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的死動靜還是挺大的,主要是這兩口子平時惹是生非,之前大家不知道,等徐振強把名單寫出來,派出所那邊一個個去查問的時候,才知道這兩口子平日裡多遭人厭。
“劉麗死了?她該死,他們兩口子剛來這的時候,那女人就勾搭我男人,讓我男人從家偷皮鞋給她,真惡心,當然,我雖然想她死,但我可沒動過手。”
“不會吧?真死了啊!那太女……不幸了,嗨,我們能有什麼衝突啊,就是她之前問我借錢,等我去要的時候,她讓我先進屋,然後說我對她動手動腳,趕上徐振強回來給我打了一頓,借出去的錢我沒要回來,還被徐振強訛了二十塊,小事,都是小事。”
“天老子開眼啊!這對夫妻是這不乾人事,那女的不要臉你們知道麼?占我家門口的地方搭灶台,我沒說他們兩句,你知道他們乾什麼嘛?徐振強讓他媳婦在我家門口撒尿!”
“單位這邊沒什麼好說的,他們夫妻倆都被開除了,和我們單位已經沒關係了,不過以前在單位的時候,劉麗和其他人關係就不太好,而且她手腳不乾淨,有次偷人鋁飯盒被抓了還不認,當時搞的挺難看的。”
肖正海跟著戚所從劉麗原來單位領導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臉驚歎的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被人神憎鬼厭的,這平時乾了多少惡心人的事。”
戚所神色淡然的道:“也未必有他們說的這麼誇張,人這種玩意,抬高踩低,劉麗再怎麼不招人待見,也不至於一個朋友都沒有,俗話說的好,秦檜都有仨朋友呢!”
肖正海連連點頭,讚同道:“也是,要真是這麼不招人待見,也沒法在站穩腳跟,而且他們能惡心人,彆人就不能惡心他們?”
戚所白了肖正海一眼道:“馬後炮你就厲害,去問問女工們,看看有沒有跟劉麗關係好的,找找突破口。”
“師傅……這,我也不擅長跟女人套話啊!要不還是您上吧!您看著慈祥,人家看見你,肯定啥都說的。”肖正海嘿嘿笑道。
戚所怒道:“那我帶你來乾什麼?不如帶個警犬,趕緊給我滾去,再過兩年我退了,還指望你接我班呢,到時候我退休在家,難不成還跑過來給你乾活啊!”
肖正海捂著屁股趕緊跑了,就這也沒逃脫戚所一腳踢在大腿撒花姑娘。
肖正海跟著師傅戚所忙活了三天,最終終於鎖定了一個人,在江淮煤業負責招收家屬工的祁主任。
所謂的家屬工,是江淮煤業為了緩解工人生活壓力提供的一種工作,職工家屬都能報名,被選上後和一般工人一樣在礦上上班,不過不用出體力,去危險的迎頭乾活,隻要做一些輔助單位工作就行了。
每個月拿正式工七成的工資,另外各種勞保福利基本也有,所以這工作非常吃香,一般人脈不夠的,想乾都乾不上。
肖正海手裡拿著資料,對戚所道:“師傅,從資料裡來看,這兩口子來到江淮城裡後,發展的夠迅速的,先是靠著戶口乾上正式工,然後劉麗就成了家屬工,一般沒有點人脈,是不可能的,可他們倆……還真就沒有人脈。”
戚所看了眼資料,點頭道:“分兩邊查吧!你去查戶口那塊,徐振強走的是一個叫徐燕的戶口本,戶口本上是她弟弟,你去上門問問,我去查一下這個祁主任。”
肖正海立即點頭道:“行,那師傅咱們晚上回所裡見。”
戚所微微點頭,見肖正海自己走了,又喊道:“問人的時候,想清楚了再問,彆一天到晚瞎扯淡。”
肖正海嘿嘿笑道:“師傅,你這就是看不起人。”
“看不起人,我怕太看的起你,回頭還得去救你!”戚所無奈的搖頭道:“世道不太平,小心點。”
“知道了。”肖正海點頭道。
肖正海獨自來到徐燕家裡,關於劉麗去世的消息,徐燕也知道了,方源那天回去的時候,就琢磨派出所肯定要找徐燕了解情況,所以就提前她說了一聲。
肖正海到家的時候,徐燕正在家裡跟周家的幾個小姑娘,還有周雪茹她娘坐著聊天呢,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徐燕發現周雪茹她娘應該不是瘋,就是智商不高。
瘋子的智商基本沒問題,甚至一些瘋子的智商超高,能夠碾壓正常人,隻是行為異於常人,而周雪茹她娘不一樣,說話雖然聽起來幼稚,時不時咋咋呼呼的,可說話其實是有邏輯的,所以徐燕覺得周雪茹她娘不是瘋,隻是單純的……傻!
肖正海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開口道:“這是徐燕家吧?我是這片派出所的肖正海,有點事情想跟你求證下。”
徐燕站起身來,周雪茹她娘也起身,而且馬上把幾個孩子往身後拉,嘴裡嘀嘀咕咕的道:“抓我,不抓我孩!”
肖正海一愣,疑惑的看了眼周雪茹她娘,徐燕連忙道:“不好意思,這是我鄰居,有瘋病,剛從精神病院出來,所以說話……語無倫次的。”
肖正海聽徐燕這麼說,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道:“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問一下關於徐振強的事情,他的戶口落在你家,但據我們查證,他並不是你親弟弟,對吧?”
徐燕之前得了方源的消息,此時老老實實的道:“對,我弟前些年夭折了,這些年戶口一直都在,因為能得個正式工,所以就沒消,後來有人托關係找到我家,給了我家幾百塊錢,把這個正式工相當於賣給他了。”
肖正海並不奇怪,因為這種操作不算少見,不止徐燕家裡,很多正式工家裡都是這樣,畢竟現在正式工難得,雖然煤礦工作辛苦,但總有不怕苦,隻想掙錢的人想往裡進,可這也不是想進就進的,有了相應的戶口就簡單多了,所以徐燕這操作雖然不合規矩,但肖正海又不是負責這塊的,所以並不想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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