的時候,我已一無所有。”
“在烈陽之下,我渾渾噩噩的加入到了一支龐大的逃難隊伍,漫無目的的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行。”
“原本的大地上,已經沒有水了,根據那片區域當時最強大的巫的預言,一路向東,可以找到水。”
“向東的路上,我看見了數不儘的人屍,望不到頭的乾裂大地,和數不儘的破敗枯木!”
“在頂著太陽趕路的途中,哪怕是睜開眼睛都能感到刺痛,撐在頭上防曬的獸皮,都乾的沒有絲毫韌性的,一碰就碎。”
“他們說這是一條求生路,不如說是一場熔爐煉獄!”
“兩天時間,之前那一批跟我一起逃難的人,已經一個個的倒在地上,片刻功夫,就在太陽的暴曬下成為一具乾屍。”
“而後續不斷湧入隊伍的新人,讓逃難的隊伍看起來依舊龐大,好似仍然有著意義。”
“我不知道路的儘頭是不是有活路,但我明白,如果我繼續埋頭趕路,不需兩天,我也會成為那無數路邊乾屍的其中一個!”
“天眷於我,在我放棄繼續趕路的時刻,我對於巫術一道的修行,忽然有了進步。”
“我能夠感知到空氣中的元素,有火,有風,還有…水!”
老者說到這,麵前的猛獸部落酋長不禁驚歎道:“大巫在那一年就已經達到了呼風喚雨的境界了?!”
“那時候,隻是觸碰到了一點皮毛而已,真正掌握呼風喚雨之能,是在前些年。”大巫平靜的搖頭,繼續他的故事:“不過,雖然隻是下個層次的一點門道,但那確實是我度過那場災難的關鍵。”
“當時的我,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水汽。”
“方向不在東邊,而是…我原本的那片土地!”
“我脫離了隊伍,跟朝著所有人的反方向,沿著來時的路走去。”
“越往回走,路上的人就越少,屍體就越多。”
“當我吊著最後一口氣,回到原本的那片沙化的乾燥山脈之間的時候,已經不見活人的存在。”
“幾乎是靠著本能,我尋著空氣中稀少的水汽,來到了一處地麵。”
“腳下的地麵,是空的。”
“我掀開了地上偽裝的木板,看見了下方是一個溶洞隧道。”
“沿著隧道進入其中後,我看見了一窪清水。”
“清水邊,坐著一個老人。”
“那老人,就是說東邊有水,讓所有人去東邊的那位巫!”
“看見他,看見他麵前的水窪,我全明白了,他在坑殺所有人!他知道這裡有水,又擔心有人來搶奪,就將所有人騙去東邊那條絕路上!”
“你知道,那位大巫,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嗎?”老者扭頭對神情動容的猛獸部落酋長問道。
猛獸部落酋長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
“他說,這裡的水足夠我們兩個人度過太日,也隻能是兩個人。”
“而那些被他騙去東邊的人,其實不管往哪個方向走,亦或者留在原地,都是死路。”
“後來,在太日消失,高溫逐漸褪去,我離開了溶洞後,才知曉了那位大巫沒有說謊。”
“太日消失後的第二天,我回到了地麵,而我眼前的世界,是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從沒有見到過的。”
“腳下的土層已經粉化,遠處的山峰,原本的枯木枯草,都化作了一片烈火烘烤過後的灰燼!”
“整個大地裂開了不知多少裂縫!”
“太日籠罩之下,後麵的大地之上起了無數次山火和沙塵暴!”
“原本的山脈隻有一些輪廓,其中的所有部落,都化作了焦黑灰燼中的一部分!”
“我和那位大巫,是僅有的兩個活下來的人!”
……
“所以,這次冬天,即將出現跟太日相當的大寒?!”猛獸部落的酋長在聽到眼前的大巫說出了這般隱秘之後,聯想到接下來的時節,顯然無法保持冷靜。
“對,極寒將至。”大巫沙啞的開口。
“難怪巫在前段時間就開始讓部落中的人去外麵砍伐樹木,收集獸皮。”酋長理清楚了一些事情。
大巫歎息一聲:“我們開始為大寒準備這麼多,其他人卻想摘果子。”
“你孩子這麼多年在外都沒有事,偏偏現在被綁,說明對方的部落有一位能力不俗的巫,那位巫已經算出了大寒時節即將到來,此刻是想用你孩子當做籌碼,找我們索取應對大寒時節的好東西罷了。”
“原來是這樣!”酋長暗恨的咬牙:“大巫,可以判斷究竟是誰乾的嗎?”
“能夠預測大寒時節即將到來的巫,在我們這周遭,應該也不多的!”
“知道是誰乾的又如何?人終歸在對方手裡。”大巫心態平穩:“不用著急,等對方主動找上我們吧,對方想要好處,就不會對你兒子下死手的。”
“我與你說這麼多,是讓你冷靜下來,不要為了救你兒子,而忽略了此刻整個部落即將麵對的困難。”
“在這種時候,應該為接下來的大寒做好充分準備才是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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