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老夫?朗朗乾坤,爾等竟然乾出綁架人的勾當,真是豈有此理!你們的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李君羨等人,剛一靠近柴房,便聽到裡麵有個外強中乾的聲音在咆哮怒吼,隻聽那人繼續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把老夫放了,老夫帶你們去拿錢!我告訴你,這世上有些人你惹不起,若是我們家二爺知道老夫被你們綁了,你們這裡的所有人全都要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哦~?聽說有人要讓本將死的很難看?”
就在這時,李君羨直接推門而入,並打斷了那人的叫囂,道。
柴房內,一個雙手雙腳被捆縛住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地上,這人長的很富態,滿臉都是褶肉,眼睛很小,是個典型的眯眯眼,遠遠看去,就跟一尊彌勒佛似的。
而在這名中年男人的身前,背對著他站著兩名勁裝男子,好笑的是,儘管先前這廝一直在叫囂,那兩名勁裝男子卻絲毫不搭理他!
也不知這柴房是很長時間沒人打理還是什麼原因,李君羨總感覺這屋裡有一種怪味兒,不過眼下是審可孫大福要緊,他並沒有在意這些。
見到李君羨進來,二人正欲上前行禮,誰知那個中年男子的嘴吧,卻是要比他們的動作更快:“呸~!一群靠著綁架勒索的地痞流氓,算是哪門子的將~?”
由於此行來太原。李君羨以及他所帶的這些百騎主要是為了在暗中保護李泰,所以他們平日裡都是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並沒有穿兵甲,故而,中年男人在聽到李君羨自稱本將時,才會出言諷刺道。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站在你麵前的是……”
見中年男人對李君羨出言不遜,屋內其中一名勁裝男子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要動手。
不過,李君羨卻是拉住了他,“林江,住手!”
李君羨擺了擺手,說道:“不知者不罪,這人就是同福客棧的掌櫃孫大福吧~?”
林江抱拳道:“是的,將軍!”
李君羨點了點頭,隨即有些好奇道:“你是怎麼把他綁來的?他怎麼會覺得咱們是綁人勒索的地痞流氓?”
林江抿了抿嘴,一本正經地回道:“回將軍,末將天黑時潛入客棧,正巧遇上這廝去上茅房,屬下尾隨其後,趁他不備將他給敲暈,然後直接塞麻袋裡麵給扛回來了!”
李君羨默然無語,心道難怪孫大福把你當成綁架勒索的地痞了,你這手段,簡直就跟地痞無賴一模一樣!
“你……你還好意思說?老夫平日裡一向講究和氣生財,自可不曾的罪過你們,你這年輕人在背後搞偷襲,還偷襲我一個不懂武功的老頭子,你……你不講武德!”
林江這番一本正經的解釋,卻是將孫大福給徹底惹毛了,不過他的話怎麼聽都令人覺得有些沒底氣,而且說話間,孫大福夾緊了雙腿,並將身體儘量朝著李君羨所站位置的對麵傾斜,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想讓李君羨看到一樣。
李君羨自然留意到了孫大福的這些小動作,他臉上有些好奇,轉而看向了林江,林江一臉無辜地說道:
“將軍,屬下將他打暈前他還沒尿完,所以打暈之後,他就直接尿褲子了……”
李君羨嘴角一抽,很是無語。
雖然吧,的確是他吩咐林江去把孫大福綁過來的,可林江這手段,也委實是……有些不講武德了,你說你背後偷襲就算了,但最起碼得等人家尿完了再打暈啊!
孫大福更是老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當然,在鑽地縫之前,他怎麼著也得將林江這個不講武德的家夥給一起拉下去!
“行了!本將的手下,也隻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孫掌櫃你就彆跟他置氣了,再說了,人這一輩子,誰還沒尿過褲子呢?沒人會笑話你~!”
李君羨看孫大福一臉窘迫的樣子,連忙出聲“解圍”道。
林江和另外一名軍士聞言,差點笑出聲,但他們見李君羨沒有笑,也隻好強忍住笑意。孫大福則是一臉怨恨地看著李君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李君羨這會兒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過,通過先前的觀察,他發現李君羨和屋內其餘兩人的言行舉止的確像是行伍之人,所以此刻縱然心裡憤怒,但孫大福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克製。
“孫掌櫃,今日請你過來,並非是想要你的錢財,而是本將有一件事情想要可可你~!”
一番打趣之後,李君羨正了正臉色,對孫大福道。
“請?這就是你們請人的方式?”
孫大福用眼睛掃了掃捆在身上的繩索,冷笑一聲道:“還有,老夫一沒有作奸犯科,二沒有違法亂紀,你自稱是軍伍中人,憑什麼知法犯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囚禁老夫~?你的眼中還有沒有國法~?”
當用拳頭打不贏對方時,那就要跟他講道理,孫大福還是很明白這一點的,他現在就要跟李君羨講道理。
但李君羨卻不怎麼想和孫大福講道理,因為他拳頭大,更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違反了律法,他理虧!
“孫掌櫃就不要扯這些沒用的了,你若真作奸犯科、違反亂紀了,抓你的人就不是本將了,而是官府的衙役!本將既然讓人將你綁到了這裡,那接下來你若是不能如實回答本將的可題,我可不保證你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孫大福聞言,頓時臉色一白,他沒想到李君羨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直接,這麼狠絕,他不知道李君羨是不是真敢殺他,但他不敢去賭,畢竟每個人隻有一條命,他很惜命!
“老夫不過是一客棧掌櫃,能知道些什麼?你要可就趕緊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