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不是，劉叔！？”方源冷聲問道。
劉成瑞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勝楠不是我殺的！”
方源雙眼一眯，嘖嘖道“勝楠不是你殺的，也就說……勝楠真的死了，是吧？而且……你知道是誰殺的。”
劉成瑞恍惚了一下，而後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連忙道“不不不，我不知道，你彆問我，我不知道。”
方源又琢磨了一下，想起三年前劉成瑞家裡發生的一件事情，不過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把顱骨塞到了魏國民手裡。
魏國民嚇了一跳，張手就想把顱骨扔了，方源卻立即道“魏叔彆扔，這可是證物，回頭扔了就破不了案了。”
魏國民一時間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瞪著方源道“方老四，你……你真不是個東西！”
方源嘿嘿直笑道“宋老大，這邊我看著，你去通知民兵團和派出所。”
“成，我現在就去！”宋錦盛鬆開劉天意，扭頭就跑了。
劉天意坐在地上，看這一臉恍惚的父親，一時間也麻了頭皮，自己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老爹剛才那話的意思，幺妹的死確實跟老爹有關係。
魏國民咬著牙，對魏有為道“過來，這東西……你拿著！”
“爹，我……！”
“拿著！”魏國民眼睛一瞪，然後道“我得叫人把劉成瑞給看住了！”
魏有為沒辦法，隻能上前接過顱骨，他膽子屬於大的，這顱骨要是彆人的，他還真不怕，可就是因為是劉勝楠的，那小丫頭他見過，還抱過，現在就剩一個骷髏頭在手裡，心裡怎麼可能不怕？
方源走向劉天意，蹲下身來，對坐在地上的劉天意道“劉天意，說實話……你家的破事我不想管，但勝楠是個好孩子，她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就不想替她找出真相？”
劉天意咽了口唾液，雙手死死攥住道“不是我爹，我爹可喜歡幺妹了，不可能殺她的。”
方源點頭道“我知道，我也相信不是劉叔，但現在這情況……劉叔明明知道誰是凶手，但他不說啊！那最後他頂罪的可能性就大了。”
“劉天意，你幺妹沒了，現在你還想看著你爹給殺人犯頂罪麼？我可告訴你，殺人償命……那是要吃槍子的！”
劉天意瞳孔一震，連忙道“我……我不想我爹死，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誰殺的幺妹啊！”
方源拍了拍劉天意的肩膀，安撫道“彆著急，你慢慢想一想，勝楠死前是前額受到攻擊，說明她當時根本沒想到，或者不相信手持凶器的人會真的對她下手！”
“那就說明這個人，一定和勝楠很熟，而且從傷口來看，對一個小女孩下手，傷口卻這麼淺，說明對方的力氣可能不夠，那麼同樣是小孩，或者女性的可能性就大了，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凶手不是你爹的原因。”
“小姑！”劉天意猛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是……是小姑！”
“什麼？”方源連忙追問道。
劉天意又搖頭道“原來……原來是因為那件事……小姑怎麼……她怎麼敢的！”
魏國民也在旁邊留意方源和劉天意的對話，一聽劉天意這話，立即道“劉天意，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劉成瑞則猛然跳起，一腳踹在劉天意的身上，咬牙切齒的道“閉嘴，不許瞎說！”
方源沒有阻攔，反倒後退一步道“劉叔，您這爹當的可真不怎麼樣，勝楠死的時候那麼痛苦，你就不心疼，反倒心疼殺人凶手，你讓勝楠……死不瞑目啊！”
劉天意躺在地上，兩眼流淚，大聲哭嚎道“是小姑，就是她啊！三年前……家裡口糧不夠吃，要把小姑給許出去，當時給小姑找了個瘸腿的老男人……可後來幺妹就沒了，家裡因為這事，也沒顧得上再管小姑許親的事情，一定是她殺了勝楠！”
方源深吸一口氣，劉天意說的這事自己也知道，因為當時這事在大隊傳的挺廣的，劉天意小姑小時候發燒，燒的落下了毛病，而且一臉大麻子。
那幾年生產隊收成不行，口糧也不夠，劉家人就指望把劉天意小姑給許出去，但她自己條件不行，最後說是找了個瘸腿的老男人，隻是後來劉勝楠的事情一出，劉家就沒再提這件事。
現在劉天意這麼一說，不光是方源，其他人也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劉勝楠死了，唯一能夠得到好處的，也就是她小姑了。
可問題是……當年因為劉勝楠的原因，把劉天意小姑的婚事給放下了，可後來人家老男人也有頭了，劉天意小姑年齡也不小了，隻能再找一個合適的，最後許給隔壁生產隊的一個殘疾人。
那人小時候因為小兒麻痹，雖然長大了，卻和正常人不一樣，但他家就他一個男丁，全家人把他寶貝的不行，把劉天意小姑給迎過去後，日子過的愈發艱難，對她動不動就非打即罵。
方源前世聽說，劉天意小姑最淒慘的時候，大冬天不讓她進被窩，隻能把雙腿塞進熄滅的爐灶裡，用爐灶灰保暖，反倒是她當年沒嫁成的老男人，反倒是個知冷知熱的，娶的媳婦享了一輩子的福。
方源不想說劉天意小姑是罪有應得，因為她也是時代悲劇下的產物，如果放在幾十年後，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再發生，至少發生的概率會很小很小。
有劉天意吐口，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方源等人去管了，很快宋錦盛通知的民兵團和派出所都來人了，把劉成瑞和劉天意都帶走，另外帶走的還有那顆顱骨。
魏國民也得跟著過去，另外還有莊宇，他是顱骨的發現者，也得過去，反倒是方源沒人管沒人問。
等一眾人鬨哄哄的離開後，李耀星和方文都一臉看偶像一樣的表情看著方源，老六道“四哥，你也太神了！你是怎麼審出來的？”
方源撇了撇嘴道“審個屁，你哥我這叫詐！”
“詐？可你剛才說的頭頭是道，又是裂縫，又是大小的，聽起來很有道理啊！”方文疑惑道。
方源卻道“忽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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